“玉酒泛云罍,蘭肴陳綺席?!暴ォダ钍烂瘛兜劬┢祝ㄖ耍?p> .
別說諸葛浪和一同前來拜會的仁義大軍一行人,連怒龍江水寨的其他五位當(dāng)家的把頭也是愣在當(dāng)場。
這一任命太過突然,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額,大當(dāng)家你這是…”
眾當(dāng)家的把頭愕然。
“香蕉你個巴拉,小阿浪,你一來就當(dāng)官了?我擦,你快給我問問,能給我也封個什么官不?”
周澤橋在后邊眼紅心熱,急得有些抓耳撓腮。
“眾位遠道而來的仁義山俠士,還有我寨上下幾百號弟兄和寨民,我剛才之言辭,絕非一時興起,實乃經(jīng)過對諸葛少俠的一系列考察與驗證,方有此意。想當(dāng)初我們柯大哥創(chuàng)立這水寨之時,雖未立下銘刻于石碑之上的寨規(guī),但也有流諸于口端的教誨?!?p> 孫大剩環(huán)視一周,除了前來拜會的仁義山一行人,水寨的幾位當(dāng)家的把頭,還有一些寨民里頭頭腦腦的人物也來旁聽。
水寨一向視整個寨子是一家,不分彼此,不分貧富貴賤,所以這怒龍江水寨向來一直和諧,人們生活安居樂業(yè)。
而對于水寨的幾位當(dāng)家的把頭開會議事,也向來是敞開大門,從不避諱寨民們,真的是和諧、民主,堪稱是一個小范圍的大同世界。
孫大剩環(huán)視了一周,繼續(xù)朗聲開口。
“柯大哥曾言,若是與我輩志向一致,行俠仗義之人,且能通過我寨的多重考驗,說明無論是武學(xué)還是俠風(fēng)傲骨,都盡得我水寨傳承之真意,屬我水寨樂于接納之人。而今,諸葛少俠各方面俱佳,適合坐我水寨這第七把交椅,在場諸位可有異議?”
孫大剩說完,又是緩緩掃視在場眾人,無人反對,便擊掌相告,此議已成。
“不敢不敢,我阿浪武學(xué)平庸,資質(zhì)也差,孤陋寡聞,見識短淺,與眾位怒龍江水寨的各位當(dāng)家把頭相比,實乃熒蟲與皓月爭輝,委實不敢有坐這第七把交椅的念頭,還望大當(dāng)家的收回成命?!?p> 諸葛浪有些惶恐,剛剛過了五關(guān),斬了六將,上得水寨來,對這水寨還未熟悉,就被封為“第七把金交椅”,確實讓他有些誠惶誠恐。
眾位當(dāng)家把頭這才醒過腔來,可不管諸葛浪同不同意,一致贊成讓他坐這第七把交椅,隨行之人自不必說,而那些來圍觀看熱鬧的寨民更是跟著起哄,他們雖然多半不懂武術(shù),但信賴這幾位當(dāng)家的把頭,而且所說眼前的少年確實厲害,連斬了六將,自是服氣的。
接著,迎賓喜宴開席,怒龍江水寨的各位當(dāng)家把頭,為前來拜會的仁義山一行人召開了盛大的歡迎宴會,把酒言歡,載歌載舞,好不熱鬧。
席間賓主雙方俱都開懷暢飲,大家歡聲笑語,不醉不歸。
最后,賓主雙方都喝得高了。
那陳二茍搖搖晃晃地繞過來,非要纏著諸葛浪給他講解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而那邊,侶四娘居然喝著喝著就哭了起來,鬧得大當(dāng)家的孫大?;帕耸帜_。
“啊呀,四妹,這是從何說起?怎的哭了?”
“大哥,你新收這七弟不是個東西,他害我!”
“嗯哼?!”
酩酊大醉、橫躺豎立的眾人皆豎起了耳朵。
“噗!”
正飲了一口酒,要給陳二茍講解謎底的諸葛浪,一口酒全噴在了陳二茍的臉上。
心想要壞,諸葛浪趕緊起身借口要去找茅房,然后便借尿道跑了。
廳里的眾人如聽書一般都支著耳朵聽侶四娘口述:
“…嚶嚶嚶,好羞澀…討厭,這么多人讓人家講這個…你那新收的七弟小阿浪,和人家的初戀男友長得好像,勾起了人家的初戀美好回憶。不行,他得賠我…”
“啊呀,這個著實有些難辦啊。原來并非是七弟害你,無非是他和你的初戀男友長得像而已,這個嘛…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四妹也確實不小了。我看七弟和你不合適,畢竟年齡差距有些大,要不這樣,我廣發(fā)英雄帖,在江湖上散播開來,在咱們水寨搞一次征婚交友活動,美其名曰:‘非誠可擾’…”
而這邊剛逃出來的諸葛浪好不容易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就見周澤橋這壞種也皮笑肉不笑地跟了出來。
已經(jīng)喝得有些跟頭把式,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的周澤橋,居然要諸葛浪趕緊回去和侶四娘拜堂成親,氣得諸葛浪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將他踹翻在地。
要知道諸葛浪的力氣可是要用神力來形容,真要是使上勁,能直接把周澤橋踹成肉餅,踹飛到天上去,落到幾里外的怒龍江里喂魚。
諸葛浪自然不可能會真用力踹他,饒是如此,周澤橋仍是殺豬一般嚎叫了幾聲,然后憤憤地罵諸葛浪沒良心,有了相好就忘了兄弟。
“噗哧!嘻嘻,嘿嘿嘿!”
一陣笑聲讓正要爬起來的周澤橋惱羞成怒。
“奶奶的,誰在笑我?出來!看你小爺爺我、我不打得你萬朵桃花開,你就不知道花兒為、為什么這樣紅?!”
喝得舌頭都有些大了的周澤橋,擼胳膊挽袖子地爬起來,四處找笑他的人。
“傻子,我在這呢,嘿嘿嘿。”
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距茅廁很遠的一棵樹蔭下傳來。
諸葛浪和周澤橋?qū)ぢ曇豢矗瓉硎且粋€六、七歲的小男孩,上身穿著一個赤紅的小肚兜,光著膀子和后背,一條肥大的短褲,就這樣光著腳丫子,圓圓的臉蛋圓圓的胳膊,頭發(fā)剃得溜光,只有頭頂留著一根朝天辮兒,胖乎乎的甚是可愛。
“你個小崽子,找打是不?別跑,看我抓到你不把你屁股打爛。”
周澤橋踩著他獨有的醉酒步,一步三晃地追到樹蔭下,做勢要打。
奈何那小孩精得很,繞樹疾跑,如秦王繞柱般,繞得周澤橋暈頭轉(zhuǎn)向,轉(zhuǎn)了幾圈后,伏在樹下嘔吐起來。
“哎喲,傻子,要打我屁股?來呀,來追我呀,如果追到我,我就讓你…嘿嘿嘿。”
小男孩湊到趴在樹旁嘔吐的周澤橋跟前,笑嘻嘻地嘲諷他。
“唉,不勝酒力,就不要逞強啊,無論你是多強的豪杰,醉倒酒下,也不過一灘爛泥。”
諸葛浪搖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