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王一進去,眾人立馬噤了聲,齊齊跪下行禮,開什么玩笑,誰敢對義王不敬,腦袋長得太結實了嗎?
“罷了,今日將軍府宴客,本王也只是客人,諸位隨意就好?!绷x王皺了皺眉頭,毫不在意地說。
他今日來不是為了聽這些人阿諛奉承,因此找了一個比較僻靜,打量著整個宴會場。
眼神掃過場地的每一個角落,這時候赫連雪柔忽然轉過身來,眼神恰好與義王相接。隨后又趕緊離開,心中思緒萬千。
今日她在那傷疤處花了一個花町,更平添了幾分嬌俏,雖然蒙著面紗,但是給人更多的瞎想。
看見了義王,她不僅開始瞎想。剛剛王爺特意看了我,難道是有什么意味?
如今我雖然與太子已有婚約,但是還未正式定親,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嗎?在義王和太子之間,她當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義王。
畢竟義王可是手握重權的王爺,不是一個還未繼位的太子可比的,況且現在是太子不代表將來還是太子,這義王的兄長也是個有本事的。
別的不說,義王肯定會扶持自家兄長,也許到那個時候,金明的皇室就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過若是讓義王知道她想這么多,估計赫連雪柔差不多收拾收拾去世了。
上一個覬覦義王的女人,墳頭草已經兩米高了。
義王并不知道赫連雪柔的想法,只是淡定的看了一圈,確定沒有那個和自己作對的女子。
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按理來說這種宴會身為嫡女是一定會參加的,這將軍府還真是奇怪。
待人都到的差不多后,赫連戰(zhàn)他們也從門口來到了宴會之處。說了幾句客套話后,眾人便隨意的敬酒。
趁正熱鬧的時候,羅思彤賊兮兮的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注意自己后,這才將自己的貼身丫鬟招來附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
小丫鬟點了點頭,也悄聲說了些什么,羅思彤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融入席間。
云俊寧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在他耳邊悄聲說了些什么。云俊峰點了點頭,示意哥哥放心。
而茗紫院里此時只有桃紅在走動,她正吃力地抱著一罐油往玉希的臥房走去。
聽著那吃力地聲音,玉希都有些不耐煩了,若不是為了接下來的事情,她真想出去幫她一把。
好不容易走到房間里,她趕忙給梳妝臺周圍倒上油,隨后又是臥榻旁,直到一整罐油全部倒空,她才隨手將油罐丟在一旁。
隨后從袖中掏出火折子點亮,就在她打算點燃火油時,玉希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一手捂住桃紅的嘴,一手拿過火折子。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桃紅這個小丫鬟自然是無法反應過來。但是讓她不解的是,明明這二小姐已經中毒了啊。
“你們的毒確實厲害,但不是無解?!彼坪跏强闯鰜砹怂囊苫?,玉希輕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記住,你是替你的主子赴死,陰曹地府可別找錯了人。”
說完這話,玉希一掌將她敲暈,隨手扔在了自己的榻上,歪著腦袋笑了一下說:“可惜了,你跟錯了主子?!?p> 說完這話,她隨手將火折子扔在火油上,頓時火光沖天,如果不是玉希閃得快,定是要燒了她的眉毛。
本來做完這一切,玉希準備出去,但是無意間瞥到了梳妝臺上的白玉簪,這讓她想起了那個小氣的王爺。
這白玉簪再次回到自己手中,如果扔在火海中,那個小氣鬼會不會以此為由來找麻煩。
思來想去,她還是咬了咬牙,從那烈火屏障中迅速拿出簪子,走出大門。
待到滾滾濃煙升起,躲在院外的香嵐這才慢慢悠悠的往宴會之處走去。她堅決貫徹小姐的話,絕對不能第一時間讓眾人趕來。
剛剛從宴會出來的云俊寧剛好走到這里,香嵐趕緊擺出一副焦急的樣子說道:“公子,小姐的屋子燒著了?!?p> “什么?你說希兒?”云俊寧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天塌下來一般。
說完話,香嵐并沒有向他解釋,而是朝著宴會方向沖過去,現在正是時候。
“不好啦,小姐的房間走水啦,大家快去救人火啊?!边@話如同長了翅膀,飛向宴會每個人的耳朵中。
卻如同利刃一般,刺進赫連玉軒和云家人的心中。
赫連玉軒放下筷子,飛奔至茗紫院,看著那熊熊烈火,心都涼了。小廝們磨磨唧唧的提著水桶來救火,來來回回的路上竟然是走著的。
“豈有此理,希兒要是出點什么事,我要你們陪葬?!焙者B玉軒毫無形象的大喊到,絲毫不在意還有外人。
云翳松更是要往里沖,若不是兄弟幾個拉著,恐怕他就真的會沖進火海。
在眾人都很急切的時候,羅思彤在人看不見的時候冷笑了一下,隨后也裝出一副急切的樣子。
相比眾人的急切,義王就顯得比較冷淡,他并沒有什么表情,只是右手的拳頭攥的緊緊的,好似有些緊張。
這個時候,玉希從角落里灰頭土臉的跑了出來,沖到自己哥哥懷里,帶著哭腔說到:“哥哥,好可怕?!?p> 云翳松聽見玉希的聲音,不可置信的看了過來,隨后轉悲為喜,將玉希拉到身前,仔細的看了看,確定玉希只是弄得有點臟,并沒有受傷,這才松了口氣。
“二小姐,這是怎么回事?”羅思彤看見玉希的那一刻,整個人都驚住了,但是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鎮(zhèn)定的問到。
但是那急切的聲音卻出賣了她。
心中鄙視了一下她,隨后委屈的對著云翳松說:“外公,我剛剛睡起來就發(fā)現臥房著火了,幸虧我昨夜并沒有睡在臥房,這才逃過一劫。”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痹启杷膳牧伺乃暮蟊常帜托牡陌参康?。
一旁的云俊峰聽了玉希的話有些不解,他戳了戳玉希問到:“希兒,你說你沒有睡在臥房,這才逃過一劫?”
“是啊,小表哥,昨晚上香嵐出去替我辦事,羅夫人派給我的小丫鬟就把我趕到側屋,她睡在我的臥房。”玉希點點頭,十分委屈地說。
但是在她的話語里似乎又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