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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韶華

第一百八十二章

灰色韶華 冷恢 2042 2020-03-30 05:56:57

  就在我和李薇來回通信,在信里互相問是否安好,互訴思念時,家鄉(xiāng)發(fā)生了一件讓我、時叔叔、徐阿姨都吃驚的大事,后來文姨跟我講述這件事時,我仍覺得不可思議。雖然清楚了前因后果,可是一聯(lián)想到父親的樣子,我還是覺得難以置信,畢竟,父親是那么......遲鈍、木訥。

  文姨提著籃子去郊外看“爺爺”,她往回走時總覺得身后有人,便加快了腳步。

  文姨越走越快,腳下卻不利索起來,文姨腳上有舊傷,一用力,或者走多了路就會腫起來,文姨提起褲腳看看,見腳腫了,咬咬牙又接著快走。

  她隱約看到了身后那個人影,心里有些發(fā)怵,文姨看著天陰了下來,心里就害怕,她從沒這么怕過,因為身后那個人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跟一個“失心瘋”的人,沒有道理可講,更沒有傲氣可言。

  文姨清楚,胡柏不是李翠花,這不是一場精神上的博弈,而是體力上的斗爭,在力氣上,她不是胡柏的對手。

  文姨心很亂,沒人能夠幫她,怎么辦?怎么辦?

  文姨一遍遍在心里問自己,突然一個不小心跌倒在地,籃子里的酒瓶“晃蕩”一聲碎了,滿地的酒味。

  文姨伸手一撐,看著逐漸接近的那個男人,慌張地想從地上站起來,手被玻璃渣扎出了血。

  一個用力的手牽制住文姨手腕,沒等文姨喊就被另一只手捂住了嘴。

  文姨被胡柏抵到旁邊的垃圾池邊上,這里很少有人來,就算是喊也沒人聽見,文姨被胡柏頂在垃圾池邊上,水泥臺子硌得她腰上青紫一片。

  文姨沒力氣喊叫,她所有的力氣都用來踢蹬了,她抬腳踹胡柏,衣服扣子都被掙開,文姨還是沒能掙脫胡柏的手臂。

  “你不配!”文姨瞪著胡柏,一語中的,胡柏停了下來,隨后更瘋狂地撕咬文姨,在文姨脖子上留下一串血痕。

  “你不配!畜生!畜生!”文姨這一輩子就撒了這一次潑,將她認為最不堪的言語都用在了胡柏身上。

  胡柏不理會文姨的喊聲,他就是要得到這個女人,甚至連為什么都沒有思考,他要自己身體下掙扎的女人不再是那個令他惡心的李翠花,也不是死人臉的黃橘,他要這個靈氣又有才華的女人,那怕只是她的身體。

  “你送過我皮鞋,你送過我皮鞋。”不知道為什么,文姨這時喊得竟然是這句話,她一直喊,也沒能讓胡柏停下。

  文姨一口咬在胡柏脖子上,趁著胡柏咧嘴的一瞬,文姨彎腰抓起玻璃碴發(fā)狠地劃在胡柏脖子上,看著鮮血“呲”地冒出來,文姨轉(zhuǎn)身跑了,連衣服也顧不得整理,裸露著大半截胸脯,文姨一路往回跑,就像一個瘋子一樣,引得行人側(cè)目。

  “啊?!蔽囊叹o貼著家門坐在地上,喘息不定,然后才哭出聲來。

  文姨捂著嘴哭,一直哭到身后有人推門。

  “滾!”文姨一見是父親,即刻就喊了出來。

  “怎么了,文影?!备赣H驚慌地看著文姨。

  文姨轉(zhuǎn)身就進去了,父親愣在門口。

  “咋了文影?”父親扳住文姨肩膀,讓她看著自己。

  文姨眼淚連串地落下來,哭著攥拳捶父親胸膛,父親看著文姨這樣子,一時慌了神。

  “我替你分擔,我替你分擔。”父親說著將文姨擁入懷抱。

  羅覺民這才知道妻子需要自己,她不是萬能的,不是堅不可摧的。

  令文姨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父親就去找了胡柏,將胡柏堵在路上,一句話不說揮拳就打,將胡柏打倒在地。

  胡柏摸摸自己滲血的嘴角,不示弱地瞪著羅覺民,他剛要開口說話,就又挨了一拳,再次被打倒在地,他掙扎不起來,被羅覺民摁在地上狠揍,拳頭不計地方地揮下來,胡柏沒力氣躲開,喝酒過度,*欲望消耗了他的身體,他哪是羅覺民的對手?

  時文影在家里覺得不對,覺民怎么出去的這么早?飯也沒吃,越想越不對,鎖上門出去找,等文姨趕到時,父親已經(jīng)紅了眼眶,像一頭發(fā)狠的獅子,壓在胡柏身上發(fā)狠地揮拳。

  “覺民!”文姨急忙喊父親,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父親還沒失去理智,他從胡柏身上起來,眼睛里卻仍是沒有理性,看得文姨不出聲,她有些害怕。

  “覺民。”文姨又小聲叫了一句。

  “別再接近我老婆,我什么也沒有,但可以和你拼命?!?p>  父親說完牽上文姨的手,看著胡柏從地上爬起來,父親絲毫不懼,將文姨的手緊緊握在手里。

  文姨看著滿臉青紫的胡柏,心里瞬間沒了懼意,她覺得“有覺民在身邊,那就什么都不怕。”

  父親拉著文姨走回家,文姨還有些驚魂未定,等父親將碗筷收拾好,文姨才緩過神來。

  “你傻啊你?!蔽囊虥_父親喊。

  “我可以和他拼命,我不是嚇唬他。”父親看著文姨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再次重申了一遍,他明白文姨的意思,但他顧不了那么多了,昨天看到她哭,心里就什么也想不到了。他不能殺了他,因為有法律,但他決不能放過他,因為妻子受了委屈。

  “歸歸怎么辦?我怎么辦?你要是出事,我們怎么辦?”文姨說著捂嘴哭起來,邊哭邊數(shù)落父親,“你讓我們怎么辦?你是痛快了,家呢?以后怎么辦?”

  “我不是為了痛快,我是為了你?!备赣H急忙辯解。

  “我知道!”文姨吼。

  “那你?”父親懵了,既然知道,你為什么還這么說,可沒等父親把心中的疑問提出來,文姨就又攥拳朝父親胸口捶去。

  父親看著文姨,只覺毫無道理可言。

  看著文姨哭花了的小臉,父親再次將她擁入懷中,直到文姨安靜下來,由哭轉(zhuǎn)笑。

  父親看著懷里哭著哭著笑了的妻子,更覺沒有道理。

  不過這件事我是多年之后才知道的,那時文姨和父親已經(jīng)退休了,他們垂垂老矣,互相斗嘴,一面不耐煩對方,一面又樂此不疲。而現(xiàn)在震驚到我的,是另一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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