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玦是何等聰明的人,貓族成員在人間學(xué)術(shù)不精變回原型,被主人閹割的事也發(fā)生過。
葉初芯這么一說他當(dāng)然懂,所以沒等這丫頭嘮叨完,他便“喵嗚”一聲,以示反對。
葉初芯是個對動物無感的人,更不會去猜測它們叫聲里的意思,她的意識中動物只能聽懂簡單的指令而已。
于是,她把貓先生反對的聲音主觀的認(rèn)為是:“好的”。
葉初芯托抱起了肉嘟嘟的貓兒,順便給他打扮了一番,“海帶結(jié)”又回到了貓先生脖子上。
貓先生無奈的趴在她懷里。雖然他相信自古以來,沒人有本事閹了他墨時玦,但這片呆頭呆腦的小葉子有點蠻,不能用常人的想法判斷她的行為。
葉初芯抱著貓打開門。
門口,一個豐神俊逸的男人杵在那里,那神情似乎是一直在等待她開門似的。而在他高挑的身板斜后方,一個面色嚴(yán)肅的短發(fā)女人也正盯著她。
墨時玦一點也不驚訝這兩位的到來,他們一進(jìn)小區(qū),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
上官苒見過BOSS綠油油的領(lǐng)帶結(jié),所以這會兒平靜得很。而束景則是第一次看到墨時玦被一個女人抱在懷里,并且脖子上的“海帶結(jié)”油得發(fā)亮。
時玦,這才多久沒見,你怎么給糟蹋成這樣了?
有些想淚奔的他轉(zhuǎn)而一想:其實還好,那綠油油的東西只是帶在脖子上而已……
他這樣安慰自己,心里好過多了。
“你們找誰?”抱著貓的葉初芯作為房間的主人,很有立場這么問。
束景清了清嗓子,“我是來找你的?!?p> 葉初芯更不解了,“你雖然長得有點眼熟,但我不認(rèn)識你,你憑什么找我?”
束景糾結(jié)了一下她的字眼:姑娘,憑什么和為什么差別很大呀。
“確切的說我是來找他的?!笔爸噶酥溉~初芯懷里胖乎乎的大藍(lán)貓。
葉初芯抱貓的手,下意識圈緊。
墨時玦感到不舒服,“喵嗚”一聲:別嚇?biāo)?p> 門外的兩個人隨之一顫,束景趕忙遞上一張K金名片:“我是束景,夭域科技總經(jīng)理?!?p> 葉初芯不是很方便的伸出一只手接過名片,有點沉。
她看了看上面的字,還把名片夾在兩指間掰了掰,那是種令人十分舒坦的軟乎勁兒……不是貼金的,啊,土豪。
束景?葉初芯比照著名字和人,在記憶里尋找那一絲熟悉的出處。終于,她想起八年前見到的一則消息。
那年金璽獎最佳男演員得主在領(lǐng)獎臺上,莊重的向眾人宣布自己將息影的消息,一時間各種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葉初芯這種不追星的人之所以能記住束景這個名字,也是因為那個評審要求高得幾近變態(tài)的金璽獎。
這個獎每八年才頒發(fā)一次,而且如果這八年里,都沒有特別杰出的代表人物,那么大賽會本著臨缺勿濫的原則,下顆無黃蛋也正常。
就這么難拿的影帝,一旦被封,錦繡前程比星漢還燦爛。但那個叫束景的,居然在拿到后當(dāng)場宣布息影,引得當(dāng)時各大媒體輪番報道了一個月。
那年,葉初芯十四歲,從同學(xué)買的雜志上看了一眼這個玄月眉桃花眼的男人。當(dāng)時她那詞窮的腦袋,除了能想到俗氣的“漂亮”兩個字形容那張臉,再找不到別的詞匯。
當(dāng)年令眾人紛紛惋惜的影帝先生,一年后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沒想到他居然干起實業(yè),還成了霄云集團(tuán)旗下夭域科技公司的總經(jīng)理,可見人家知道青春飯不好吃,要早做打算。
而像葉初芯這種連青春飯都吃不起的小公司客戶經(jīng)理,比起人家可就……是不是該去學(xué)門手藝呢?
束景見抱著貓的姑娘有些走神,干咳一聲,喚回她的思緒。
葉初芯弄清楚了來人,看看懷里的貓,難道他就是這只貓的主人?
“你,你要帶它走了嗎?”門外兩人自帶貴氣,能養(yǎng)出一只大肉貓,太正常了。
代養(yǎng)的意思就是這只貓的所屬權(quán)不在她這里,所以她和這只貓的緣分不會太長。這一點,葉初芯很清楚。
束景沒有伸手把貓抱過去的意思,而是看了看屋里,“我們要站在這里說嗎?”
這句話傳進(jìn)葉初芯耳朵里就是:“為什么不請我進(jìn)去?我想進(jìn)去!”
雖然束景是有些名氣的人,但是葉初芯沒有邀請陌生人到家中的習(xí)慣,她站在門口有些猶豫。
向來話少的上官苒沉不住氣了,本就對束景這種文縐縐的進(jìn)門方式嗤之以鼻,現(xiàn)在碰壁,她更加否定他見到女人就憐香惜玉的作風(fēng)。
“葉小姐……”她往前站了一步,“我們的聊天內(nèi)容挺長,如果你想咱們在樓道里把話說清楚也行,只是你這樓道不怎么寬敞,而我們總要說完才能讓出地方的?!?p> 意思就是上下樓的鄰居得全堵在這里等他們說完事,才能自由上下。
葉初芯當(dāng)然不可能為了自己的私事,驚擾到鄰居,于是微微頷首讓他們進(jìn)門。
客廳不大,只有一個雙人沙發(fā),束景和上官苒互視了一眼,誰坐也不合適:嘚,都站著吧。
葉初芯坐到了餐桌邊的椅子上,把胖貓放在自己腿上歇會兒。
“束先生,你的貓這些天一直住在我的客廳,東西都在那邊,你要收拾就趕緊吧。”葉初芯也不想和他磨嘰。
墨時玦當(dāng)然知道束景不會帶他走,但是聽了葉初芯這話,心里不得勁兒。
大家相處十來天,她放手倒是灑脫。
束景看著她懷里的貓,淺笑道:“我不是這只貓的主人,只是替他來看看?!?p> 葉初芯“哦”的一聲,不說話了:原來又是個來看熱鬧的。
束景知道她和葉昇鬧了點不愉快,于是問道:“怎么,不想養(yǎng)他了?”
葉初芯不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問道:“這只貓的主人什么時候來接走它?”
束景瞇了瞇那勾魂攝魄的桃花眼,神情凝重的說道:“他的主人出了一點事,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還沒有醒來,等他好了,這只貓……也就走了?!?p> 說得隱晦,但他沒有騙她。不知為什么,第一次見到長大后的葉初芯,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她簡單的處世態(tài)度,不應(yīng)該在謊言里浸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