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要跟你說?我跟你很熟嗎?”柯洋厭惡地瞟一眼對方,眼中盡是不爽。
“哪里哪里?好奇,純粹好奇?!蹦侨擞樣樀卣f。
調(diào)酒師送上那人要的酒,柯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眉頭一縮,立即讓調(diào)酒師給他調(diào)一杯血腥瑪麗,那人挑挑眉,怪怪得看一眼柯洋。
“血腥瑪麗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聽說喜歡血腥瑪麗的人都是勇士,你果然不是一般人。”那人笑笑又說,“我們交個朋友吧!”
“我不需要朋友?!笨卵罅⒓椿卮稹?p> “哈哈,小兄弟你很意思,說話直截了當(dāng),快人快語,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蹦侨藢χ卵笈e了舉手中的酒,但柯洋并不理他。
兩人一時無話,各自喝著杯中的酒。那人的曼哈頓酒看起來不錯,顏色是很鮮艷、很漂亮的橙紅色,仔細(xì)看時會發(fā)現(xiàn),它還透著威士忌特有的琥珀色,整體看起來清麗喜人,且香味濃郁。而那微苦略甜的口感,也使得它更加充滿誘惑。
那人慢慢地喝著杯中的曼哈頓酒,突然一抬頭對吧臺里的侍者說做個薯條送過來,柯洋瞟了對方一眼沒有說話。柯洋心里還是很火大,一想到剛剛左斌理都不理他,轉(zhuǎn)身走掉的樣子就更加不舒服,心里拼命想著怎么才能收拾到他。
調(diào)酒師很快調(diào)好血腥瑪麗送到柯洋面前,柯洋把鼻子湊近使勁嗅了嗅,跟著四下張望,仿佛在尋找什么。侍者剛好把那人的薯條送到,那人立即把薯條推到柯洋面前??卵蠊止值乜茨侨艘谎?,伸手取了薯條,插進(jìn)血腥瑪麗里面,再抽出來吃進(jìn)嘴里。
“你也知道用薯條蘸血腥瑪麗,看來是同道中人!”柯洋咀嚼著薯條,悶悶地說,“據(jù)說曼哈頓酒是男人的雞尾酒,口感強(qiáng)烈而直接,喝曼哈頓酒的男人都很man,但我卻不喜歡?!?p> “這很正常,曼哈頓酒是成熟男人喜歡的,你還年輕,不喜歡很正常?!蹦侨苏f,“等你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自然就會喜歡這種口感強(qiáng)烈而直接的酒?!?p> “經(jīng)歷?我經(jīng)歷的事情已經(jīng)夠多的了,但我還是不喜歡?!笨卵笳f,“別說我還年輕之類的話,誰規(guī)定年輕就不能經(jīng)歷很多事?”
“小兄弟,你有很多故事,不妨說給我聽聽,也許我能幫你呢?”那人笑笑說。
“幫我?怎么幫?”柯洋自嘲地冷哼一聲,“得了吧!沒人能幫的了我?!?p> “那也不一定,你說出來聽聽,也許我能幫的上你呢?”
“行??!那你幫我殺了左斌那個垃圾?!笨卵笥质且宦暲浜?。
“殺人?”那人挑挑眉,“如果你真要殺人,我倒是還認(rèn)識個這方面的人,只要你有足夠的錢就行。但你確定嗎?”
“你認(rèn)識殺手?”柯洋轉(zhuǎn)頭看看那人,“我當(dāng)然確定,我恨不能馬上殺了他。”
柯洋拿起幾根薯條,狠狠地插進(jìn)血腥瑪麗中,再抽出來狠狠地塞進(jìn)嘴里,眼中盡發(fā)狠的神色。血腥瑪麗甜酸苦辣的口感,狠狠地刺激著柯洋的味蕾。
這位調(diào)酒師的技術(shù)不錯,配料混合的很充分,番茄汁的味道很濃郁,伏特加似乎比其他地方的更多一些,因而口感更辣,且極其順滑。胡椒粉的比例大約也更大一些,使得口感更加刺激,無論是舌尖還是牙齦,抑或該說是整個口腔,仿佛都在微微的顫抖著,有一種被無數(shù)螞蟻啃噬的感覺。
“你說他狗仗人勢,意思是說他家的背景很可怕是嗎?那恐怕要殺了他不太容易,而且,就算是順利的把他殺了,那這殺手也很容易被找到。你這個單子恐怕別人不太容易接吧?!”那人說。
“哼!那又怎么樣?最多我再花多點錢,把那殺手的命一起買了?!笨卵蠛莺莸卣f。
“這樣嗎?”那人聳聳肩、挑挑眉,一副很無奈又很欣賞的樣子。
“你朋友要多少錢?”柯洋繼續(xù)發(fā)狠地說,“只要能殺了他,多少錢我都不在乎?!?p> “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蹦侨撕龅嘏e起雞尾酒杯,把酒杯中的橙紅色液體一古腦倒進(jìn)嘴里,然后放下酒杯,用右手食指繞著酒杯底座來回畫著半圓。“你真要殺了他嗎?”
柯洋沒有回答。兩人又陷入沉默,各自想著心事,柯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整個人懶懶地趴在吧臺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忽而又直起身體,伸手取下那人酒杯中用來裝飾的那顆櫻桃,并把它扔進(jìn)嘴里大嚼起來,那人看著好笑,不由自主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再給我來一杯Dry Martini?!蹦侨送蝗粚φ{(diào)酒師說,跟著又轉(zhuǎn)頭看向柯洋,“你要不要也來一杯?或者,你應(yīng)該喝甜的,甜馬天尼?!?p> 柯洋看看那人,再次趴在吧臺,還是剛剛那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殺了他,他爺爺會難過的?!笨卵笸蝗婚_口說道,“而且,我姐肯定也會難過?!?p> “嗯!”那人點點頭,“所以你只會罵他幾句出出氣?”
“我能有什么辦法?他爺爺對我那么好,我姐,我姐又那么愛他。雖然他不是東西,但我不能讓爺爺為他難過,爺爺年紀(jì)大了,雖然身體硬朗,但畢竟也有八十多歲了,他要是有個什么事,那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對我那么好的人了?!?p> 柯洋突然感覺好難過,忍不住想爺爺要是我的親爺爺該多好?這么一想,突然對左斌嫉妒到不行。
“這樣???那這也很簡單嘛,不能殺了他,那就打他一頓,打到他痛為止?!蹦侨颂嶙h。
柯洋一頓,轉(zhuǎn)頭怪怪地盯著那人,直盯的那人心里發(fā)毛,臉上盡是尷尬的神色。
“那個,我只是這么一說,具體還是要看你的?!蹦侨擞樣樀卣f道。
“哪有那么容易?”柯洋再次直起身體,但隨即又趴下,“他常年練習(xí)搏擊,身上是有真功夫的,而且他身邊還有好幾個保鏢,功夫都很不錯。除此之外,他身邊還有個人,功夫超高的,還懂得點穴這種功夫,想要打到他,還是省省吧!”
“這樣嗎?”那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殺又不能殺,打也打不到,那干脆整整他得了,我?guī)湍阏!?p> “整他?”柯洋仔細(xì)在心里琢磨一番,“怎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