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沒有回答，只是久久的沉默，卓秋歌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因為沒必要了，李杰的沉默已經(jīng)讓答案很明顯了。
“古人兄？”李杰突然開口，“假如你有一個夢想，你又有機會接觸到這個夢想，但這個夢想并不能給你帶來什么收入，也許還只會讓你投入，你還會去接觸這個夢想嗎？”
卓秋歌馬上明白過來李杰這些話的意思，因而一時也沉默下來，對于卓秋歌而言這是關(guān)乎溫飽的問題，自然要把收入做為前題條件。但如果在不存在這種問題的情況下，那能接觸到自己的夢想，自然求之不得的。
“李哥，我從與世隔絕之處來到此地，無有，無有親故，身無分文。此時夢想于我而言便只是夢想，三餐一宿卻是當下最為迫切之事。想來萬兄等人，大多亦是此種想法。然則，公司對此并未清楚說明，且?guī)е┰S欺騙性質(zhì)，此些行為，確實為人所不恥?！?p> “古人兄，你有所不知，咦？”李杰突然翻了個白眼呆了呆，有一種被卓秋歌帶偏的感覺，“其實公司也并不算欺騙，因為公司從一開始就說的很清楚，確實是要收費，如果不愿意交費，他們完全可以不簽。交一部分其余從工資里面扣，公司也是說清楚的，他們也是同意的，不同意他們當場提出來也沒問題，但從沒有人提過。至于扣完管理費以后再不發(fā)通告這事，也很正常。
“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們公司是小打小鬧，賺點小錢，不像風暴文娛那樣是培訓(xùn)藝人的基地。我們公司只是給劇組輸送群眾演員，一個群眾演員我們拿到手也才一百塊錢一天，這其中演員自己拿走八十，公司只留下二十。我們這次一共過來了33個人，也就是說公司一天才賺660塊錢，再加上早點和住宿的費用，不用我說你也能算的出來公司實際一天能賺多少，這還不包括來往路上包車、司機、油費和過路費這些東西。
“我們公司不培訓(xùn)藝人，只能靠這種方法賺點小錢。也許你覺得我們公司帶著一些欺騙行為，但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做明星夢的人有多少？但真正走上這條路的人又有多少？換個角度想想，如果這種欺騙行為能讓大多數(shù)做這種夢的人跑一次龍?zhí)祝艘粋€心愿，我們公司其實也算是做了好事一件，不是嗎？”
李杰的話讓卓秋歌再次陷入沉默中，這是他從沒有換過角度思考過的問題。正如李杰所說，如果以這個角度來想的話，盡可能讓更多做這種夢的人圓這個夢，確實是好事一件。只是，又有多少人會用這個角度去想這個問題呢？
“古人兄！”李杰再次開口，“你知道我為什么會極力說服你跟風暴簽約嗎？因為我已經(jīng)不想在這份工作上繼續(xù)干下去。曾經(jīng)我也跟這些人一樣，是做明星夢的，跑了幾個月龍?zhí)缀?，我才發(fā)現(xiàn)我離明星太遙遠，恐怕這輩子都沒機會。所以我選擇在這樣的公司做一個領(lǐng)隊，專門給劇組送龍?zhí)?。天天在劇組混，認識了很多人，也有了很多上鏡的機會，但漸漸地我卻發(fā)現(xiàn)這早已背離了我的初衷。
“在我看來，我已經(jīng)是一個成年人，我需要有自己的事業(yè)，而不是繼續(xù)這樣混日子。但我的機會在哪里？然而當你出現(xiàn)后，我馬上知道我的機會來了。像你這樣的形象，再加上你對人對事對工作的態(tài)度，出名是遲早的問題，而我也有可能因此擁有自己的事業(yè)。我為什么會把自己的身份給你簽約？其實我是有很大的私心的，我只想憑借你離開現(xiàn)在這份工作，我真的很想借助你有一個新的開始，所以我才想盡一切辦法促成這次的簽約?！?p> 看的出來李杰這番話是發(fā)自肺腑的，卓秋歌也開始重新審視這件事。事實上他早已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捋過好多遍，對于李杰極力促成簽約這件事，卓秋歌的心里一直存在著很多疑惑，現(xiàn)在李杰這么一說，他這才明白過來原因所在。
卓秋歌一時無話，李杰也沒再說什么，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坐著，一直坐到萬華健過來找他們?yōu)橹埂?p> “李哥，我剛剛見到湯總，他讓我轉(zhuǎn)告你，今晚九點帶古人兄去十號倉庫?！?p> “十號倉庫？”李杰詫異地問。
“對呀！為什么要約你們?nèi)}庫？有什么事需要在倉庫里說？”萬華健也覺得好奇怪。
“十號倉庫不是真的倉庫，是一間私人會所的名字。是整個影視城，乃至國內(nèi)最大最豪華的會所，能去那里面的人非富即貴，那里可以說是整個影視城甚至是國內(nèi)所有有錢人最喜歡去的娛樂休閑場所。聽說是會員制的，要成為那個俱樂部的會員，除了身家至少十位數(shù)外，每年光是會費至少都要幾百萬。而且還不是想加入就能加入的，聽說除了必須要有錢之外，最重要一點是能為那個俱樂部帶來什么好處。而一旦成為十號倉庫的會員，那就是財富和身份的雙重象征。”
“是嗎？那里面能有什么好玩的？”萬華健不以為然地說。
“很多，普通會所該有的設(shè)施和場所全都有。不過去那里的人很少有真正去玩的，他們都只是借助那地方認識更多跟自己一樣的有錢人而已。不過我聽說有一項運動吸引了好多人，就是賽馬。那里的賽馬雖然沒有官方的認可，但卻是國內(nèi)外所有賽馬愛好者最喜歡去的地方。這些有錢人家里基本都養(yǎng)的有馬，所以常常會去那個俱樂部比個賽什么的。也正因為這樣，更是吸引了國內(nèi)外大批賽馬愛好者?！?p> “能賽馬？那豈不是地方特別大？”萬華健當即興奮起來。
“何止大，不光有賽馬，還有高爾夫和卡丁車這一類需要極大的場地的地方。”李杰也有些興奮的樣子。
“聽起來好高大上的樣子?！比f華健立即滿眼的憧憬，“李哥，也帶我去見識見識吧！”
“你肯定是要去的，不光今晚，以后古人兄無論去哪里，我們都肯定要跟著的，你是他的助理自然更不能離開他身邊?！?p> “好咧，這正是我需要的?！比f華健立即興奮地說。
晚上快到九點時，李杰帶著卓秋歌和萬華健出現(xiàn)在十號倉庫門口，萬華健當即被門口清一色黑西裝的保安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