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怎么可能,不用說這六界之中去哪里找這樣一種東西,能夠瞬間破損鳳髓,就算是有,六界之中除了自己和已經(jīng)隕滅的父尊,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
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來不及思考這么多了,夜淇連忙閉了嘴,小心翼翼地扶著奉澤坐下,她的手握著奉澤的手時,可以明顯感覺出,他手心那一層薄薄的冷汗。
奉澤的眉頭緊緊地鎖著,但是他沒有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撒嬌裝弱的夜淇,遇到了事情,如此的冷靜,他就聽見夜淇低聲問道:
“飯菜里真的有毒?那我怎么沒事?“
奉澤艱難地搖了搖頭,扶住桌角的手指關節(jié)已經(jīng)明顯的發(fā)白,他有些喘不上氣地說道:
“不是,是極寒之物凝練的藥水。“
夜淇也沒有時間管為什么極寒之物對奉澤會有這么大的傷害,她連忙問道:
“那你有沒有危險???”
奉澤再次搖頭:
“只是暫時難以調(diào)動靈力,半個時辰就好了?!?p> 他說這樣的話,已經(jīng)將自己身體的痛苦排除在外,夜淇聽了有些心疼,但是她的余光掃到桌子上的酒壺時,心中就有了計量。
她低聲對奉澤說:
“所以現(xiàn)在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中了招,必定不敢輕舉妄動。我們就要演場戲,將這件事糊弄過去?!?p> 奉澤有些驚訝地看著夜淇,他沒有想到過夜淇會有這么深的心思,但是情況緊迫,他并沒有說什么,只見到夜淇慢慢地讓奉澤在椅子上坐穩(wěn),而她自己則從桌子上拿了酒壺,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然后抱著酒壺走了出去。
奉澤靜靜地等待著,果然,他聽到夜淇推門的聲音,還有她那若無其事又頗為惱怒的聲音:
“什么嘛,我生辰也不讓我喝酒,喝酒會死人嗎?”
這聲音就如同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過,讓與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奉澤,也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自己剛才確實因為喝酒的問題兇了她,她好像真的很委屈。
夜淇提著酒壺在院子里晃著,眼神卻是不斷地搜索著不遠處樹林的異常,她眼看著院子里有一處突起的石頭,卻像是沒見著一樣走了過去,沖著那塊石頭若無其事地絆了下去——
“哎呀!”
隨著酒壺摔碎的聲音和叫喊聲,夜淇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而一旁的酒壺,摔了個粉身碎骨,酒壺里的酒慢慢地滲透到土壤里,染深了一方土地。
就在這時,樹林里黑衣箭袖的男子瞇著眼睛看向這邊,仿佛一尊雕塑。而他身邊的人擔心地低聲說道:
“喂,韓魂仙君,他這酒沒喝呀,那我們今天不是白來了嗎?”
韓魂修長蒼白的手指在腰間的鈴鐺上撫摸了一下,卻沒有任何回答。
旁邊的人焦急地說道:
“你倒是說句話呀?!?p> 韓魂深不見底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出幾個字:
“你要是實在想說話,可以回妖界說?!?p> 他看向院子,那個小姑娘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一邊絮絮叨叨一邊說道:
“我今天是得罪哪家的霉星了,回頭給他小鞋穿。”
眼看著小姑娘再次進了房子,韓魂外表沒有什么反應,內(nèi)心卻也難免疑問:
真的沒有任何事情嗎?
夜淇絮叨著進了房間,見到里屋的奉澤微微閉著眼睛,似乎比剛才要好一些,夜淇連忙走過去,壓低了聲音問道:
“接下來怎么辦?”
奉澤緩緩睜開眼,說道:
“我剛才想了一下,最近的地方有一小支神兵,我這里有聯(lián)絡神界各軍隊的水鏡,你聯(lián)絡一下他們將軍宣逸?!?p> 夜淇遲疑了一下,問道:
“他們要是來了,不會暴露我們這里的情況嗎?“
奉澤回答道:
“無事,這件事情一般是狐族做的,他們沒有多少人,也不敢和神界正面對戰(zhàn),見來了神兵,就會撤退的。”
奉澤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后說:
“如果他們是死士,我的靈力還能撐上一段時間,足夠等到宣逸來?!?p> 夜淇聽了,就麻利地動手從奉澤身上翻出了水鏡,動用法術聯(lián)絡宣逸將軍。
水鏡在法術的催動下,緩緩地流動。
夜淇焦急地看著水鏡,等待著水鏡的變化。
但是良久,卻沒有任何反應。
奉澤此刻思維有些模糊,沒有注意到夜淇這邊的情況,而夜淇看著半天依舊寧靜的水鏡,突然明白了過來:
她連忙狠狠地搖了奉澤一下:
“糟了!宣逸將軍的水鏡恐怕已經(jīng)落到他們的手里了!“
而且這不是最糟糕的事情,這還意味著,這一支神兵被敵人控制甚至消滅了。這更加說明,策劃這次行動的絕對不會單單是狐族,還有著更加可怕的力量加入。
奉澤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一瞬間想要站起身來,腹部卻一陣猛烈的疼痛,他下意識地一把抓住夜淇的手,說道:
“快走。“
現(xiàn)在確實是沒有裝的必要了,一旦水鏡那邊的人感應到了奉澤的聯(lián)絡,自然就知道這邊發(fā)生的事情,與其等到宣逸將軍那邊的敵人一起過來,還不如趁著這邊人少趕緊跑。
夜淇一邊拉著奉澤的手向外走,一邊說道:
“你現(xiàn)在身體可以嗎?“
奉澤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好多了,有一部分靈力恢復了?!?p> 夜淇說道:
“要不一會兒你把引靈扇借我用用,我?guī)湍汩_路……”
夜淇的意思本來是說,奉澤現(xiàn)在靈力剛剛恢復,堅持不了多久,自己雖然就學了那么幾招,但是那幾招爆發(fā)力大,再加上引靈扇的威力,說不定就能先收拾幾個人,開條路跑到安全的地方。
但是夜淇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奉澤的腳步,明顯地緩慢了下來。
那天,她也是這么說的……
那一天,他終于下定決心偷偷地去找她,只是想說一句,讓她無論在什么情況下,也要對蒼羽多個心眼,雖然他作為神界的儲君,為了大局考慮,他不能告訴南溟蒼羽的真實身份,但是他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么簡單,說不定蒼羽就真的在不知不覺中成了父尊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