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鳳淺咬著牙,腦海中浮現(xiàn)過往的一幕幕,那一張張或是憤怒、或是扭曲、或是猥瑣、或是驚恐、或是嘲笑的臉,他們圍著她,揪她的頭發(fā),朝她吐口水,辱罵她,毆打她。
她忍著疼,用力地將楚江妙推開。
看著手中抓著一把頭發(fā),呆愣在原地的楚江妙,她笑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干娘和念淺還在等她回家。
楚江妙怒視著鳳淺,“下賤的東西你還敢反抗?”
鳳淺揚著頭,看著她,神情不屑。
楚江妙的怒氣被點燃,凝出靈力就攻向鳳淺。
鳳淺被打中,是火靈力呢,她看著燒焦了的衣裳,一陣心疼。
上前一步,抬起腿一腳踹在了楚江妙的肚子上。
后者哀嚎一聲,捂著肚子坐在地上。
“給我弄死這個賤丫頭。”楚江妙指著鳳淺,五官已經(jīng)被憤怒扭曲。
這樣的表情似曾相識呢,鳳淺看著撲過來的十幾個人,此刻腦袋中一片空白。
李芙一鞭子抽了過來,“賤人。”
鳳淺沒站住,摔在地上想要爬起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撲面而來的拳腳,狠狠地打在她身上,鳳淺捂住了腦袋。
念淺說腦袋最重要,掌門都摔碎了,腦袋卻一點事都沒有。唉,悔不當(dāng)初,為啥救掌門時候沒留點靈力呢,看看現(xiàn)在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有揪頭發(fā)的,有扇巴掌的,有用腳踢的,這樣也就罷了,她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了,為啥還用靈力呢。
“敢跟妙郡主動手,我讓你生不如死。”李芙狠狠地說。
“什么玩意,一團爛泥,這種下賤的東西,就該一輩子在爛泥里打滾。”
“就是,還想跟我們一起讀書,有這種同窗太寒磣?!?p> 楚江妙站在人群外,神情已經(jīng)平靜了,這個賤人在她眼里現(xiàn)在就是一個死人。
布包散落在地上,饅頭和銀子掉了一地。
“看看,來我尉遲學(xué)院讀書,竟然帶饅頭,我的天吶,鄉(xiāng)巴佬?!?p> “她身上不會有虱子吧。”李芙收回了手。
鳳淺已經(jīng)疼得暈了過去。
這時買完菜的蘇家母女駕著馬車回來了,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一群人在毆打一個人,也不知道是誰,怎么惹了這些人,一群紈绔,在桓城一直是橫著走的。
近了一些,蘇嬤嬤連忙跳下馬車,沖進人群里,“大姑娘,大姑娘?!?p> 周圍的人愣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來,推搡著蘇嬤嬤,蘇兮站在蘇嬤嬤身后,護著她娘。
“你們快住手啊。”蘇兮小身板根本撐不住。
沒人理會她,妙郡主吩咐了,要她的命,多兩條也沒什么。
“你們在干什么?”
聞聲眾人立馬退開,夙院士匆忙走了過來,扶起地上的鳳淺,喂她服下一枚藥丸,很快鳳淺就醒了過來。
所有人趁機都跑掉了,夙院士也沒空去追。
“她傷得很重,跟我回院里療傷?!闭f著就彎腰要抱起鳳淺。
蘇嬤嬤擋住了他的手,“不必麻煩了?!?p> 夙院士一臉愧疚,自己的學(xué)子在學(xué)院門口就被打了,他這個院士不配為人師。
蘇嬤嬤抱起鳳淺,鳳淺扯了扯嘴角,疼,“夙院士,您在這等一下,我怕溪姐姐會回來找我,再被她們抓到就不好了?!?p> “好,好,你好好養(yǎng)傷,我?guī)湍愕戎?。?p> 鳳淺放心地閉上了眼,好累啊,睡一會就睡一會,醒來就能見到干娘和念淺了。
蘇嬤嬤駕著馬車,眼淚忍不住地流,馬車?yán)锸侵貍拇蠊媚?,還有她受傷的大女兒,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天理。
后來夙院士在門口站到半夜,依舊沒看到楚江溪的身影,嘆息一聲,回了學(xu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