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貢嘎到中川,又從中川機場打車到白銀,我風(fēng)塵仆仆的回到白銀春曉家時已經(jīng)凌晨一點,我敲開了春曉家的門,緊緊的抱著他。
他胡子拉碴的,穿著西服,身上有名顯的酒和煙混合的味道。他看了看手腕的表,似乎很意外,又似乎很驚喜,用有力的胳膊將我抱了起來,放在臥室的床上,和我和衣而睡?!笆裁炊疾灰f,回來就好!”
我心里有很多話想和他說,可他卻緊緊的抱著我睡著了,微微的鼾聲此起彼伏,扎手的胡茬冒著青光,依偎在他的懷里我很踏實…
早上六點起床,我洗了澡,把房間收拾干凈,做了早餐就叫春曉起床。
春曉如恍如隔世般的眼神看著我:
“你不是和狄其琛去LS了嗎?怎么會在這里?難道是我在做夢?”我雙手拉著他的臉頰說:“是不是在做夢?”
“疼,你謀殺親夫?。俊?p> 他似乎覺的話鋒不對就沒在說。
“你先出去,我換個衣服,三天沒換了,全是味道。”
“老大你清醒一下這是我的房間,昨晚睡了我的床要對我負(fù)責(zé)的”他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我們倆吃著早餐,就是簡單的粥,煮了幾個雞蛋和一盤涼拌三絲。他又拍拍自己的臉,應(yīng)該在確定不是在做夢吧!
“清明,我一直以為我在做夢,你昨晚真的和我睡了一晚?”
“都怪某人把我抱的那么緊,我晚上才沒有來得及換衣服睡覺,而且又是煙又是酒的熏死我了!”
“看來是真的了!那狄其琛呢?你喜歡了他那么多年,終于如愿以償了,怎么會有時間和我吃飯?”
“回南昌了!”
“你不是輕言放棄的人!而且我一直知道他沒和張生燕在一起,我卻自私的沒有告訴你!”
“沒有張生燕,也會有別人,他是永遠(yuǎn)發(fā)光的鉆石,會沒有人愛他嗎?”
聊天進入尷尬,我們都會自動沉默。國慶假期結(jié)束了,春曉正常上班了,而我準(zhǔn)備安頓下來,找個工作,在這里平平淡淡一輩子…
至于我和狄其琛,我們倆個已經(jīng)是不同世界的人。在布達(dá)拉宮廣場上,我說“狄其琛我喜歡你!”狄其琛回復(fù):“我也喜歡你!”
“狄其琛你看說出這句話也不難,當(dāng)時沒有勇氣親口說出來,現(xiàn)在說出來了,可是已經(jīng)找不到當(dāng)初的感覺了!”
“所以,你說的找到答案,就是這個意思?”
“你很清楚,我喜歡的你是少年時期籃球場上青春時代的你,十年來,我們沒有任何來往,你不了解現(xiàn)在的我猶如我我不了解現(xiàn)在的你一樣,我們執(zhí)著的都是過去的那場風(fēng)花雪月?!?p> “或許你說的對,那我們這么多年的執(zhí)著到底算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滄海桑田,歲月變遷,我曾經(jīng)喜歡過你,你現(xiàn)在如此優(yōu)秀,除了證明我的眼光沒有問題意外,什么也代表不了,因為那時候喜歡你的也不是我一人。”
“為什么,你現(xiàn)在說這些話能心平氣和?”
“十幾年過去了,韓雪已經(jīng)不在畫畫,我也不會寫作,喜歡你的那些女生早已為人妻,為人母?;厥淄?,我需要你的哪一次,你在我身邊?哪怕過去有一次也行,你只要說你喜歡我你需要我,我會奮不顧身的到你身邊。”
“這就是你找到的答案?”
“對,這就是答案,我們都在蕓蕓眾生之中尋找自己冥冥之中缺失的另一半,卻苦了最終對我們好的那些人!”
“那好祝你幸福!”
我們倆相互擁抱,沒有了多年前的臉紅心跳,只是簡簡單單告別老朋友的儀式。
他去了南昌,我來了白銀。
晚上,我做了豐盛的晚餐,準(zhǔn)備了紅酒。晚飯時我戴著春曉姥姥送的手鐲,向春曉求婚。
“清明,我現(xiàn)在給不了你想要的,你冷靜一下!”
“你不是說一個月嗎?這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很清楚我想要什么!你到底怎么了?”
他飯都沒吃就往出走,我拉住了他:“為什么你總是這樣逃避,你喜歡我也不告訴我!”
“對,我喜歡你,不,我愛你現(xiàn)在你滿意了嗎?不是我逃避,是你每次給我希望,又讓我失望,我每一次都想著我們倆向現(xiàn)在一樣,吃完晚飯,去散步,逛超市,聊家常,可是哪一次不是空歡喜一場!”
我站在沙發(fā)上,捧著他的臉吻了上去,我沒有經(jīng)驗,胡亂的親著。他很快變得主動了,一個公主抱將我抱進了他的臥室…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第二天清晨,我要起床,春曉的大手?jǐn)堖^我,讓我枕在他胳膊上:“再睡一會兒,累了一晚上!”“我習(xí)慣早起了,我去做早餐!”“吃飽了!聽話,乖乖睡覺!”“那好,我在陪你躺一會兒!”
我是被外面的說話聲吵醒的,睜開眼睛春曉已經(jīng)起床了。我打開門看到了一群人,我經(jīng)歷了什么?這么多人為什么如此眼神看著我,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guān)門進屋。除了我身上的睡衣,其他的衣服都在我常睡的那間房,春曉進來給我送衣服。
“什么情況?”
“這就害羞了,趕快換完衣服出去了?!?p> “這么多人,怎么出去,你打死我算了!”
“我可舍不得,我大表姐來我家送吃的,發(fā)現(xiàn)桌子上的菜不像是外賣,覺得我金屋藏嬌了,就打電話叫了這么多人來?!?p> “我不出去,她們會把我吃了的。”
“你看著辦吧,你不出來,他們不會走的!”
我磨磨蹭蹭的收拾完出去時,客廳里,房間里好多人,我打開門時都靜悄悄的看著我。
“來,恭喜表哥終于嫁出去了,干杯!”
“大家好,我叫宋清明我是春曉的女朋友!”
“我們都知道了?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
我被他的七大姑八大姨,表哥表姐,表弟表妹們輪流問話,累的我喘不過氣來!
大致就是,“什么時候結(jié)婚?,什么時候領(lǐng)證?什么時候生孩子?什么…?”
終于等到這群人走完,我問春曉:“你到底是多么恨嫁?你們家人怕砸手里嗎?”
“那現(xiàn)在是不是后悔了?”
“干嘛要后悔呢?我去把這些東西都收拾收拾吧!然后做點飯吃,我都餓死了,我又不敢說話,怕和他們一起吃飯,把我練廢了!”
他拉著我的手說:
“我們倆在一起,不是讓你干這些事情的,以后這些事情我來做!”
“習(xí)慣了,以前都是我做的???”
“以前你在家呆著,我怕你無聊,所以故意將房間弄的亂七八糟的,就是為了讓你有事干!”
“我都知道…”
春曉帶著我回了趟家,我們向父母說明了原原委,雙方的父母都欣喜若狂。拿了戶口本,兩個人去民政局領(lǐng)了結(jié)婚證。拿著新鮮出爐的結(jié)婚證,我無比的幸福。
“好了,于公于私你都是我的了!咋們?nèi)c祝一下!”
春曉激動的發(fā)了朋友圈,不一會兒電話不斷。
“你電話怎么這么多?”
我話還沒說完夏夏就給我打電話了:“我說你兩什么情況,不把我當(dāng)閨蜜,全世界我最后一個知道!”
“夏夏嗎?晚上六點,誠媽火鍋,你和張揚,不見不散,拜拜!”春曉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走不動了!”
“小春子背您吧…”
我爬在春曉背上,春曉說想起了課本中的一句話。我問他是哪句?
“我背上的好像是整個世界!”
我本來想糾正原話,但是我忍住了,真想這樣一輩子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