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二皇子趙議
下了朝,三皇子回府后就急急的召了范先生來,與他細細的說了今天朝上的事。
“這…………北荻那里不在計劃之內(nèi)???這中間是有了變化?”
范先生心下有些不定,按理說只應是東南邊關出現(xiàn)問題的,他們派將來過去迎合一下,揀個軍功,怎地北荻來參了一腳?
淮山也沒有書信前過來,到底問題出在哪里呢?
后梁的暗樁那里也沒有消息傳來,現(xiàn)下旨意已經(jīng)下了,倒有些騎虎難下了,現(xiàn)在除了要弄清楚是什么原因,還要想好退路才是重要的。
“現(xiàn)在我還真有點覺得范先生您之前猜測的也許是對的,這北荻突然插上一腳,難道真的有詐?”
這大好的肥肉白白的讓他獨自吞了,還有點不敢接了。這么一想他就思起之前范先生說的話,難道真是有詐?
“殿下,您是說這次二皇子竟然舉薦了咱們的人?”
“正是,我也納悶趙議那廝怎會放過如此立功的機會?我想容后是因為這和當時約定的不一樣,他是為了什么?再者說趙議舉薦之時也不知道我想容后再議的事了?!?p> “難道他知道了什么?”范先生有些懷疑的說著。
“咱們行事謹慎,應該不會吧?”
“這也說不好,萬一……”
“外祖父傳的消息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的?!?p> “屬下不是說路家主,我是覺得興許是咱們內(nèi)部出了問題也說不定!”
趙議這一手搞的非常成功,讓他們再來個內(nèi)部審查,人心慌慌,干的漂亮。
“屬下也不知,現(xiàn)下沒有消息傳來,旨意已下,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殿下還是早做打算,想好退路才是正理!”
“嗯,先生說的有理!”趙詡恭敬的一揖,便開始與范先生商量接下來如何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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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前院迎蒼閣議事廳。
二皇子趙議,現(xiàn)年17歲,15歲及弱冠之時賜字‘修文’正在與府中幕僚、謀士議事。
“殿下,今日辰時末府中才收到密報,后梁密使與北荻山戎部進行了接觸,我等推測這南北夾擊之勢可能沒那么簡單,仗也不是那么好打?!?p> 一位謀士分析著,說白了這南北夾擊看似簡單,這中間要是有什么變故一個不好輕則損兵折將,重則丟城棄池,到時皇上問責下來,可就直接影響各方在朝中的勢力。
“消息可靠嗎?”
趙議有些納悶的問著,他今日才在朝上窺見那么一絲不尋常,大膽的放棄了這次立功的機會,府里也得到了一絲消息,這也太巧了。
“自是可靠,這事估計連當今皇上都不知道!”趙議聽得如此,便將今日上朝的事與眾人簡單的說了一番。
“殿下,您今日行事當真是讓我等佩服!”一位謀士正恭維著趙議,指的是朝上力推三皇子趙詡的人上位的事。
“哎,這還不是仰仗各位飽學之士?耳濡目染之下,小子就是塊木頭,也學會了些皮毛?!?p> 二皇子推脫著,邊說著邊向眾幕僚、謀士揖了揖手,各位也趕忙站起來回了禮,開玩笑,主君敬你是給你面子,主君的禮是萬萬受不得的。但趙議這一副謙虛討教的樣子,確實撓的眾位心里舒舒服服的。
“我等是得了消息有此推測,您在朝中如此應對,乃是為何?可否為我等解惑?”又一位謀士大膽的溜須了上去。
“這等邊關大事,趙誠竟然允許趙詡安排自己的人,我想著就覺得有問題!”
趙議心理是有些得意的,但是面上倒是不顯。
眾人一聽也點了點頭,太子是一個國事為先,黨爭其次的人,這等大事涉及到邊關安危,百姓生死存亡的大事,按理說是不應該由著趙詡胡鬧的。
“殿下,會不會三皇子此次選的人都還是比較恰當,太子殿下的態(tài)度只是巧合?”
“您說的對,我也想著有這可能,看三皇子那邊舉薦的人,卻又不是那么恰當,幾人無論是功績還是能力都不算上上人選。再看那幾個蹦出來舉薦的官員,行事、將領的選擇一點也沒有倉促附和的樣子,倒像是早有準備,我心想著難道趙詡是提前知道什么了?又發(fā)現(xiàn)趙詡今日在朝上有幾次似是想制止舉薦,總感覺有那么一絲不對!”
趙議說完扭頭對著一位坐在前面的幕僚恭敬的問道:
“韓先生您覺得此事是否有何不妥?”韓先生姓韓名真,字元白,治世之才,五年前就小有些名氣,大晉和后梁多方招攬都沒有成功,在一年多前韓元白游歷至后梁周邊的一個小國,小國的國主欲要封他做丞相,韓元白不肯。
那國主就起了殺心,趙議得知此消息后組織秘密營救,損失20余名精銳方救得韓先生一條性命。此后二皇子并沒有攜恩求報,并且給了韓先生高等幕僚的身份,居于二皇子府,保其生活無虞。
幕僚就得有幕僚的樣子,韓先生每次議事只要有召他都會前來,卻從不言語更不用提什么出謀劃策,趙議卻不惱,依舊如往常般有禮相待。
“甚好!”
韓先生一如平常,不說不問不答。二皇子沒什么意見,似是早已習慣,但是韓先生占著幕僚的身份卻不做事,引得一位謀士心生不忿,便道:
“我倒是有些不同意韓先生的意見!”
一名李姓謀士說道,奈何韓先生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兀自端坐如超凡的仙人。
李姓謀士見此繼續(xù)說道:“咱們二殿下乃當下治世奇才,怎能允許三皇子這等只顧黨爭不解天下蒼生之苦的小人為禍朝綱?萬一三皇子首戰(zhàn)告捷或是稍有小勝就稱病或受傷換人,豈不是得了便宜還不用擔當責任?”
說白了就是:縱然此次是糖衣炮彈,三皇子殿下又騎虎難下,但是如果三皇子趙詡的人把外面的糖舔干凈撤了,剩下炮彈誰來吃?
李姓謀士繼續(xù)說道:“如果是難勝之役,這樣一耽擱沒準就失了先機,太子殿下會不會讓我們殿下的人頂上去?到時無論是敗還是僵持不下去,都將是我們殿下的損失更大,大晉的眾將士、邊關百姓也會無辜受難。此時太子殿下的人再前去接管戰(zhàn)事,兩方外敵都已經(jīng)被我們的人耗的不如以前強大,豈不是白白的讓太子殿下得了便宜?”
另一名謀士附和道:“如此一看,唯勝一途爾!”奈何韓先生仍然沒有說話。
李姓謀士不甘的繼續(xù)追問道:“韓先生以為如何?”
“思慮周詳!”
韓先生以此做答,氣的李姓謀士七巧生煙,夸獎的話用你說嗎?二殿下還沒說話呢。合著我說了這么一大通,您就如神佛一般依然端坐上方,俯瞰眾生,不言不語,最后再來個悲天憫人,眾生平等是怎么地?
“韓先生這是何意?”李姓謀士說著便有些怒了,不由得質(zhì)問起來。
“甚好!”得嘞,韓先生這一句神回復就好似火上澆油,徹底把李姓謀士點著了,在李姓謀士看來:韓先生是一副:你有本事弄死我啊,來呀!這分明是挑釁,絕對的挑釁。
其實韓先生還真沒有,坐姿表情一如往常,平平淡淡,何談挑釁?只是李姓謀士有些心怒看人惡。
李姓謀士剛想再說,趙議便出聲制止道:“李先生說的有理,我與韓先生意見相同!”
打了圓場,意思就是不許再逼韓先生了。
李姓謀士也是一陣無奈,坐下來就不再言語了,不明白趙議怎么就養(yǎng)著這么個吃白食的,這肚量也太大了些,真怪不得追殺這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