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初滿懷心事的走向了林府,還未踏上臺階,就見一個家仆在林府門口焦急地渡步,似在門口等候多時了,見千初回來,便馬上迎了上去。
“道長你可算回來了,林夫人在等你。”他謹(jǐn)慎地往周圍望了一下,對著千初的耳朵低聲說道:“管家死了,尸首被發(fā)現(xiàn)在了柴房里。”聽到這話,千初的心情更加沉重了,這殺人幫兇都嗝屁了,劇情到底要怎么發(fā)展,難道是境知弦知道管家忤逆他,所以清理門戶了?
但當(dāng)千初七拐八繞地來到了柴房,看到了管家的尸體之后,千初便推翻了剛才的想法,這管家的死法,跟林老爺異曲同工,同是脖子被掐窒息而亡,魂飛魄散,只是,這林管家,死相沒有那么恐怖罷了。
“都退后。”千初從尸首旁離開,朗聲道,這尸首隨時都有異變的可能性,“請盡快將管家尸首火化。”此時林夫人也趕到,不得不說,作為一個深宅婦人,林夫人的魄力還是不容小覷,盡管沒了林老爺,林府的秩序井然,不該說的一個字也沒從府內(nèi)流出去。
“夫人,管家的尸體何時發(fā)現(xiàn)的?”千初問道。“來福?”林夫人對身旁的小廝說道:“把你所知盡數(shù)告訴道長?!?p> “是?!蹦墙衼砀5男€子男人應(yīng)了聲,便慢慢道來事情原委:“小人一早起來便要清掃后院的落葉,便到這柴房拿掃帚,那是管家尸首還未在這里,等小人清掃完樹葉以后,還沒來的及將這掃帚放回,便被叫去廚房幫忙劈柴,等申時小人回房,這才發(fā)現(xiàn)管家的尸首?!?p> 聽完下人的話,千初并沒有得到特別有用的信息,管家可能是昨夜死的,尸首被搬到了這兒,因?yàn)榱掷蠣數(shù)氖w被發(fā)現(xiàn)時,管家并沒有在場,就算是作戲,他也應(yīng)該來到那里,才不會引人懷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移動管家尸首的,定是一個人,而且,若林府真的連一只蒼蠅都未放出去的話,這人一定就在林府中。
在等其他下人抬走管家的尸體時,千初四處張望了一下,企圖找到境知弦的身影,但是,境知弦沒找到,卻在門外又看到了林老爺死去那晚,院子里刨土的小女孩,她還是淺笑著,立在門口靜靜地盯著眾人抬著管家的尸體,眼神溫柔而傷感,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女孩又不見了蹤影。
“林夫人,今晚你一定要與少爺在一起,我會寸步不離的守著你們,保護(hù)你們的安全。”畢竟林家主人,就剩下這母子了,要動手,也會首先找到她們。
“是,多謝道長?!绷址蛉诵辛艘欢Y,向千初道謝,千初點(diǎn)了點(diǎn)頭,“夫人先行休息,我恐這尸首有異,要盯著這下人火化?!闭?dāng)千初要跟著抬著尸首的下人們離開時,林景淮卻走了進(jìn)來:
“褚哥!你要保護(hù)我!”千初一聽著稱呼,這語氣,便知道這是她褲衩同志了,“我現(xiàn)在是面臨著男主和女鬼的雙殺??!你可得救我!”林景淮低下頭,用只限兩人聽的到的聲音說道。
“放心,至少男主現(xiàn)在無暇殺你。”千初拍了拍林景淮的肩膀,準(zhǔn)備繞過他趕上下人們的步伐,沒走多遠(yuǎn),便聽到后面?zhèn)鱽砹耸婢彽恼Z氣,“也對,我做了這么多討好咋兒子的事兒,他肯定能放過我……”
千初走出了門,緊跟著那抬著尸體的下人們,心中暗暗道:“境知弦到底去哪兒了?”雖然她并不擔(dān)心他安危,但是這么久沒見他,還是讓千初有些不安,正思慮著,卻沒注意那蓋著白布的尸體,指尖在輕輕顫動。
因著林府接連死人的消息不可外傳,管家的尸體只能在林府最后的荒園火化,千初抱著青鳴,跟在了家丁的最后面。“褚千初,你說那尸體會不會突然豎起來?!毙『谶@次還沒等千初按下它的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著千初的白袍,爬上了她的肩頭,也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一件白袍上留下了一串串黑色的小腳印。
“我怎么知道,那尸體能動起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鼻С跷罩帏Q的手緊了緊,同家丁們穿過一道道回廊,正要步入荒園的園形石拱橋時,千初的袖角被堪堪抓住,“我勸你馬上叫那群蠢貨將那尸體扔下。”千初回頭,看到了境知弦的臉,不知道是誰傷到了他,他的右眼角下有道不深不淺的傷痕。
還未等千初反應(yīng)過來,前方不遠(yuǎn)處的那幾個仆人果然一動不動,從那尸首慢慢散發(fā)出一股黑氣,漸漸地環(huán)繞在那些仆人之間,千初肉眼可見,那些人的魂魄竟然被那黑霧強(qiáng)行拉出了體外,千初大喊一聲:“快丟下!”
可是這時已經(jīng)為時已外,那抬著尸體的四人早已喪失了意識,任憑黑霧將自己透明的魂體吞噬,“走!”境知弦喊道。
“不可,誰知道這鬼東西還會不會傳到其他人身上!”千初拔出劍,往那四人走去,“褚千初,別上去送死,我不會幫你?!鼻С踔萌翥劊苌先ハ雽⑺娜藦?qiáng)行拉開,“隨你。”千初道。
境知弦氣得有些肺疼,自己大發(fā)善心的救她一命,這女人卻不買他的賬,罷了,就讓她死在這兒吧,也省得他今后動手。但是讓他無法相信的是,褚千初這個毫無靈力的女人,在觸碰到那黑霧時,那囂張的黑霧竟像被燙傷了一般,蜷縮了一下,侵蝕掉的魂魄緩緩?fù)鲁鰜砹艘稽c(diǎn),千初卻沒有注意到這點(diǎn),她見自己拉不開這四人,索性一躍而起,同林老爺?shù)奶幚矸椒ㄒ粯?,用青鳴治他。
“青鳴,出鞘。”青鳴聞聲而起,自劍鞘而出,修長的劍體直刺管家已經(jīng)豎立而起的尸體。正當(dāng)青鳴要觸碰到管家的尸體時,卻被黑霧鉗制住,怎么也無法再進(jìn)一步。
“咻——”一道匕首破光而來,尖利的刀刃在這黑霧中劃出一道口子,青鳴得住機(jī)會,便立即破口而入,刺穿了管家的尸體。
“吼——”那管家的嘴巴大張,一團(tuán)團(tuán)黑霧從他的口中冒出,四處逃散,伴隨著他尖銳的吼叫聲,管家的尸身在慢慢消散成塵灰。
待那尸首消散完畢,四人轟然倒地。千初收了劍,連忙去查看四人的狀態(tài),“可惜,三魂七魄被收走了三七成,活著也只能是癡傻?!鼻С跬锵У卣酒鹆松恚吹搅司持矣脜拹旱难酃獠潦眠@自己的匕首,這匕首名為破夜,由他的魔血浸鑄而成,沾了那黑霧,境知弦感覺就像自己沾染了黑氣一般惡心。
境知弦擦拭完破夜,看都沒看千初一眼,便獨(dú)自離開了,千初將青鳴系在腰間,滿不在乎境知弦對她的冷漠,剛剛他突然發(fā)了善心,自己現(xiàn)在去觸他霉頭,當(dāng)然得不到什么好臉色。
這小病嬌,還隱藏著傲嬌屬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