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wèi)九宮環(huán)繞山峰而建,不分高低,都是宏偉肅穆的宮殿式建筑。
兩人剛至,朱紅高大的巽宮大門轟然打開。
九名禁衛(wèi)長先后走出,九百名禁衛(wèi)緊隨其后。
“拜見統(tǒng)領(lǐng)!”
兩個呼吸,九百零九人整齊列隊殿前廣場,面對情天運恭敬行禮道。
“不用多禮,李順應(yīng)該已經(jīng)告訴你們本座來意,從此,巽宮便由雨尊坐鎮(zhèn)。”
情天運讓出花雨,所有禁衛(wèi)目光齊聚其身。
九名禁衛(wèi)長大多眼神沉郁。
巽尊之為他們九人已爭奪多年,沒想到最終卻讓一個外人撿了便宜。
雖然心有不滿,但是多年訓(xùn)練形成的規(guī)矩觀念仍讓他們向著花雨恭敬行禮。
“拜見雨尊!”
花雨上前一步,淡笑,伸手虛扶,道:
“眾位兄弟免禮。愿我們?nèi)蘸笠黄馂檫@天下太平貢獻(xiàn)一份心力?!?p> 這些禁衛(wèi),多是曾經(jīng)禁衛(wèi)后人,代代傳承下來,再經(jīng)層層選拔,成為漢武禁衛(wèi)。
像花雨這種半路加入的,極少。
他們進(jìn)入禁衛(wèi)之后接受的觀念便是為守護(hù)天下太平,花雨所言,正合其心。
雖不能消除敵意,但也緩和不少。
見禮過后,便是交接。
情天運離去,花雨留在巽宮之中。
巽宮之內(nèi),最高閣樓之上,便是尊主居所。
獨立憑欄,看著遠(yuǎn)方變幻隱沒的云霧,花雨神情微沉。
意外之間,成為了幾乎如傳說的漢武禁衛(wèi)九尊之一,但是花雨心中卻未有多少歡喜。
那位被尊為天下第一強者的便宜師兄,不止修為高深莫測,行事舉止也是羚羊掛角,不著痕跡。
突然成為這天下最強大組織的一員,花雨心中的緊迫感卻越重。
不知緣由,他不由有幾分煩躁。
自己如今既是大隋刑部尚書,又是漢武禁衛(wèi)雨尊,也仍然是實際上的山外山莊莊主。
三大身份合于一身,帶來的不是榮耀,而是沉重的壓力。
“來人!”
“尊主!”
一位神情刻板的中青年男子出現(xiàn)在花雨身后五米處。
“星越,你可否隨我前往外界?”
被稱呼為星越的中青年男子是這巽宮的總管,除漢武禁衛(wèi)外,這巽宮中一切都由他掌管。
聞花雨之言,他眸子微動,但神情依然刻板,同樣伴隨著古板的聲音。
“回尊主,星越一切惟尊主之令!”
斷崖石壁一陣閃動,花雨和星越躍出石壁。
隱秘處有數(shù)道目光掃來,旋即消失,花雨微微有感,卻不知所在。
“走,隨我去見師兄。”
及至斷崖主閣門樓前,冷耀主動迎來。
“拜見小師叔?!?p> 花雨微微皺眉,問道:
“你師父呢?”
“回稟小師叔,師父回來后便閉關(guān)了,只命我在此等候小師叔?!?p> 看向冷耀背后的高樓,花雨眼神微動,旋即問道:
“你師父可有話于我?”
冷耀點點頭,道:
“師父說:告訴你小師叔,世俗之中人心詭譎,多加小心,若有所行,不必顧慮,順心而為即可。另外,斷崖書閣對他全部開放?!?p> “就這些?”
“嗯,就這些?!?p> 花雨笑了,有些明悟,也有些開懷。
對著閣樓徑自說道:
“師兄之意,師弟明白了,請師兄放心?!?p> 雖無人回應(yīng),但他知道,情天運能夠聽到。
言罷,轉(zhuǎn)身離去。
“你跟著我干什么?”
走向斷崖書閣的路上,花雨扭頭看向一路緊隨自己的冷耀問道。
“師父讓我以后跟著小師叔?!?p> 花雨微愣,旋即無奈道:
“好吧,我先在書閣停留幾日,下崖時我會叫你?!?p> 冷耀臉上隱隱閃過輕松之色,瞬即又恢復(fù)冰冷。
五日之后,花雨五人飛身下了斷崖,一路東行,直奔都城長安。
還未到城門之前,花雨便看到了翹首張望的大太監(jiān)楊振玉。
“駕!”
花雨一夾馬腹,瞬間加速。
及至城門前,勒馬停下,楊振玉閃身便奔了過來。
“哎喲,花尚書,你終于回來了。”
花雨飛身下馬。
“楊公公,你還是叫我花雨就行,何事令你如此著急?”
楊振玉臉色一暖,隨即又焦急地道:
“十萬火急的大事,陛下已等你整整一日了?!?p> 花雨神情一肅,知道必定有天大的事發(fā)生了,否則以楊廣的性子,不至于會專門等他一日時間。
旋即飛身上馬,對寇仲道:
“寇仲,你帶他們先往我府中安置。楊公公,我們走吧。”
楊振玉也躍上馬背,一提韁繩,一聲輕喝:
“駕!”
兩騎飛馬直奔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