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貞貞看著呆坐不動的花雨,著急地快要流出眼淚。
但她的身體,卻被掌勢壓制而絲毫無法動彈,只能撕裂著聲音喊著:
“府主,小心,府主??!”
花雨似乎隱約聽到了衛(wèi)貞貞的喊叫,眼中瞬間清明。
但是,掌已臨身。
生死瞬間,花雨一身內(nèi)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zhuǎn),瘋狂地涌向被祝廣雙掌拍中的胸前。
嘭!
噗!
花雨直接被擊飛,輪椅翻倒,人在空中吐出鮮血。
然后重重撞上墻壁,滑落在地。
“咳咳!咳!”
花雨撐著身體爬起,嘴中卻不斷地咳出一口口鮮血。
祝廣眼神微凝,看向花雨。
“居然沒死,命真大!但是你還能接下老夫幾掌?!”
話音落,祝廣沒有絲毫猶疑,翻掌便向花雨拍下。
剛才那一掌,雖然被他一身特殊的內(nèi)息,在倉促之間抵擋了大部分威力,但卻也讓他身受重創(chuàng)。
花雨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臟腑已經(jīng)移位,胸骨也出現(xiàn)了斷裂。
下一掌,他接不下!
祝廣的掌,越來越近。
但,實力差距,始終不可逾越。
花雨眼中從無氣餒,只有一片平靜。
臨死這一刻,更加平靜。
他似乎成為了一個旁觀者,靜靜看著這一掌落在自己身上。
然后,自己四分五裂,從此死去。
無知無覺間,一柄飛刀出現(xiàn)在指間。
花雨眼中的目光快要凝成實質(zhì),這一刻,他的整個世界似乎都慢了下來。
只剩下了祝廣拍來的手掌和手中的飛刀,心神無比的凝聚。
悄無聲息,指間飛刀消失。
不是“撕風(fēng)”,也不是“破音”。
這一刀似是充滿了魔力。
再出現(xiàn)時,已插在了祝廣的左胸前。
掌勢頓止,祝廣的手掌在離花雨不足半米處停了下來。
他眼中盡是不可思議,但卻也擋不住這不知所起的一刀。
這一刀,阻斷了他體內(nèi)的真氣運轉(zhuǎn),更插入了心臟半寸。
若不是他在剎那間有所反應(yīng),飛刀再入半寸,他今日便只能飲恨于此。
兩人交手極快,但也已有十幾個呼吸的時間。
同樣居住在總巡檢府的黃楓等副總巡檢,感應(yīng)到此處動靜,已經(jīng)急速趕來。
祝廣忍下心中驚恐,強運體內(nèi)真氣。
凌空向發(fā)出這一飛刀之后,便癱倒在地的花雨劈出一掌,頭也不回地向院外掠去。
“賊人受死!”
正急速趕來的黃楓見到祝廣,二話不說,拔刀便劈下。
不欲與人糾纏的祝廣,抬手便是翻云掌拍向黃楓。
然后閃身而去,急速消逝在夜色當(dāng)中。
黃楓被劈落在地,卻并未受到多大傷害。
穩(wěn)住身形后,神色沉重地看了看祝廣離去的方向,便轉(zhuǎn)身迅速往花雨居所走去。
還未進入院中的黃楓,便聽到了衛(wèi)貞貞焦急的呼喊聲。
頓時神色一沉,腳下加速。
華天一帶領(lǐng)親衛(wèi)已封鎖了院中四周,見到黃楓到來,立時上前沉色低聲道:
“黃供奉,莊主重傷昏迷。”
黃楓臉色立時一變,身形一閃,便到了已無墻壁的書房內(nèi)。
花雨嘴角流著鮮血,如同睡著了般被衛(wèi)貞貞抱在懷中不停地叫著、搖著。
綰綰一臉悲傷地蹲在一側(cè)沉默不語,但眼中神色卻是變幻萬千。
她沒想到,花雨竟然招惹上了這么強的敵手。
凝虛境界的高手,絕對是站在這個世界頂端的一群人。
他們在普通人眼中,就是真正的陸地神仙。
招惹上這樣的強者,花雨這位總巡檢府主性命堪憂,派中的計劃也不得不做出調(diào)整。
但是,她又想到花雨剛剛發(fā)出的那讓她都無從琢磨的一刀。
以后天修為重傷凝虛,在今日未親眼見到之前,她絕對認為這是天方夜譚。
但是,那無從而起的一刀,卻牢牢印在她的腦海。
只是,黃楓和衛(wèi)貞貞都更關(guān)注花雨的傷勢,并未注意到她的神色變化。
黃楓立時蹲下查看,衛(wèi)貞貞停住不再哭喊,抽噎地問道:
“黃大哥,府主他怎么樣了?”
臉色更沉的黃楓不答,繼續(xù)探查花雨的傷勢,良久,才道:
“胸骨斷裂,臟腑移位,經(jīng)脈內(nèi)息沖撞,必須趕緊醫(yī)治?!?p> 這時,素婉也已趕到,立即急切問道:
“黃楓,府主傷勢如何?”
聽完黃楓所說,素婉臉色頓時蒼白,但仍是堅定地說道:
“我立即回山莊請無名先生前來救治府主,這期間,府主安危就交給你了?!?p> “你放心,只要我不死,無人能靠近府主?!?p> 說罷,便眼神沉凝地看向衛(wèi)貞貞和綰綰,示意兩人離開。
衛(wèi)貞貞也知他是為了府主,強忍擔(dān)憂放下花雨起身站到一邊,還順便拉走了綰綰。
素婉沖黃楓一點頭,身形一起,掠空而去。
陸續(xù)地,其他幾位副總巡檢也來到了院中。
黃楓負責(zé)守護花雨安全,洪武則立即安排封鎖花雨受傷消息。
兩人配合之下,總巡檢府未引起任何騷動。
但是,這樣的消息,又怎能瞞住那些時刻監(jiān)視著總巡檢府動靜的勢力。
他們都在觀望著總巡檢府的動作。
或者,期待傳出花雨斃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