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那密集的箭矢壓制,區(qū)區(qū)幾名弓箭手,不可能阻擋郝偷這樣的頂級先天高手。
更何況,他最擅長輕功,更是弓箭手的克星。
冒著稀疏、猛烈的幾支箭矢。
郝偷首先突破正門的防線,身形閃動間便消失在弓箭手的視野里。
再幾個呼吸,盯守正門的七名弓箭手,便統(tǒng)統(tǒng)沒了生息。
余下六人,也趁此機會突入了莊園之內(nèi)。
海鯊的真正精英,都被朱柯兒收攏在了莊園的中心位置,負責守衛(wèi)閉關(guān)的朱世雄。
留守阻擋的海鯊,都不過是普通的先天高手,又豈是郝偷等人的對手。
中心位置的朱柯兒,也聽到了莊園內(nèi)的戰(zhàn)斗廝殺之聲。
眼中焦急地看向密道方向,手指捏得刀柄咯吱作響,似將破裂。
但還是忍住了,調(diào)派海鯊精英前去支援的打算。
莊園太大,七百來人分散出去就會顯得單薄。
從廝殺之聲越來越近來看,朱柯兒知道,總巡檢府的來人中有著絕頂高手。
非是幾名海鯊能夠阻擋,一旦分散,極有可能便被敵人伏殺蠶食殆盡。
等,只要等到父親出關(guān),就是你們血債血償之時。
握緊刀柄的手放松下來,但她冰冷的眼睛中,卻是閃爍著瘋狂的血色。
莊園外。
“府主,郝大人他們已經(jīng)把外圍清理差不多了?!?p> 洪武對著花雨匯報道。
花雨看了看天空中,你來我往頻率更高的箭矢,笑道:
“走,留一部分弓箭手繼續(xù)拖住他們,我們也進去看看?!?p> 沒有海鯊精英的支援,進入莊園后的巡檢衛(wèi),突進速度極快。
仍是盾衛(wèi)在前,弓箭手在后。
只要有出現(xiàn)的非己方人員,統(tǒng)統(tǒng)都是一輪攢射。
還有郝偷等人不斷追擊阻撓,無人能逃。
但海鯊也確實不愧是朱世雄手中的最強力量,個個悍不畏死。
即便毫無生還希望,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選擇投降和叛逃。
花雨也看得心中生寒。
如此人物,若在亂世,絕對能成為一方霸主,只是可惜生不逢時了。
衛(wèi)貞貞此時已經(jīng)有些麻木。
一路上看盡了廝殺和尸體,從起初的驚恐發(fā)抖,現(xiàn)在已能穩(wěn)穩(wěn)地推著輪椅前進。
半個時辰,即便有郝偷等幾位先天高手在前開路。
總巡檢府付出巡檢衛(wèi)陣亡三百七十多人的代價,斬殺一路瘋狂阻擋的海鯊近一千人。
終于進入了莊園中心位置的一片廣場上。
廣場四方端直,花雨打眼一看,便知曉這廣場設(shè)計極為講究。
四邊垂直,皆長六百六十六丈。
最中心位置,是一座長寬百丈的三層閣樓,上書:雄天閣!
心之所雄,欲與天齊!
這是朱世雄的野心。
在這個完全屬于他島上,他毫不掩飾。
閣樓四周,此刻一層層站滿了藍衣藍袍的海鯊成員,將雄天閣牢牢守在中心。
很明顯,花雨等人想要突破過去,必須踏過他們的尸體。
只是,在緊貼閣樓的邊沿,不斷飛騰縱躍。
劈擋從天而降的火箭的近百名海鯊,影響了這莊嚴的氣氛。
郝偷一直是個嘴毒的人,直接哈哈大笑了出來。
“哈哈,兄弟伙兒,這一趟來得值啊,居然還有人在表演猴戲恭迎咱們。
有人帶錢沒有,別光看啊,賞幾個,哈哈哈。”
其他膽大的巡檢衛(wèi),也跟著嘻哈笑言看熱鬧。
言辭戳心,當下便有五六名,在閣檐之間飛掠劈擋火箭的海鯊,因心神受擾而被射中跌落。
其他海鯊看著郝偷等人的嘴臉,眼中的怒火都快噴射而出。
朱柯兒這時不得不站出來。
不然,對海鯊的士氣影響太大。
站在二樓外閣廊處,左手負背,右手握著腰間彎刀。
居高臨下地看著已經(jīng)踏入廣場的花雨等人,朱柯兒語氣平淡地道:
“堂堂巡檢府衙,居然盡是一些如潑婦般的男人,小女子當真開了眼界了?!?p> 郝偷等人的笑聲,戛然而止。
還是洪武出聲解了圍。
“姑娘便是朱世雄那位消失了十五年的女兒吧?”
雖是疑問,卻很肯定。
朱柯兒眼眸微緊,道:
“你是何人?”
沒否認,就是承認。
“在下洪武,總巡檢府副總巡檢。
今日前來捉拿要犯‘毒狼’,還請朱姑娘將其交出,我們總巡檢府便立即撤出迷霧島?!?p> 四千對七百,巡檢衛(wèi)雖然人數(shù)多于海鯊,但是整體修為較低。
雖有戰(zhàn)陣配合可發(fā)揮出數(shù)倍的實力,但是真的打起來,也只會是兩敗俱傷。
這并不符合總巡檢府此次行動的目標。
所以,到了此刻,總巡檢府已經(jīng)沒有了非要跟海沙幫戰(zhàn)個生死的必要。
但是,海沙幫若不能交出‘毒狼’,他們就必須低頭。
朱柯兒能成為鯊?fù)?,不僅僅是她修為實力最高的原因。
其智慧也足當此名,心思轉(zhuǎn)動間便已明白了眼前局勢。
她本來都已經(jīng)做好了,跟總巡檢府死戰(zhàn)到底的準備,現(xiàn)在看來不用。
繃緊的心情霍然放松開來。
看著仍然從門口不斷涌入廣場的巡檢衛(wèi),朱柯兒嘴角不由浮現(xiàn)一絲冷笑。
她正要說話,一道暗影閃過。
不由得立時身形緊繃,腰間彎刀就要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