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還是有幾分不忿。
在他心里,自家的堂弟,自家的族長,是這世上天賦最強的人,沒有之一。
就算他雙腿殘疾,修為還不及先天,但也絕不應(yīng)該比其他任何人差!
花雨打斷了想要繼續(xù)反駁的花云。
“老頭子說的不錯,要真正論起修煉的天賦,子陵和寇仲確實要強的多。
這沒什么不可接受的?!?p> 人家正主本人都這樣說了,花云再不忿也也只能閉嘴不言。
但面色還是有幾分不服氣。
無名并不掩飾對花雨的欣賞,道:
“你這一份博大包容的心性,也不知道是怎樣才培養(yǎng)出來的。
若再有些機緣,說不定你還可能比那倆小子走得更遠。”
至于他話中的那倆小子,除了徐子陵和寇仲,還能是誰?
這是因為無名還并不知曉花山,花文,李伊道三人的存在。
不然,他肯定還會再加上這三人。
花山三人的消息,整個山外山莊中也僅有花雨,李尋漁,花云,徐子陵和寇仲五人知曉。
即便是曾服侍花雨多年的素婉和秋鈴,也都絲毫不知。
這是山外山莊,除了花家村之外最大的秘密。
花雨沒接無名的話。
要真的論起修煉天賦,他有自知之明,與徐子陵和寇仲相差甚遠。
但是,他同樣具有他們無法比擬的優(yōu)勢。
就是那機緣巧合、誤打誤撞之下,“看”到了自己全身的經(jīng)脈和穴道圖譜。
再配合上絕世的小李飛刀,他,有著足夠的自信。
不過,這些也沒什么說的必要,他從來就不是個張揚的人。
花雨把話題重新引回來,向無名問道:
“除了這兩種渠道之外,難道真的就沒有任何其他的方法,可以進入戰(zhàn)域?”
無名果斷地搖了搖頭,平靜而肯定地道:
“從文獻的記載來看,確實沒有。”
花雨面色一沉,整個涼亭的氣氛都變得冰冷凝滯。
一側(cè)的花云見此,眼露焦急之色,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只能緊張地盯著花雨,生怕花雨一時不能接受而跟無名鬧出矛盾。
事實證明,他想的太多了。
片刻的沉默過后,花雨雙目凝如淵海,看著無名道:
“既然此域是始皇帝以人力隔絕,那必然有其目的。
我不信沒有其他任何辦法,可以進入戰(zhàn)域。
只要找到始皇帝隔絕此域的目的,我們就一定能找到進入戰(zhàn)域的方式?!?p> 看著認真的花雨,無名忽然感覺有幾分心悸,道:
“那你打算怎么辦?始皇帝隔絕此域的秘密,只可能存在于那些傳承久遠的宗派家族當中。
而這些宗派家族,能將這個秘密藏著數(shù)十萬年,也就不可能透漏給你。”
花雨嘴角扯起一絲冷笑,道:
“那就逼他們透漏!”
他的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神光,平靜而堅定地說道:
“始皇寶藏就是我們的機會,那些久遠傳承的勢力,都會因此漸漸走向明處。
而我們,就是狩獵者?!?p> 無名瞳孔一縮,好大的膽子,好瘋狂的想法!
“花雨小子,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當然知道,但是就如你所說,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而且,并非沒有實現(xiàn)的可能,不是嗎?”
花雨這一刻,再不是平常那副溫和淡然的模樣,神情冷酷的近乎殘忍。
“是有機會,但是,那太難太難!”
無名看著花雨說道。
花雨毫無退縮的打算,說道:
“能比穿越絕望深淵更難嗎?
如果我判斷不錯,這大隋不遠的將來必有大亂。
到時群雄相爭,混亂的天下,我們成功的可能便更大!”
這一次,花雨無比認真地看著無名,道:
“無名先生,這一次,我,花雨,正式請你出山相助?!?p> 今時不同往日,有數(shù)年相處的鋪墊在前,又有花雨向他吐露山莊秘密在后。
無名其實也沒有別的選擇,也沒想做別的選擇。
除非,他想要站到花雨的對立面。
那是不可能的。
無名并未考慮太久。
在花云期盼的眼神下,眼中恢復(fù)平靜,認真地放下茶盞。
站起身,梳理好衣襟,雙手相疊,躬身前拜。
“無名拜見主公!”
花雨心中一驚,但面上未有絲毫表現(xiàn)。
這“主公”一稱,乃是古之國士效忠認主的稱呼。
但自三國之后,中原遭劫,真正以士為榮之才智之人紛紛消隱于于世。
花雨也僅從史之遺跡中知曉古士之風(fēng)采,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親身體驗。
雙手平放于膝,腰背挺直,花雨鄭重道:
“先生請起?!?p> 無名收禮起身,淡笑道:
“我本名文遠,乃是本代鬼谷弟子,以后必為主公盡心竭力?!?p> 花雨拱手一禮,也笑道:
“以后要辛苦先生了。那我們就討論一下,山外山莊和總巡檢府今后應(yīng)該怎么調(diào)整原先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