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峰立掌拍向徐子陵。
掌過之處,隱隱有風雷相隨。
這是林家的獨門武功,取風雷相合,掌震九天之意。
練至極致,出掌便有天雷之力,是這世間一等一的絕學。
感受到這一掌的威力,徐子陵露出了幾絲興趣。
掌還未至,徐子陵便已感受到,溢散而出的掌勁中傳來的絲絲酥麻之感。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奇特掌力。
腳下微動,身形微轉(zhuǎn),徐子陵在毫厘之間,錯開了林丹峰直拍而來的一掌。
能作為林家的獨門絕學,豈會如此簡單?
風雷九擊招式不同則勁力不同,但是其威力最強的,必然是風雷九擊中的九勁疊加之術(shù)。
九勁相疊,是風雷九擊的最高境界。
但林丹峰修煉數(shù)十年,目前也只修煉到了五勁相疊。
即便如此,以他先天五品巔峰的修為全力施展五勁相疊之下,也足以重傷一般的先天八品。
這一掌,端正無比。
橫拍而出,劃過空氣也生出陣陣風雷震響。
徐子陵眼睛微亮,已看到了這一掌的玄妙和強大之處,這一掌不錯。
他沒有再使用輕功,站在原地,左掌豎起,平推而出。
沒有風雷陣陣,只有豎掌如玉。
兩掌相觸,掌力相撞,勁氣四溢,直卷起空氣動蕩,吹得在場七人衣袍咧咧。
余勁漸消,徐子陵收掌,腳下絲毫未動。
林丹峰臉色一變,一聲悶哼。
腳下跌宕,便猛退了兩步才穩(wěn)住身形。
一人立即從后沖了上來,扶住林丹峰。
“五堂兄,你怎么樣?”
林丹峰吐了口氣,苦笑著說道:
“我無事,只是消耗太大而已?!?p> 之后才推開這位堂弟的攙扶,對著徐子陵說道:
“多謝徐令史手下留情?!?p> 徐子陵并無得色,只是道:
“嗯,這段時間你們就隨我鎮(zhèn)守這巡檢監(jiān)獄。”
林丹峰止住了另一位似有意見的同族,道:
“我等受家主所令,自當聽從令史安排?!?p> 徐子陵似未聽出其話中他意。
“好,跟我來吧?!?p> 看著獄內(nèi)嚴謹規(guī)整的監(jiān)牢,精悍的巡邏獄衛(wèi),林丹峰六人都不禁心中暗驚。
這巡檢監(jiān)獄,還真是守衛(wèi)森嚴?
加上有著徐令史這樣的絕頂高手鎮(zhèn)守,在凝虛不出的情況下,恐怕無人能夠逃出去。
他瞬間明白過來,自己等人在那位花府主的眼里,根本就沒那么重要。
進入這總巡檢府,也不過只是人家的謀劃棋子而已。
被安排在這巡檢監(jiān)獄,好聽的說是為了鎮(zhèn)守囚犯,守衛(wèi)總巡檢府安危。
實質(zhì)上,不過是為了讓這位徐令史,威懾掌控自己等人廢物利用罷了。
心有不甘,但又如何?
既不能一氣之下拍拍屁股走人,那就是直接打家族的臉,又打不過人家。
壓下心中煩悶憋屈的情緒,林丹峰認清了現(xiàn)實。
示意幾位心有不滿的同族,不要再表現(xiàn)出什么過激的行為。
他不認為這位徐令史,會是位很好說話的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便向著前方的徐子陵問道:
“徐令史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超卓的實力,實在讓我感到汗顏,不知令史師從何人?”
徐子陵沒有駐足,清淡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我并無正式師承,真要說的話,府主應該算是我之師。”
“花府主?”
林丹峰疑惑中帶著驚訝,這樣的答案,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驚訝,你以后會明白的?!?p> 徐子陵的聲音傳來,語氣中似乎帶著絲絲笑意。
林丹峰眼神一頓,徐子陵不可能在這上面騙他。
那么,就是自己等人眼拙了。
那位看起來最為普通的坐著輪椅的府主,原來卻是最不普通。
雖然理智告訴他這應該就是事實,但是他心里猶自仍有幾分猶疑。
徐子陵并不管他們心中所想,甚至不在乎他們對總巡檢府有多少忠心。
直接就把巡檢監(jiān)獄最重要的防守任務,交給了林丹峰六人。
就像花雨說的一樣,官府與世家宗派有相似之處,但卻不等同于世家宗派。
世家宗派以血脈和傳承關(guān)系,維系一個勢力的存在。
而官府的存在依靠的則是制度,世家宗派皆在這制度之內(nèi),兩者有著本質(zhì)的不同。
所以,徐子陵毫不擔心他們陽奉陰違。
若是因他們六人防務不力被囚犯逃出,那他們只能是最佳的替罪羊。
當然,以六人先天境界的實力,只要他們不是刻意里通外敵,那樣的情況就不可能發(fā)生。
將監(jiān)獄防務瑣事,統(tǒng)統(tǒng)交給林丹峰六人后,徐子陵頓感輕松無比。
直接回到監(jiān)獄令史的那間房中,就進入了密室繼續(xù)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