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心知肚明,但是現(xiàn)在還不到透露的時候。
“這背后無非是海沙幫在挑事,放心吧,你說的事情我已有了應對方法。
這些天,你們幾個副總巡檢加強巡邏維護治安。
若有鬧事,以巡檢府規(guī)處置就行?!?p> 雖然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洪武的擔心,倒是散去了。
不過心里還是有幾分感嘆,看來自己仍然算不上府主的親信。
否則這樣的事情,必然會有所透漏,而不像現(xiàn)在自己一無所知。
壓下雜亂的心思,洪武起身沉穩(wěn)道:
“府主放心,屬下明白了!”
洪武離去,書房中又只剩下花雨一人。
細細在腦海中推演了一遍,接下來事情發(fā)展的情況。
確保無一遺漏,花雨才睜開眼,看向書房外的天空。
湛藍如洗,一如他此時內(nèi)心。
拿起書桌上的又一塊金絲楠木,三寸飛刀出現(xiàn)在手上。
垂下眼神,花雨繼續(xù)他的雕刻。
不過三日,揚州城各大碼頭,都出現(xiàn)了苦力停工。
成山的貨物,積壓阻塞碼頭的情況。
而且,這一情況也異常地突然在幾日間,就傳遍揚州城的大街小巷。
一時間,揚州城內(nèi)的普通民眾人心惶惶。
部分貨物,甚至開始出現(xiàn)了哄搶的情況。
但詭異的卻是,那些貨物被積壓在碼頭的貨行或商鋪,一點沒有著急的情緒。
甚至連到碼頭,看一下自己的貨物的打算都沒有。
三日里,刺史府和城主府,都派了足夠分量的人來到總巡檢府。
表達的都是同樣的態(tài)度:
總巡檢府掌管一州治安,絕不能讓江華州出現(xiàn)亂況。
意思很明確,你總巡檢府跟海沙幫的爭斗我們不會插手。
但必須保證一個底線,那就是不能引起江華州境內(nèi)的動蕩。
至于引起了動蕩會如何,兩府雖未明說,但花雨心里卻是很清楚。
對此,花雨只是淡淡一笑而過。
“血一,長風鏢局那邊如何了?”
血一出現(xiàn)在陰影的角落里,略顯低沉的聲音響起。
“回府主,長風鏢局已按照府主的要求,從州外采購了大量貨物。
如今已在半路,再有三日時間就能進入江華州境內(nèi)?!?p> “這么快?”
花雨手指敲著扶手,想了一下。
“負責此次貨物押送的是誰?”
“是李懷清?!?p> 花雨手指一頓,嘆道:
“李叔他們有心了。你立即動身,拿著我的印信去找李懷清李三叔。
請他的鏢隊走慢一點,只要十天之內(nèi)進入揚州即可?!?p> “是!”
血一接過花雨遞出的一塊半個巴掌大的令牌,閃身離去。
都已經(jīng)十來天了,想必你也忍得差不多了吧。
讓我再給你加把火,花雨眼中一陣寒光閃過。
第二日一早。
揚州城的大街小巷,都有三五成群的人,以神秘而焦急的情緒低聲訴說著。
“聽說了嗎?現(xiàn)在江華州各大碼頭停工,所有貨物出不了碼頭。
據(jù)說揚州城內(nèi),有很多貨物很快就要斷貨了?!?p> “原來你也聽說了?我也是聽我一個親戚說的。
說是這一次碼頭會停工很長一段時間,各個商鋪和貨行斷貨是肯定的。
而且很有可能,他們還會趁機漲價?!?p> “漲價?該不會吧?”
“怎么不會?!物以稀為貴,新的貨物短期內(nèi)進不來。
那那些有貨的貨行和商鋪,豈有不趁機漲價大賺一筆的道理?!”
“如果這樣的話,我得去多買點鹽備著?!?p> “對,看來我也得去多買點米備著以防萬一?!?p> “走,走,走,一起一起?!?p> 早上,這樣的情形同時在揚州城內(nèi)各大街巷上演。
“哦?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一步了?”
花雨咽下一口清茶,抬頭看向前來匯報的素婉道。
素婉早已知道花雨有所安排,也不感到驚奇,便繼續(xù)說道:
“府主,西區(qū)之內(nèi)三教九流人員復雜,但大多是底層的普通百姓,極易被煽動。
一旦大量的百姓受到蒙騙搶購貨物的話,會不會造成不能掌控的局勢?”
花雨放下茶盞,笑著道:
“所以你們的任務就來了。”
素婉眼神一亮。
“府主你有什么安排?”
“一會兒以總巡檢府的名義貼出公告:任何商鋪和貨行以及個人不得趁機漲價。
否則便示為擾亂治安,由總巡檢府捉拿問罪!”
“另外,你們五位副總巡檢,立即去聯(lián)絡(luò)那些親近總巡檢府的商鋪和貨行。
讓他們正常售賣貨物穩(wěn)定民心,同時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
通過自己的渠道,盡最大努力采購貨物,通過陸路運入江華州。
告訴他們,本府不會讓他們吃虧。
凡是采購過多的貨物,此事過后,山外山莊以超過市場三成的價格回收?!?p> 素婉明白了花雨的意思,但,僅僅是這樣?
“府主,就這樣嗎?”
花雨笑了笑,道:
“就這樣,這件事很重要,可別當作等閑?!?p> 見素婉還在思索,花雨便道:
“不必多想,這只是第一步而已。
等這第一步完成,到時候才是好戲開始的時候。”
素婉帶著納悶離開總巡檢府,但花雨的安排卻是被迅速執(zhí)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