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撞之處似乎在剎那間凝固了起來,劍氣圓球凹陷,兩柄飛刀裂紋逐漸擴(kuò)大。
持劍的李尋漁,在此時卻突然陷入一種奇特的境地,目光渙散,茫茫然沒有焦點。
但是施展劍法卻是沒有絲毫滯礙,劍尖一抖,劍氣圓球猛然向前一壓。
而她自己卻是撤劍回身,身形飛騰而起,而后凌空倒落,如流星墜地,直刺花雨。
劍氣圓球阻住了飛刀,轟然碰撞之后,洶涌擴(kuò)散的氣浪直讓庭院中的花草樹木翻飛四濺。
若非花雨見機(jī)揮出兩柄飛刀,而后爆碎產(chǎn)生的力量阻住了轟然而來的洶涌氣浪,這望月閣說不得便要重建了。
揮出飛刀的同時,花雨便不再在意,而是抬頭皺眉地看向空中的李尋漁。
按照方才的情形來看,三嬸明明已經(jīng)要力盡,可是,又怎會施展出這樣的一劍。
雖然看起來沒有之前的聲勢浩大,但是竟然讓自己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危險。
猛然看到了李尋漁的眼神,茫茫然不知,萬物不擾。
這是,頓悟?!
哈哈,好!
那就讓我再助三嬸一臂之力!
一柄飛刀入手,這一次,他要用全力,壓迫李尋漁完成這一次頓悟的蛻變!
一身恐怖的內(nèi)息向著右手匯聚,右手逐漸變得發(fā)紅,而后蒼白,再變得幾如透明,并且開始脹大。
這是他幾年前遭受刺殺,因勁力反噬差點雙手盡廢之后推演創(chuàng)造出的一種積累勁力,控制因用力過猛而產(chǎn)生反噬的秘法。
到現(xiàn)在,他的左右雙手堪堪能夠承受住他全身的內(nèi)息,而不至于經(jīng)脈爆碎。
手中飛刀一動不動,平凡,普通。
夠了,花雨的臉色變得蒼白,全身內(nèi)息幾乎消耗了九成。
他的右手處,一股恐怖的氣息驀然生出,而后消弭。
同一時間,他手中的那柄飛刀也消失不見。
再一看,李尋漁的劍即將跟飛刀對上!
處于茫茫然狀態(tài)的李尋漁,此時的反應(yīng)卻是無比快速,在那一剎那,劍尖在虛空一點,身形倒飛,又恢復(fù)空中站立之像。
而后手中劍如閃電般斜刺而出,帶著呼嘯若奔雷的劍氣刺向了飛刀。
這一切,在一眨眼的瞬間已經(jīng)完成。
飛刀與劍再次相撞。
但這一次,李尋漁不只是刺出了一劍,而是在一瞬間刺出了十劍,威力相同的十劍,分毫不差。
連人帶劍,兇猛地向著飛刀刺去,誓要破滅此飛刀。
花雨也略帶緊張地盯著李尋漁的劍,一定要突破?。?p> 這一劍已經(jīng)有了三嬸自己的風(fēng)格,破了這一飛刀,三嬸的劍道之路必然能夠有大突破!
只是,這望月閣估計是保不住了。
花雨探手一抓,身后桌子上的桌布被他抽了過來。
轟!
兇猛的勁力翻涌而至,同時還有碎裂的劍氣四散飛射。
矗立的望月閣如布帛般,被撕裂、粉碎。
而李尋漁的劍勢仍然未停,刺斷了飛刀之勁,并且繼續(xù)向前,向著花雨而去。
成了!
花雨眼睛一亮,欣喜無比。
樓柱被擴(kuò)散的勁力轟斷,嘩啦啦開始塌陷。
身在二樓輪椅上的花雨從垮塌的樓上掉了下去,淹沒在漫漫塵土和斷木殘瓦當(dāng)中。
而李尋漁卻是直接撞上了塌陷下落的樓頂,劍氣與樓頂相撞,自然是直接被劍氣破碎。
李尋漁從閣樓另一面沖出,絲毫無傷。
眼中的茫然和無知無覺之狀消失,從那種頓悟的狀態(tài)中醒了過來。
但是,一見眼前情景,她來不及感受自己的變化,心里猛然一緊。
“小雨!”
提著劍,閃身沖進(jìn)灰塵彌漫的垮塌閣樓中。
頃刻,李尋漁提著被桌布包裹著的花雨,從煙塵中沖了出來。
李尋漁有先天真氣護(hù)體,在這樣的情況下就一個人自然是沒有問題,自身也是絲毫無恙。
“咳咳咳!”
花雨則有點凄慘,雖以桌布護(hù)住了身體,但仍然被飛揚的灰塵嗆得咳嗽不止。
李尋漁一頭秀發(fā)稍微凌亂,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花雨,道:
“小雨,你沒事吧,三嬸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p> 看著眼前幾乎只剩殘垣斷壁的望月閣,李尋漁當(dāng)真是尷尬極了。
花雨扔了桌布,坐在輪椅上拍掉身上塵土,看向李尋漁。
“我沒事,三嬸,怎么樣,你剛才是突破了?”
李尋漁很輕易地被花雨轉(zhuǎn)移了關(guān)注點,開始感應(yīng)起身體的狀況。
不一會兒,李尋漁睜開眼睛,說話的語氣有些驚訝。
“先天八品中期。”
“八品中期,嗯,看來這‘益氣丹’的效果確實不錯,那三嬸你的劍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