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偷臉色凝重地看著前方的密林,幽深寂靜,仿佛一個黑暗不見底的巨獸,正張開大口在等著他們進(jìn)入。
強烈的危險感一波波沖擊著他的大腦。
“我感應(yīng)到了危險,很危險!”
見郝偷一臉嚴(yán)肅,月靈也靜下心來默默感應(yīng)。
達(dá)到先天之境的人五感早已異于常人,對危險的敏感程度更是大幅提升,對于一些極其危險的情況,身體在冥冥之中會產(chǎn)生一種感應(yīng)。
可是,感應(yīng)了半天的月靈睜開眼,有些疑惑地看著郝偷,道:
“我沒感應(yīng)到任何危險啊?!?p> 聞言郝偷一愣,不應(yīng)該啊。
一感應(yīng),危險的感覺還在.............
皺了皺眉頭,郝偷對月靈道:
“月靈,進(jìn)去后一定要萬分小心,這里,很不簡單!”
“嗯,我知道了,放心吧!”
話落,兩人繼續(xù)深入。
一陣微風(fēng)拂過,兩只灰黑色的蝴蝶翩然落在方才月靈和郝偷駐足的地方。
進(jìn)入之后,兩人明顯感覺到了不同。
這里的草木更加粗大,茂盛,林中光線也更加昏暗,但卻比兩人之前走過的地方多了一種生機。
不時便能看見樹梢草叢中有飛鳥蛇蟲,山雞野兔,虎豹獅狼等出沒,甚至還有吞噬野獸的草木花朵。
看得兩人心底發(fā)寒。
提著十二分警惕,兩人尋著秘藥的味道不斷深入。
郝偷警惕地觀察著四方,奔行的速度放緩,壓低聲音對月靈說: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我們追蹤那人走的路雖然繞的路多且復(fù)雜,但是一路上卻沒有遭受到任何攻擊,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挺奇怪的,你是覺得我們追蹤的這條路是人為的安全路徑?”
“嗯,基本可以確定?!?p> 兩人對望一眼,這樣的話,月靈想報仇可能就更加困難了。
月靈停下了腳步,看著郝偷道:
“我們回去吧,等以后我實力足夠的時候,再來報仇!”
郝偷看著前方的昏暗遲疑了一下,回頭沖著月靈嘻嘻笑道:
“半途而廢可從來不是我的風(fēng)格,都追到這里了,沒有放過他的道理,我倒要看看,這里到底是什么龍?zhí)痘⒀?!?p> 月靈睜著大眼靜靜地看著郝偷,感動中帶著了一絲溫柔。
她知道郝偷這樣做是為了什么,這些天的經(jīng)歷,她那顆冰冷的心也在漸漸被融化。
“嗯,那我們就一起闖一闖?!?p> 說罷,便根據(jù)郝偷教給她的追尋秘藥之法先身而去。
她這是答應(yīng)我了?!
真的答應(yīng)了?
郝偷有一種懵懵然的欣喜,看著月靈的身影,嘴都已經(jīng)笑得咧開。
“月靈,等等我?!?p> 呼喊聲中,趕緊運起輕功追了上去。
往里追蹤的路徑仍然是曲折難名,并且漸漸有灰黑濃霧彌漫,叢林中環(huán)境也顯得越加幽深,森森寒意直滲入骨髓。
兩人行進(jìn)的速度放慢下來,小心地觀測著周邊情況。
“等等!”
郝偷一把拉住月靈。
月靈轉(zhuǎn)頭疑惑地看著他。
“把這避毒丹服下,還有,把這天蠶絲系在手上以防我們倆走散?!?p> 郝偷掏出兩顆丹藥,一人一顆服下。
又拿出一根幾近透明的細(xì)絲,兩端都帶著小指粗細(xì)的金屬環(huán)扣,一端帶在郝偷自己的右手腕上,一端帶在月靈的左手腕上。
天蠶絲水火難傷,韌性極強,如果不是絕世的神兵利器,沒可能斬斷它,用它來作為聯(lián)系兩人的紐帶再好不過。
踏入霧氣當(dāng)中,兩人沒有再施展輕功飛奔,只是踏地疾走。
“‘七情香’的味道變淡了,我們必須加快速度。”
走了不到一里,郝偷臉色難看地對月靈說道。
月靈皺了皺可愛的眉頭,掃視了一圈不足百米的可視范圍,道:
“我們回,不追了。我也感覺到這里的環(huán)境很不對勁?!?p> 郝偷也停了下來。
“好不容易追到了這里,就這么放過那個家伙?”
月靈眼中濃濃的恨色閃過。
“怎么可能放過他?從一路追蹤的情況來看,那個該死的人對這里極為熟悉。
我以前一直沒查清他的來歷,現(xiàn)在看來,他的老巢就在這牙山當(dāng)中,而且肯定不止一個人。
再深入的話,我們不僅報不了仇,甚至?xí)涝谶@里?!?p> “最多三年時間,我會準(zhǔn)備好再來。到時候,我一定要砍下他的頭祭拜我的家人!走,回!”
月靈滿眼不甘,但卻堅定地下了決定。
郝偷也是不甘地望了望前方,對月靈點了點頭。
但緊握的拳頭卻是顯示了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該死,還是自己太弱,不然,月靈的仇就能報了。
郝偷這一刻無比地后悔自己這些年的吊兒郎當(dāng)。
這一次,比當(dāng)年被花雨擒下還要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