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華抱著鏡子穿著單衣瑟瑟發(fā)抖。
“阿嚏!”噴了鐘情滿頭滿臉??莺訃樀门e起手跳著跑出去,我什么都沒看見!
“你!找死!”
兮華立馬大叫。
“那不能怪人家,人家也是著涼了嘛。嚶嚶嚶?!?p> 吵的鐘情頭疼。拿起濕帕子擦臉。
聒噪!
……
樹是濃郁的綠,綠得嗆人,要把人沉浸其中,安靜恬然卻是慢慢溺死,帶著笑目死去。
“白皚,這地方樹這么茂盛,莫不是……”
“當然是我們入雪峰管的好,此地風水寶地,草木茂盛,鐘靈毓秀?!泵媳K連忙接話,很是自豪,她生下來就是入雪峰的弟子,以師門為尊為神,什么好的香的都是她師門的功勞,就算走路撿到銀子也得是她們師門丟的。目的是惠澤眾生,瞧瞧!這個小妞就是不要臉。
許嘉言也是故意引她說此話。
“我想說此地必定土地肥沃,少不了此地仙門功勞,原來是您家的。伙食著實不錯,一頓吃多少啊!”
孟盞還待洋洋得意。
就看到白皚噗地笑了出來。
“你竟然說我們們拉屎?!?p> “難道你們不出恭?”
“你!”
“好了,嘉言很久沒有來了,不要拌嘴了?!?p> 白皚笑了笑。
許嘉言雖然是凌虛宮的公子,但從小是在入雪峰長大,一有時間就回去。其實是剛惹上了鐘情找個地方避難。
白皚是入雪峰的本家弟子,顏色清朗,溫玉怡然,一派儒雅。有著少年人的明亮又帶著些世事的寂然。常是帶著得體的笑,沒有公子傲氣。說起來他不是從小長在仙門里,而是外門拜入,只是修為不錯人品佳良錄入內門后,他的言行舉止大家都以為是長于入雪峰。
有別于其他弟子,白皚給人更多的可依靠感。
因此長于仙門的孟盞很是粘他。
而許嘉言身上多是公子氣,傲得很。近年來才有所收斂,不過還是喜歡去逗孟盞。
“嘉言,此次是打算住上幾日?”
白皚笑了笑。
“又是和鐘公子吵嘴了?”
“師兄這還需要問嗎!定是這廝招惹是非惹人嫌!”
孟盞笑嘻嘻的,又想著這家伙每次闖禍到這又得把自己氣個仰倒又是惱火。
“真是個倒霉鬼!就沒個地方能容你!”
孟盞話一說出來心里咯噔一下。
許嘉言本是心情不錯一聽那嘴就抿起,狠狠瞪她。
她還嚅囁著嘴皮,猶豫著。
“孟盞怎么如此無禮!還不快些跟嘉言賠罪!”
白皚聲音嚴厲,忙看著許嘉言。
“孟盞她無心的,嘉言……”
“又沒說錯!”果然是惱了。
“我如今可不是就是個倒霉鬼,哪都容不下我?!?p> 自從他哥哥暴斃,凌虛宮便是風雨飄搖,直到鐘情回歸,才漸漸好轉,可是鐘情勢起。他這個正經的凌虛宮公子卻是愈發(fā)身份尷尬。
許嘉言又是生性不羈,怎能忍這種輕視,但對于有恩于他一家的鐘情也是有年少情誼。相處尷尬,只好逃避出來。
孟盞一聽也不是滋味,她也不是有心,只是這樣一說又是此意。拉不下面子又心里不安,很是糾結。
一聲厲鳴,白色長空帶著微藍色冒出一道長痕,濃烈的金色煙霧沖上高空。
這是入雪峰給附近守山弟子的信號煙霧。
這是一瞬間竟是幾個一起發(fā)射,淡色天宇瞬間金暉一片,煞是亮眼。卻給人一種恐懼。
“嘉言師弟,我要立刻去查看,你和孟盞先回去稟告師父吧?!?p> 內門弟子也是有所區(qū)別,白皚是記在外弟子冊上,守護山門自有責任。許嘉言沒有這義務,孟盞又沒這本事。
許嘉言知道事情嚴重性。
“一起去吧?!?p> 孟盞也是點頭,一個人太危險了。
白皚還在猶豫,怕去晚了弟子有損傷,但也是擔心自己控制不了場面去了也是白去。
“師兄!是大師兄的信號,召我們回山門集合呢!”
孟盞大叫一聲??罩泄婚W起紅色焰火。
這下倒是解決了問題。
再說另一邊,兮華光著腳站在房里,蹭蹭腳丫,有些冷。又怯怯地看向坐在正中間的那人,他正拿著她鞋子端詳。
“這鞋有古怪?!?p> 鞋底帶著一個小符文,類似于追蹤法,按紋路畫法應該是魔族的東西。
“你拿鞋子就拿,干嘛不讓我穿襪子?!辟馊A抽抽鼻子。
“你晾晾,去去臭?!?p> “……”
哥哥,我被欺負了!
“可以了?!?p> 鐘情一說,兮華就立馬竄上床上。
鐘情扯了扯嘴角。這也不想臥底,哪有這么蠢的。轉眼就看到窗外人影鬼祟,偏偏看到人影的標志性劍柄頂在頭上。
“枯河,嘉言去哪了?”
“入雪峰。”
兮華滿足躺在床上,滿意極了地喟嘆。
懷里鏡子動了動。
她連忙按住,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怎么了?
有事發(fā)生了。
哪里?
入雪峰。
咦!
“哦,入雪峰啊?!辩娗殚_口,嚇得兮華猛的坐起,以為他聽到了她的交談。
鐘情奇怪看了她一眼。
“鐘公子在嗎?”
一個攬月宮弟子打扮的男子站在門口行禮。枯河聞言就踏出去。
“有什么事嗎?”
“家主有事同鐘公子說,探問弟子傳信說,入雪峰似乎出事了,同時幾道金光升空了。”
“入雪峰?”枯河驚一下,暗叫不好。
鐘情已是走出來,腳步極快,把枯河都甩下。
兮華忙把鏡子拿出來,拍了拍。
“你倒是說出了什么事?”
那個叫嘉言的是什么?
“入雪峰最近幾個村落人都死光了,身體不壞卻是沒氣了?!?p> “這樣子?!?p> 大概是鐘情有什么人在哪里吧,才會如此著急。跟我無關的,還是睡覺吧。這般想著就又躺下。
“你也要去?!?p> “為什么?”兮華心里已是打定主意補摻和進去。
“你逃不了的。”
“這又是為啥?”
“嘭”剛才掩好的門被踹開了,鐘情一臉冷色,眼光一掃就出手極速把被窩里的兮華拎出來。
兮華還一臉不知所措。
“他要把你放眼皮子底下的。”
鐘情瞇起眼睛來,看著兮華慢慢逼近。
兮華嚇得心都跳嗓子眼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身上的氣息很是奇怪?!?p> 兮華瞪大眼睛。
氣息!什么氣息?你個凡人知道個啥!
“我是神仙啊!你不能這么拎著……啊啊啊??!”
鐘情沒有去聽她說什么,拎著就走。也不打算聽她說啥,反正這人很是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