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洋洋灑灑的把整個世界都點綴成了白色,隨后也是頗有心機的映襯上了屋檐下掛著的大紅燈籠的紅色。
看起來就感覺是一碗排骨雪白的湯水當中滾入了幾塊切好的番茄。
再加上屋內(nèi)的暖黃色的燈光。
一碗西紅柿雞蛋排骨湯大雜燴就這樣出來了。
香味沒有。
熱度也是沒有。
當中的佐料就是屋內(nèi)當中的歡聲笑語。
徐可夏此時臉頰紅撲撲的,腦子也是有些犯暈。
不知道是被屋子當中的氣氛給烘熟了,還是因為她的那一點小心思。
這個冬天真的很不一樣。
還記得上一個冬天的時候,在臨死之前,葉懷瑾自嘲的說過一句話。
他就是一個在黑暗當中大雪紛飛的人啊。
眼下,來到了這個冬天。
當初還覺得也會是發(fā)生這種情況,這個世界看起來無處可去。
幸運的是遇到了一個車轱轆女人,還有古靈精怪的少女。
可夏家里人對于葉懷瑾的出現(xiàn)并沒有很仔細的盤問。
因為,他們和老陳家的往來也就局限在徐老頭救過老陳一條命而已。
要是陳爸不來的話,他們都快要忘記了這樣一個。
大人有大人的話題。
自然是把徐可夏和葉懷瑾給支開了。
而陳熙,則是留在那里陪著老人家說話。
葉懷瑾不做聲,默默跟著徐可夏走到屋子當中。
很快,他被屋子后面院子當中的景色吸引了。
那里還擺著一張小板凳。
“我能坐在那里嗎?”
他指著那個小板凳問道。
“???那里很冷的。”
本來可夏的打算是帶到樓上的書房當中去,開個空調(diào),然后接著地方小的優(yōu)勢,不經(jīng)意間挨著葉懷瑾。
其實,這個傻丫頭還想著帶到自己房間當中去的。
后來想到女孩子的房間,一般人不能進!
這樣顯得一點也不矜持。
于是,艱難無比的打消掉了這個念頭。
“沒事,不冷?!?p> 說完,葉懷瑾還把圍巾給解了下來。
他很討厭這個東西。
就感覺被勒住脖子一樣,這種約束感,隨著他走到了江宴,現(xiàn)在越來越討厭這種感覺了。
那么,既然葉懷瑾這么要求的。
自然是順從他啦~
可夏立馬又搬來一張小板凳,緊挨著葉懷瑾坐了下去。
雙手也不知道是為了遮羞還是真的支撐而拖著下巴。
隨著這一對少男少女坐下來之后,周圍變得寂靜無比。
徐可夏這里光是聽見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什么眼前的雪景,什么冷不冷的,全部都拋之腦后了。
“江宴這里的雪,比天都的好看。”
許久,葉懷瑾看著院子當中的景色,感嘆了一句。
這里的雪,當中帶著一絲的生氣。
這股生氣的來源,很顯然,是大雪下頭壓著翠綠色的菜,是院子棚子當中養(yǎng)著的雞鴨鵝。
還有,弄堂當中那一只喜歡蜷縮起來然后窩在盆里的小黑狗。
比起天都那里那顆老樹,來的有活力的多。
“這些都是你爺爺養(yǎng)的?”
“????。∈堑?!”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葉懷瑾是在和自己說話,可夏迷迷糊糊的啊了一聲,隨后立馬臉頰恰似天邊升起的兩朵緋紅火燒云一樣。
不僅紅,還燙。
意識到失態(tài)了,立馬端正好自己的面部神情,然后指著棚子當中的那些小動物。
“平常就是我爺爺奶奶照顧它們,我負責的是小黑小,還有門口的那幾個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活的月季?!?p> “小黑小?”
“諾,是它。”
順著徐可夏的目光指過去,就是那只蹲在盆子當中的黑狗。
“也不知道它從哪里搞來的盆,然后就往里面丟了點布匹什么的?!?p> “這是土狗?”
“不是,我爸說是什么火梗,我也不知道?!?p> 這條狗,長得怪好玩的。
在嘴的下面,有一撮山羊胡的胡子,身子的毛很短,但是又黑又亮。
看著像是獵犬的樣子。
但是,就在這里看家護院顯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看見徐可夏在談論它,它還特地轉(zhuǎn)過頭定心看了一會,后來感覺應該沒有它什么事情,于是轉(zhuǎn)過狗腦袋再次看著外面的雪花。
如此人性化的狗。
和家里的蛋撻有的一拼了。
可夏平常就是倒騰著這些玩意,對于其他的東西一概不知道。
再說也是放假回家的時候才有機會折騰一下。
話題講完了,然后場面又陷入了沉默。
“那你平常不上學在干什么?”
可夏還是對于葉懷瑾的生活充滿了好奇。
隨后又想到了什么。
眉頭一皺:“不許說刺猹!”
和自己的年紀一樣,但是又不上學,整天窩在房子當中寫書那還不是寫出病來?
聽到刺猹這兩個字,葉懷瑾眉毛跳動了一下。
“平常就呆在房子當中?!?p> “哪也不去?”
聽到這個問題,葉懷瑾抬起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遲疑了一下,不過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是的,哪也不去?!?p> 還有哪里可以去?
看見葉懷瑾這副模樣,可夏的鼻子一酸。
他身上那種落寞的味道。真的很不好聞。
但是,沒準是他的一件傷心事。
想了一會,然后她弱弱的問道:“那么,你家就是在湖畔天下嗎?”
“是的?!?p> “那,我以后能來找你玩嗎?”
找我玩?
葉懷瑾一愣。
側(cè)過頭看見可夏通紅的臉頰,還有微微捏住衣角的手。
這句話能夠說出來,還真的不容易。
“嗯?!?p> 最后,葉懷瑾也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得到允許的少女,一瞬間,燦爛的笑臉,猶如百花盛開。
在這個雪天。
輕輕的把自己的小板凳往葉懷瑾的那里挪動一下。
然后,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又是拖著腮幫子看雪花。
……
看到這樣的一切,懷瑾也是嘴角輕輕上揚。
雪真大呀。
但是誰還說現(xiàn)在是冬天了?
也許,自從來到了江宴之后。
有了這些人在的時候,總是感到百花齊放,鳥唱蟬鳴。
獨自想了一會,葉懷瑾側(cè)過腦袋,視線落在了一旁徐可夏的臉頰上面。
感覺到了葉懷瑾的目光,這位少女嬌羞的低下了頭。
你從夏走來,然后燒起了我的冬……
不需要多言說……
因為這個世界上面的真話本來就不是很多,一位女子的臉紅勝過了一大段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