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燦本來是咔哥隨手丟給手下們的玩物,居然能借著男人本性里的占有欲和種種手段,挑撥出是非來,也是有幾分本事。
知道咔哥回來,凌燦原本是有些害怕的,可是那幾分淺薄的心虛在看到郁輕時通通被另一種更為強烈的情緒替代。
咔哥指了指凌燦:“你,把那天說的話再說一遍?!边歉鐩]說是什么話,但大家都知道。
當(dāng)日,咔哥把凌燦丟給手下的兄弟們,自己帶郁輕去了別去。凌燦經(jīng)歷了什么,不必贅述,結(jié)束之后咔哥還沒回來,手下們怕打擾了老大的好事沒敢去看,自顧散開活動。而已經(jīng)被折磨的去了半條命的凌燦想要逃跑,誤打誤撞去了咔哥和郁輕去的房間。
凌燦此刻的注意力全在郁輕身上,對咔哥的話恍若未聞,她看著郁輕的眼神很奇怪,透著近乎癡迷的偏執(zhí),喃喃道:“你來了,你終于來了,你是來接我的嗎?”
郁輕一臉莫名,十漫卻感受到威脅,側(cè)身把郁輕擋在身后,悄聲問郁輕:“她是誰?怎么用那么癡漢的眼神看你。”
郁輕被十漫這個形容惡寒了一把,但還是回答道:“是我在路上救下的一個姑娘,你那是什么形容?!”說著給了十漫一拳。
雖然郁輕有控制力道,但十漫還是疼的呲了呲牙,連連討?zhàn)垼骸昂煤煤茫义e了,不過你自己看,她確實看著不太對勁嘛!”
凌燦突然看向咔哥,她好像才發(fā)現(xiàn)這個掌握著她生殺大權(quán)的男人的存在:“你果然把她帶回來了?!?p> 咔哥皺眉:“我在問你話,阿孟到底是怎么死的?!”
凌燦“咯咯”的笑了起來,好像一個吃到了糖滿心喜悅洋溢到眼角眉梢的小女孩:“阿孟,阿孟當(dāng)然是我殺的了!”
在場氣氛一肅,阿田更是用充滿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凌燦,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什么語言包袱甩出來,只是單純的陳述了一個事實之后,驚訝瞬間轉(zhuǎn)為痛恨:“居然是你!說,你為什么這么做!”
凌燦聞言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五官都微微扭曲:“那你們呢?你們?yōu)槭裁催@么對我?還有你,”她轉(zhuǎn)向咔哥,“你為什么這么對我?為什么像丟垃圾一樣把我丟給這群臭男人?!”
“所以你就趁著咔哥和阿孟昏迷,對阿孟下手?留著咔哥的命是想做什么,讓他把我?guī)Щ貋恚缓笠矚⒘宋??”郁輕問道。
“不!”凌燦又一次看向郁輕,用那種癡癡的,執(zhí)迷的眼神,“為什么?為什么不救我?”她好像很疑惑,“明明上一次,你是救了我的,你是眷顧我的,為什么這次不救我?”
十漫看向咔哥:“你確定這個人精神是正常的?”
咔哥皺眉,他沒有理會十漫,而是問凌燦:“你的意思是,阿孟是你殺得,你栽贓給郁輕她們,是為了讓我把她們帶過來?”
凌燦又一次無視了咔哥,她一步步朝著郁輕走過去:“沒關(guān)系,我不怪你,我怎么會怪你呢?你是我的救贖啊!不管我變成什么樣子,我都不會怪你的。帶我走,好不好?我乖乖的,什么都聽你的,愛你所愛,恨你所恨,我愿意為你燃燒我的一切,帶我走吧!”
頭一次,郁輕在面對凌燦的時候產(chǎn)生了頭皮發(fā)麻的感覺,但不知為什么,還有一絲說不出的憐憫。
十漫拉了拉郁輕的手,說道:“這個女人瘋了,別管她,我們走吧。”他看向咔哥,“這次你不會攔我們了吧?”
咔哥臉色難看,沒說話,也沒反駁。
郁輕自然知道把凌燦留下她是什么下場,但她從來不是圣母,不會為一個曾經(jīng)試圖恩將仇報的女人做什么犧牲。因此,她只是看了看凌燦,就要隨著十漫一起離開。
“不要!別走!”凌燦突然歇斯底里起來,“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呀!為什么給了我溫暖又要收回去?為什么救了我一次不能救第二次?為什么連讓我畫一個完美的句號都不肯?”
郁輕猛然回頭,看著凌燦的目光晦暗難測,十漫看著郁輕的樣子,微微一怔。他見過她這個表情,在她許多年前和她提分手的時候。
郁輕看向咔哥:“你不會讓她活著,是不是?”
咔哥正是煩躁的時候,答道:“當(dāng)然?!?p> 郁輕突然笑了一下:“那就賣我一個人情吧?!?p> 咔哥一愣:“什么?”
郁輕:“成全她。”
最后十漫是被郁輕拉著離開的,他的腳步稍微有點飄。郁輕轉(zhuǎn)頭看著他,見十漫臉上寫滿了茫然,但沒有別的東西,她嘴角微微上揚:“怎么?怕了?”
十漫回過神來,一臉莫名:“怕什么?”
郁輕輕哼了一聲,語氣調(diào)侃:“要和我這個殺人犯朝夕相處下去,不擔(dān)心自己的小命嗎?”
十漫立馬充滿求生欲的回答道:“一點也不!我輕輕怎么可能忍心把我怎么樣?”
“可是我殺了凌燦,親手?!?p> 十漫略微沉默了幾秒,正色道:“雖然我不太懂,但我大概明白了,這是她自己所求。她本身就存了死志,了結(jié)在你的手上,是她自己的心愿?!?p> 郁輕聞言不語,只自顧自的向前走。
十漫趕忙追上她的步伐,漫天的陽光里,只留下兩個人的背影,以及十漫一連串的追問。
“所以到底為什么?。俊?p> “你是怎么救了她?”
“她是不是后來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你為什么后來改變主意了,愿意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