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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字號事務(wù)所

二十七

零字號事務(wù)所 柯還還 2483 2019-12-07 16:10:52

  林瑜帆唱了個半黑臉,符蘇就唱了個半白臉。

  符蘇熟練的開口:“院長,許德金您現(xiàn)在養(yǎng)著吶?真可愛?!?p>  她口氣嫻熟,神態(tài)自若。

  聞言,許父眼神柔和許多:“它其實也還只是個小孩子,挺淘氣的,但有時候啊,比我那潑猴兒子懂事多了?!?p>  符蘇說:“都是您兒子?!?p>  許父先是發(fā)出一連串滿足的笑聲,然后對符蘇點點頭說:“月出?。俊?p>  “是的。”符蘇不卑不亢的回答。

  許父肯定是個前輩,雖然不知其底細(xì),但帶上幾分尊敬和禮貌與其對話肯定是沒錯的。

  “沒必要那么拘謹(jǐn),老想太多干什么,行動就完事了,直接點!”林瑜帆輕松的對著符蘇說。

  符蘇吸了吸鼻子,沒搭理逗她的林瑜帆。

  許父眼神平和的說:“宛丘小姐的委托是我發(fā)布的?!?p>  符蘇注視著這個看起來很敦厚的中年男人。

  因為許父在,她接受到指定委托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告訴林瑜帆,但現(xiàn)在她覺得很有必要快點告訴林瑜帆。

  她生怕林瑜帆為了完成任務(wù),放棄對許父了解宛丘葉茗的事情。

  何況她冥冥之中有感覺,葉茗跟池思茗絕對脫不了干系,兩件看似完全沒有干系的事情,實則是千絲萬縷聯(lián)系在一起。

  嗯……手機(jī)發(fā)送好了。

  符蘇悄悄從背后摸出手機(jī),點了發(fā)送。

  林瑜帆手機(jī)一陣震動,他拿起來隨便看了一眼,又馬上驚愕的看向符蘇。

  符蘇恨鐵不成鋼的回看。

  許父笑呵呵的,沒說話。

  符蘇總感覺她和林瑜帆就像教室里講臺下兩個傳小紙條的學(xué)生,老師在講臺上高高在上一覽無遺,只是礙于正在講課便視而不見而已。

  許父就是那個老師,林瑜帆剛看完手機(jī)就又朝她看過來那一眼太明顯了。

  許父說:“年輕人有小秘密,我知道,我兒子也有,瞞了我太多事,我還得給他善后。”

  符蘇囧,她被拿來跟許天海這般年齡的人放在一起有點自愧不如。

  她沒有像其他大城市里的成年人一樣被壓力壓彎了腰,早早流露出皺紋,爬滿白發(fā),滿身毛病。

  對于她而言,大部分任務(wù)都輕松有趣,報酬還高,她活得輕輕松松,自在瀟灑,這也可能是她眉眼間仍然分外年輕的原因,像個小姑娘。

  “不用把我想太復(fù)雜,我很愿意配合你們,畢竟我也很喜歡瑜帆,他還是我們這最專業(yè)的醫(yī)生,都指著他呢?!痹S父說。

  看得出來,如果不是很友好的關(guān)系,林瑜帆也不會認(rèn)許天海當(dāng)侄子,還陪著許天海搬家。

  符蘇問:“那,宛丘的死您知情嗎?”

  許父搖搖頭:“我在事務(wù)所工作很多年了,不至于對同事的生命視而不見,如果我知道但凡一點線索,必定會上報給湘夫人。”

  “是么,那多謝?!绷骤し幌滩坏恼f。

  許父說:“我兒子是個不聽話的,他高中的時候,跟比他小的一個學(xué)妹,談了朋友?!?p>  “誰年輕時沒干過這些事呢,我覺得我可以理解,任他去了,何況那個女孩也很優(yōu)秀,我希望他們相互促進(jìn)?!?p>  說到這,許父皺起了眉頭:“但那個女孩……不見了?!?p>  他聲音都仿佛冷下來,闡述的話讓室內(nèi)氣氛都凝固起來。

  許父繼續(xù)慢慢的說,但很簡潔。

  “是轉(zhuǎn)學(xué)了,還是輟學(xué)了,甚至是離開這么個小縣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兒子就跟瘋了一樣,茶不思飯不想,跟天塌下來似的?!?p>  符蘇明白了:“您心疼兒子,去請了個宛丘過來,扮做葉茗?!?p>  許父點頭:“是的,已經(jīng)請了一年了,宛丘沒了后,天海幾乎比之前更癲狂,心理醫(yī)生也不起作用……”

  “所以就又有了委托小星的人造人?”符蘇想起今天許天海身邊的那個葉茗。

  許父很重的點頭,點出了一個父親的沉重。

  “您,對小……天海真好?!?p>  其實用正常途徑也不是不可以解決這些事情,請個權(quán)威的心理醫(yī)生,慢慢治療,時間來抹平你的傷,許天海長大后終會明白不是一切有情人都能得償所愿,最終會回歸到正常生活。

  但許父身處于零字號事務(wù)所,他知道事務(wù)所的人有多高效,有多效率,心疼孩子的他自然不會再愿意花費那么多的時間和耐心等待許天海痊愈。

  于是就有了僥幸心理。

  就像符蘇,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現(xiàn)在輕松自由的生活,就算在工作,都可以領(lǐng)略各地不同的風(fēng)景和人情。

  如果要讓符蘇再做回以前的大學(xué)教授,日復(fù)一日的做研究,上課,她也很難接受。

  對于這點符蘇可以坦然的承認(rèn),因為確實是事實。

  不管是什么樣的人,不管在何環(huán)境長大,骨子里的安逸分子被養(yǎng)起來了,就很難去除。

  人無完人。

  外面有人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

  “林醫(yī)生,外面有客人,您要先下去么?”

  語氣很恭敬,聲音很熟悉,是下面遇到的前臺的護(hù)士小姐。

  聞言,許父臉上方才露出的些許愁苦沒了,變回了慈祥和藹的院長。

  他對符蘇說:“你跟瑜帆肯定還要說點話的吧,我先下去看看,瑜帆等會也下去吧。”

  畢竟也是工作,敬業(yè)是必要的,林瑜帆沒意見。

  林瑜帆點點頭,讓開了門邊的位置,坐到了木椅上。

  許父下去了,很貼心的把門帶上,符蘇深吸一口氣,又重重的呼出。

  林瑜帆偏頭,問:“你怎么看?”

  符蘇輕飄飄的說:“老林,你這個上司,院長,滿嘴沒一句實話啊?!?p>  符蘇下了定論:“通篇胡扯。”

  真當(dāng)月出好糊弄?編的那么情真意切,符蘇于是也就很配合的露出了點同情的神情。

  林瑜帆有話說:“等等,你叫我什么?我很老嗎?”

  “……你要是也這么叫我我肯定沒意見。”

  林瑜帆笑的很燦爛:“怎么能說女孩子老呢?對吧!”

  符蘇正了神情,她向來通透的眸子染了些深色,沉沉的,并不勾人,那是一種很伶俐,安神的美。

  “院長知道也應(yīng)該不多,他陳述的,光是跟我所知的時間線就對不上,所以你那個侄子,問題應(yīng)該比院長大?!?p>  林瑜帆說:“也可能是在一些信息上,院長受到了別人的欺騙,所以在他的腦海里他編的一切天衣無縫?!?p>  那么是誰能欺騙院長呢?

  符蘇和林瑜帆對視一眼。

  毫無疑問,院長的兒子許天海。

  符蘇支著下巴,笑的樂不可支:“總感覺這個院長有點涉世未深啊?!?p>  雖然這么說,感覺從年齡和資歷上來看很不要臉,但林瑜帆也這么覺得,他非常贊同的跟符蘇同流合污。

  許父有一個大漏洞,也是符蘇和林瑜帆一直在意的點。

  原來的葉茗呢?

  許父愿意委托一個又一個人來欺騙,隱瞞許天海,他難道想不到委托個人去尋找真正的葉茗么?

  現(xiàn)在是科技社會,攝像頭四通八達(dá),別校學(xué)生檔案,高速公路,火車站和飛機(jī)站一個個探查,怎么可能查不到呢?葉茗的身影總會出現(xiàn)。

  除非她死了,就算是死了也查的到。

  許父難道不會去嘗試這個可能性嗎?去嘗試這個一勞永逸,簡單的辦法。

  林瑜帆拍下手說:“這倒是提醒我了,你會一些網(wǎng)絡(luò)技術(shù)么?原來的葉茗是個真正的普通女孩,要查到應(yīng)該不難?!?p>  網(wǎng)絡(luò)技術(shù),這……還真不在符蘇的能力范圍里,她無辜的看著林瑜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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