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伽藍(lán)寺燈火通紅,因為布置佛子成人禮,寺里許多地方修葺,來來往往多了不少人,到了晚上依然人聲鼎沸,
坐落在金龍廟中的藏經(jīng)閣也是一樣。
許多弟子在翻閱經(jīng)書,不過兩兩三三都在討論一件事。
“聽說了嗎,今日唐玄奘在宏光閣聽講,因為佛理,跟慧云師兄辯論起來?!?p> “唐玄奘?就是說出“金剛本無乘,庸人自擾之”的那個?”
“對,正是此人,得了佛子青睞,狂傲無邊了?!?p> “唐玄奘此人我見過,有幾分才氣,可說到辯才,慧云師兄可是宏光閣首屈一指的,唐玄奘膽敢跟慧云師兄辯經(jīng),豈不是自找苦吃?”
“錯也!今日辯經(jīng),慧云師兄輸了?!?p> “什么,不可能吧···”
“太令人震驚了···”
符寶來到藏經(jīng)閣,張耳聽到的就是關(guān)于唐玄奘的事,唇角勾出一絲笑意,這家伙入宏光閣就學(xué)沒幾天,就得了這么大名聲。
“佛子到了,不許喧嘩?!?p> 一個老僧厲聲呵斥道。
“啊,佛子?”
眾人抬頭,看到執(zhí)事僧前,不知何時來了一個氣度翩然的少年,騎在一巨獸背上,趕忙見禮:“參見佛子。”
“汝等繼續(xù)?!狈麑毼⑿?,徑直上樓。
執(zhí)事老僧陪同:“不知佛子想看什么經(jīng)文,小人為您取來。”
“老執(zhí)事辛苦,本座自行即可?!狈麑毜馈?p> “是?!崩仙硗讼?,回到一樓,諾大的房間,沒了一個人影。
佛子到了,這些普通弟子哪里敢多留,早跑了個沒影。
“也好,落個清靜,也可早點下班?!?p> 老僧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趴在桌子打瞌睡。
燈芯噼啪作響,在地上照出老僧影子,那影子漸漸拉長,越來越長,突的一聲咯咯嬌笑,老僧豁然驚醒,眼前閃現(xiàn)過一張嬌艷的臉蛋,下一刻,腰間一痛,眼前發(fā)黑,跌落在地···
金龍廟的藏經(jīng)閣,藏的多為修行經(jīng)書,以及前人對各種神通的注釋,諸弟子來此,為的皆是精深修為。
一樓普通弟子可以翻閱,二三樓是內(nèi)門弟子才能進(jìn)入,四樓以上,只有取了方丈的手令,才能進(jìn)入。
符寶看到二三樓燈亮著,想來是有弟子在內(nèi),沒有拐入,通過一道金色屏幕,上了四樓。
此間藏書量,較之一二三樓,少了許多,但所收錄的皆是稀世孤本,符寶在書柜前挑揀。
他的目標(biāo)是一部御劍之術(shù)。
“九劍凌云術(shù),嗯,是劍術(shù),可惜不是御劍之術(shù)?!?p> “縱劍御風(fēng),嗯,我看看,以劍為使者,瞬息千里,原來是遁術(shù),我要的是攻伐之術(shù)?!?p> 符寶看完一本接一本,看的他是抓耳撓腮,心癢難耐,這里每一本記載的都是大神通術(shù),奈何修為淺薄,不能修煉,有一種入寶山而空回之感。
“咦,飛靈經(jīng)?”
符寶翻出一本經(jīng)書,居然是寫在一張人皮卷上的,被放置在一只錦木盒子,若不是他心奇之,也錯過了。
飛靈經(jīng)記載的正是一種御劍之術(shù),只是此術(shù)頗為奇異,需選一劍坯,用精血以一種奇異手法飼養(yǎng),一旦功成,不但飛劍跟主人心意相通,而且威能巨大,甚至可越境斬敵。
符寶看的津津有味,忽然一股冷風(fēng)吹來,燈火晃動,地上影子亂擺。
黑牙突地警惕起來,鼻口顫動,嗅到什么。
同一時間,符寶聞到一股香味飄入鼻孔,然后便是看到身邊黑牙搖搖晃晃,喝醉了一般站立不穩(wěn),掙扎幾下,噗通摔倒在地。
“迷魂香?”
符寶大驚。
一陣嬌笑從腳下傳來,符寶眼睛不由瞪大,他的“影子”居然一搖一晃的站立起來,脫了一層皮般的,顯現(xiàn)出一張嬌如桃花的臉蛋。
黑色薄紗覆蓋著雪白肌體,雙胸偉岸,蜂腰纖細(xì),在燈光下,一搖一擺走向了符寶,極盡妖嬈之能。
這副體態(tài),足以讓天下男子為之傾倒。
“嗯!”
符寶卻眼露凜然,如視恐怖之物,他們要動手了麼···
下意識地動了下手指。
脖頸上一涼。
“莫動。”
有人站在身后,聲音輕柔中又帶著漠然。
一股處子幽香飄來,符寶咽了一口唾沫,脖子上放著一柄劍,寒意透骨,只要持劍人稍運手腕,他的頭顱便飛了。
“怪怪怪,什么妖獸,以我流云香煙的厲害,居然加了三次量,才迷昏了?!?p> 黑紗女子嘖嘖道。
“話說,小和尚你為何沒有暈倒?”
黑紗女子蹙眉,露出不解之意。
“小和尚?她不認(rèn)識我,難道不是他們派來的?是極,若是他們的人,第一時間就會痛下殺手。”
符寶心念連轉(zhuǎn),擠出幾分笑意。
“不好意思,忘了,這就暈。”
說著一頭倒地。
“你在戲耍老娘!”
黑紗女子冷哼,單手虛空一劃,符寶被凌空提起。
“怪了,這樣的修為,跟凡體相差無幾,怎么能抵擋住我的流云煙?!焙诩喤佑右苫?,眼中殺意驟閃:“不管你什么來路,當(dāng)了老娘的道,就得死?!?p> 掐在符寶脖子下的無形之力猛然一緊,符寶面紅耳赤,難以呼吸,喉嚨關(guān)節(jié)咔咔作響,頃刻之間,就要被生生捏碎。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閃過,斬斷無形之力,符寶跌在地上,捂著脖子,劇烈咳嗽。
“白微露,你做什么?”黑紗女子怒喝。
符寶回首,映入眼瞼的是一只白色繡花鞋,裹著一雙白玉足,向上是一襲素白衣裙,這女子身段比之黑紗女子還要高出半個頭,臉上帶著面紗,掩去真容,露出外面的眼睛,卻是極美。
“我們是來取經(jīng)的,不是殺人結(jié)仇,別忘了這里可是珈藍(lán)寺?!卑兹古涌谖堑?,美眸橫掃,伸指一點。
符寶三大穴位被點,一動不能動,心中不由舒緩一口氣,以眼下情況看這二人是來盜經(jīng)的。
“那又如何,還不是被咱們輕而易舉地闖進(jìn)來。我看伽藍(lán)寺不過如此?!焙诩喤硬恍祭浜?。
二人腳步游走,在書柜之間翻找。
“你們兩個找到飛靈經(jīng)沒有,我堅持不了多少時間?!?p> 一道帶著急迫的聲音從大門外傳來。
符合心中咯噔一下,還有第三人,而且她們找的竟然是···飛靈經(jīng)?
“奇怪,師祖說了,飛靈經(jīng)就藏在金龍廟藏經(jīng)閣第四樓,怎的沒有?”黑紗女子道。
“莫找了,在這里?!卑兹古忧紊⒃诜麑氈埃凵裢赋鲆还衫涞?,盯著正拼命想把人皮揉成一團(tuán)的符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