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準備今夜先在宮門口先探探,換了身夜行衣,直接翻了窗,從屋檐上跳到了后面一條街道。
皇宮的入口一共有四個,分為東西南北四面。
東面也就是皇宮的正前面,出入的都是皇親國戚或是王侯將相,大臣們每日上朝也會被分等級從哪個門入,所有官吏們都拿從東門進作為一種榮耀與向往。
南門進的都是三品以下的官員,除非早朝或是陛下親自召見平時不能隨意出入。
北門這是用來供一些宮人們用來探親用的,父皇執(zhí)政以來下令允了宮人們每月一一次的探親假,北門也比之前熱鬧了不少。
最后南門便是用于宮中日常采買,用度運輸?shù)摹?p> 若平樂想進宮東門肯定是不行的了,先不說自己正在被通緝,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貶為庶民,連進宮的資格都沒有??磥碇荒軓哪祥T和北門下手了。
皇宮被高墻紅瓦從長安城整個分割了出來,周圍連可以隱蔽的屋頂都找不到。只有五十米開外有幾顆歪脖子樹,據(jù)說是欽天監(jiān)說這幾棵樹與皇宮命脈相連砍不得,所以留到了現(xiàn)在。
平樂蹲在樹上打量著城門口,侍衛(wèi)比平時多了一半,將他們悄無聲息的放倒再溜進去是不可能的了,要不拿著父皇給的令牌直接進去?
城門口開始嘈雜了起來,一個男子被轟了出來。
男子不服氣道:“這可是我爹給我的通行令牌,你們怎么如此不通情理!”
宮中的官員一般會給家人一塊通行令牌,若有急事可拿著令牌到南門入宮,南院里專門辟出了個小院,在院里等待著宮人前去通稟。解決了宮里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的難題。
那侍衛(wèi)輕蔑道:“莫說是你爹給你的令牌,就算是陛下御賜的也不能進。”
“陛下現(xiàn)在有難,你們不去解救,卻在此處為難我,你們這當?shù)檬莻€什么差!”
平樂有些佩服這人的勇氣,能在宮門口說出這話,估計不是為人正直至極便是腦子有病。不過聽著聲音怎么有些熟悉?
“喲,哪來的瘋子在這兒胡說八道,快給我滾,若是被司徒丞相聽見了你小命就不保了?!?p> 好在這些侍衛(wèi)并沒與他計較,只是將他轟走了。
看來南門是沒什么希望了,只能明日再去北門瞧瞧。
回去時已經(jīng)過了子時,街上一片寂靜,只有‘怡然居’亮著幾盞燈,估計等著那個倒霉鬼投宿。一直以來平樂對‘怡然居’的幕后老板就十分好奇,‘怡然居’每月所賺的銀錢根本就不足以支付店鋪的租金,勉強夠得幾個伙計的工錢。既然不賺錢還能堅持這么久,這人家中怕是有座礦吧。
和出門時一樣平樂翻窗回了房間,屋內(nèi)漆黑一片,平樂借著窗外的月光在桌上摸索著火折子。指尖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一時沒猜出是什么東西,便又捏了捏。突然手指下的東西掙脫開,手指再向那個地方尋去卻尋不著蹤跡了。
只見屋角里燃起了一縷燭光,這屋內(nèi)還有別人?仔細看過去燭光下映出了一張小臉,滿臉通紅,著實嚇人。莫不是招了什么邪祟?平時總是不畏鬼神,今個兒真碰到了心里卻是害怕的緊,嚇得連呼救都忘記了。
平樂條件反射的向床上躲去,掀開被子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個什么東西,還是熱乎乎的。等等,這是什么東西?好像是小孩兒的腿!
‘雖然平時貪玩了些,好歹沒做什么大奸大惡的事兒,真是什么妖魔鬼怪也千萬別找我?!]著眼睛祈禱著。
“琯玉姐姐,是我?!蹦莻€墻角的臉向平樂近了幾步。
不會真是來找我的吧,連名字什么的都知道了,聽聲音應(yīng)該還是個年輕的‘鬼’。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找的人!”
“我是喜子呀!風岸哥哥叫我和小錦在這兒等你的。”喜子將桌上的燭臺點亮,房間頓時亮堂起來。
平樂側(cè)過頭,小錦在床上睡意正酣,原來剛剛摸到的兩條腿是小錦的。喜子站在桌旁,揉著紅腫的臉頰。
看到喜子揉臉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問道他:“怎么就你們兩個,風岸呢?”
喜子委屈的說:“風岸哥哥給我們說你來了,小錦吵著要一起來,風岸哥哥沒辦法便將我們倆都帶來了,結(jié)果來的時候你不在房間,等了半天也不見回來風岸哥哥便出去尋你了?!?p> “他出去多久了?”看來是與他錯過了。
“大半個時辰吧?!睂⒆郎系乃沽艘槐o平樂。
平樂喝了一口,看著他臉頰有些愧疚:“你怎么趴在桌上睡?”
“我怕你們回來看不見,便守著燭臺,卻不小心睡著了,蠟燭也被風吹熄了?!?p> 小聲嘟囔著:再說了,房里就一張床,小錦雖然只有幾歲,好歹也是個小姑娘,到時候嫁不出去可怎么辦。
平樂故意逗他:“嫁不出去你就照顧她一輩子唄?!?p> 他本以為聲音小平樂應(yīng)當聽不到,被這么一逗嚇得趕緊捂住了嘴巴。
“你們何時到的長安,入城時可有人為難?”
“我們十天前到的長安,幸好來早一步,在我們進城后的第二日便開始嚴查。到處都是捉拿你的畫像,風岸哥哥怕你出事便每日都在城門口守著。”
那今日自己一進城他便跟著?估計是張荊一直在旁邊,所以才沒現(xiàn)身。
床上的小錦咯咯的笑出了聲,應(yīng)該是做了個美夢,然后便聽到她叫著爹娘。
“你們告訴她爹娘的事兒了嗎?”
“風岸哥哥說怕她路上哭鬧便沒有告訴她,等你到了在決定如何對她講?!?p> 還是先不告訴她,讓她能這樣多做幾個好夢。
然后喜子撲通一聲跪在平樂跟前,眼睛通紅:“玉姐姐,他們都說柳將軍戰(zhàn)死了,是真的嗎?柳將軍武功那么厲害,怎么會死!”
“對不起,喜子,是我沒能救他。”柳乘風對喜子來說如兄如父,感情一點也不會比自己少。平樂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安慰他。
他的目光從悲痛變得狠厲,抹掉了眼角的淚水:“是叫那個叫陳遠的從背后偷襲的對嗎?”
“嗯。”關(guān)于柳乘風的死傳出了許多版本,傳來傳去就變了味。
有說安子沐得了神力,能在萬軍叢中取其首級,陳遠不過是一個隱藏他真實身份的借口,但這種說話太過于玄乎。
其中最多的說法就是陳遠是安子沐派到柳乘風身邊的臥底,在安子沐與他打斗時從背后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