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里。
葉煌所在的那個病房,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人住著,趙瑩帶著路曉曉在一旁照顧。
路曉曉在一旁玩手機,樂在其中。
在家里的時候,整天都是跟那些異獸打交道,還被逼著練武,又要學(xué)習(xí)畫符,每天的時間全被填滿了。
路曉曉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在世俗界還有這么多好玩的東西。
這手機是葉逸送給她的,路曉曉愛不釋手。
但是在路曉曉正沉浸到里面的時候,一個婦人走進了病房來,身后跟著幾個人,路曉曉抬頭看去,頓時就感覺到了他們來者不善。
路曉曉也察覺到,大阿姨和大大叔的神色也不好看。
這婦人長得很漂亮,就跟書里寫的那樣,狐媚臉。
趙瑩與葉煌對視一眼,隨后趙瑩繞過病床,迎了上去,帶著笑容道:“親家母。”
“誰是你的親家母?”羅蘭淑板著臉道。
趙瑩的臉色尷尬,“這個……我家逸兒和青歌還沒離婚呢?!?p> 羅蘭淑冷冷道:“什么沒離婚,我不是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么,我家老爺子大壽那天晚上,是他自己說與我薛家一刀兩斷的,還寫下了欠條,這能叫沒離婚?”
趙瑩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么,微微低下頭,被羅蘭淑的強勢壓了下去。
病床上的葉煌眉梢間有怒色浮現(xiàn)出來,冷聲道:“羅蘭淑!你別欺人太甚!”
羅蘭淑斜眼看向葉煌,呵呵一笑,“欠條上白紙黑字,我沒讓你們現(xiàn)在還錢,就已經(jīng)是大發(fā)慈悲了,要是你們態(tài)度再不好點,我可現(xiàn)在就要你們還錢了。”
“你!”
葉煌欲要爆發(fā),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對方是薛家的夫人,極有權(quán)勢,以自己現(xiàn)在家里的情況,惹不起。
唯有忍氣吞聲。
羅蘭淑成熟嫵媚的臉龐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看著葉煌夫婦的眼神,則是充滿了不屑。
二十幾年前就沒落的葉家,早就算不得什么了。
就算是在天京的葉閥,也根本不承認。
路曉曉默默地把手機收了起來。
走到了羅蘭淑的面前。
羅蘭淑低頭看著這個小女孩,嘴角揚起一抹譏笑,“這又是哪里跑出來的小野種,難不成是那個窩囊廢跟其他女人在外面生的小野種?”
羅蘭淑有意為之,她知道這并不是,只不過是有意激怒葉煌夫婦。
小野種。
路曉曉不傻,聽得懂這三個字的含義。
她抬頭看著羅蘭淑,卻并不生氣,只是很平靜的說道:“不要惹我生氣,否則后果很嚴重。”
羅蘭淑只當這是一個小女孩的氣話,童言無忌,自己何必在意。
“羅蘭淑,你到底想如何?”葉煌沉聲問道。
他的心里很憋屈,如果是自己年輕時,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欺辱。
只怪自己當年傲視同齡一輩,被人廢了,如今后悔也已晚了。
“沒什么,就是來當眾告訴你們一聲,我家青歌很快就會與云家的大少爺成婚,你們最好在半個月內(nèi)搬離天府城,不然有什么后果,可別怪我不念及這幾年當親家的情分。”
羅蘭淑語氣冰冷,威脅之意甚濃。
葉煌夫婦更是感受到屈辱。
這是要把他們趕出天府城。
欺人太甚!
葉煌握緊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怒遏不已,死死地盯著羅蘭淑。
但見羅蘭淑嘴角噙笑,毫不在意葉煌那憤怒的目光。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薛夫人,探病看望的時間到了?!?p> 羅蘭淑豁然回頭,眉頭一挑,“杜家老爺子?”
杜老面無表情。
“想不到啊,你們竟然攀上了杜家?!?p> 羅蘭淑斜了葉煌夫婦一眼,冷聲道:“不過……沒用的,話已至此,半個月內(nèi)你們?nèi)舨话犭x天府城,后果自負!”
話落,羅蘭淑帶著仆人大步離開。
病房里一下安靜下來。
“多謝杜老?!比~煌道。
“不用謝,這是老夫答應(yīng)葉逸的事情?!倍爬衔⑽⒁恍?,說道:“你們也不用太在意,看得出來,葉逸不是常人,你們要相信他?!?p> 葉煌夫婦心里苦澀。
這番言語,不過是在安慰他們。
就算如今兒子已經(jīng)有了改變,可要與羅蘭淑作對,仍是不可能的事情。
……
時間如流水般,轉(zhuǎn)眼消逝。
半天就這樣過去了。
在三足鼎之中,熱氣蒸騰,一股白煙氤氳而生。
濃郁的藥香從里面散發(fā)出來,吸入到鼻子里,令人心脾舒爽,四肢有力,血管經(jīng)脈仿佛都被洗滌了一般。
葉逸這次煉的藥是一品藥丸,名叫開脈丸,連丹藥都算不上的。
財力與能力所限,葉逸只能煉制這樣的藥丸了。
只要開了一條丹脈,造一個新丹田,這樣的情形就能發(fā)生改變了。
醫(yī)院的事情,路曉曉發(fā)消息給他了。
“羅蘭淑,敢威脅我父母,你找死!”葉逸的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寒冷殺機。
夜又來了。
開脈丸已經(jīng)煉制到了最關(guān)鍵的階段。
火符也用去了大半。
葉逸的神色略有一點蒼白。
按照計劃,明日早上這開脈丸便能煉制成功。
但環(huán)伺在四周的那些野狼還未出來。
于是這一夜又這樣過去。
到了黎明之時,葉逸運轉(zhuǎn)吸氣訣,將四周的天地靈氣猛然吸收過來,全部注入到三足鼎之中。
在三足鼎之內(nèi),一顆白色的藥丸晶瑩剔透,毫無瑕疵,隱隱的有光華流轉(zhuǎn)。
藥香也更濃了。
一品的開脈丸,終于練成了。
這期間并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葉逸將那一枚白色的藥丸取了出來,捻在手指之間,仔細觀察片刻,然后毫不猶豫的張口吞了下去。
這一吞到肚子里,剎那間,葉逸體內(nèi)的所有經(jīng)脈都仿佛受到了吸引,開始不安的躁動起來。
葉逸的面龐微微扭曲。
經(jīng)脈躁動,帶來自然的是身體的劇痛。
這也是重生轉(zhuǎn)世之后的身體太過脆弱了,唯有造出了新丹田,才能以靈氣洗刷肉身。
雖然劇痛,但葉逸并未發(fā)出一聲痛呼,扭曲的面龐很快恢復(fù)了過來。
一股巖漿般的氣流在葉逸的牽引下,立時向著丹田處而去。
那里有一條細微還未沉寂的丹脈。
那股巖漿般的氣流瞬間將那條丹脈包裹住,淬煉開始。
葉逸閉上眼睛,專心沉入到其中。
此次斷然不能失敗。
否則,這條丹脈會被毀掉,功虧一簣。
但就在這時,那環(huán)伺在四周,忍耐了一天一夜的野狼,終于還是忍不住向葉逸展露出了獠牙。
?。ㄕ埓蠹彝镀绷粞?,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