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況且況且……
張高興登上火車之后,蒸汽火車噴著白氣向著目的地東三省濱江市進發(fā)。
“我的大學我來了?!?p> “東三省我來了!”
這二十年里問神州大地最紅火的地方是那里,就是張高興前往的東三省。
后世的老工業(yè)基地,也就是說這里,由于地緣聯(lián)盟蘇,這里有著許多國際友誼的見證,聯(lián)盟蘇在神州大地援建了56個大工程,就有22個在東三省,這里經(jīng)過幾十年的建設(shè)形成了以國有大中型企業(yè)為主體,重工業(yè)為重心的工業(yè)經(jīng)濟結(jié)構(gòu)。
這些張高興從書里從這年代的報紙里已經(jīng)都知道了。
不少他還能如數(shù)家珍出來。
濱江電機廠,濱江汽輪機廠,濱江鍋爐廠,濱江軸承廠,濱江哈飛機器廠,濱江東安機械廠,濱江101廠,濱江量具刃具廠,濱江電碳廠,濱江電表儀器廠……諸多產(chǎn)品在神州大地許多地方都是牌子很響,給人濱江造,就是好的感覺。
火車上兩天兩夜,先開始吃著張媽的烤土豆,后面實在是不想吃了,媽媽的心意還是心領(lǐng)了,張高興吃起火車上“奢侈”的盒飯,享受了這年代“土豪”一把的感覺。
還是這盒飯菜食暖和。
冷土豆和紅薯那是越吃越冷的感覺。
3月9日,濱江大學派大客車到火車站喝汽車站陸續(xù)接新生到校。
這年代的新生可沒有后世大學生們嬌貴,都是單獨來的,沒有家長親屬陪送。
女生可能有送的,但是男生真沒瞧見一個家人陪著來的。
“歡迎新同志,你的通知書讓我看一下,我們負責做一個登記,登記完你去上大巴,等人數(shù)夠了,我們發(fā)一班車到學校。”
“好的。”
登記完之后。
張高興被濱江大學接站的學長帶上了一輛大巴。
這位學長是工農(nóng)兵推薦上大學的,今年大二。
如果不是推薦,他高考的話估計是上不了大學的,但是他一看就是吃過苦力的人,張高興那行李在他手里就像拎小雞一般。
從學長那里,張高興知道了濱江大學這次招生了480人,學長恭喜自己成為其中的一員。
汽車發(fā)動。
大巴車上新同學們嘰嘰喳喳的。
也有在閉目休息的,火車上不少是站票過來的學生,好不容易坐下來,自然是想打盹一會了。
一個半小時后大巴開進了濱江大學,張高興壓根就沒有感覺到學校大門的感覺,后世那些大學,別說大學,就是東楊縣那些初中高中大門都是那樣雄偉。
這大學不僅沒有大門,連圍墻都沒有,那些教室就是一排排瓦屋,就比鄉(xiāng)下的房子寬敞點而已,其他基本沒啥差別。
張高興想象的學校是非常美麗的,柳絲迎風飄,樟木成蔭綠油油,小舟漾清波,湖畔花團錦簇,水榭亭閣……
這落差似乎有點大啊。
前世孫子說大學咋樣,孫子說大學就是人多一點,天南海北的女孩,各種口音的。
一路上,大巴車里各種口音的姑娘,這個張高興算是見識到了。
“同學們到校了,請下車,找到各自所在院系,由你們的學長學姐帶你們進宿舍。”
大巴車里有路引的學姐道。
工商系,迎新的學長男同志們都去給女同志拎行李,張高興面前是一位學姐,看她細胳膊細腿的,行李看來還是自己拿吧。
“新同學你好,我叫劉思雨,你叫啥?”
這位學姐長得屬于嬌小型的吧,但是說話的語氣卻是給人十分豪邁的感覺。
看來應當是北方的姑娘,但是長得真南方。
“學姐你好,我叫張高興?!?p> “張學弟,你把一個行李給我拿?!?p> “算了,學姐,你帶我去宿舍就好了,我的包都有些重……”張高興實話實說道。
瞧見被小瞧了,學姐說道“我也干過農(nóng)活。”
“那好吧,張高興給這位一個學姐一個包?!?p> 看學姐那咬牙切齒地往前挪的樣子。
張高興在背后搖頭。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吧?!?p> 張高興心里想道。
絲毫沒有去接過的覺悟,他現(xiàn)在背一個包,提一個包,比拿三包輕松多了。
來到宿舍,一間二十來平的瓦房里八個床鋪位置,分上下鋪,看來這里要住上八個人了。
宿舍里還有四張正方形的桌子,顯得十分的擁擠,看來自己來得是比較早得哪一種,這個宿舍自己是第一個進來的。
他找到了貼著自己名字的床鋪,把行李放在了上面。
現(xiàn)在濱江還挺冷的,這么多人一間宿舍,倒是挺暖和的,但是一想到夏天,這房子肯定熱得要跟哈巴狗一般。
“張高興同學,以后有什么需要得地方,可以找學姐哈。我把你送到了我就回去了。”
“謝謝劉學姐。”
張高興到了宿舍不久后,陸陸續(xù)續(xù)地其他同學都來了。
這些舍友年齡相差起來還真是十分的大。
各人鋪好床鋪之后,大家都聊開了。
最大的于智鑫大哥早已經(jīng)成家,孩子都有十二歲了,他是企業(yè)職工。
最小的是一個十七歲的應屆生高中生孫韶,那面孔十分稚嫩,由于父母是老師,他基礎(chǔ)打的牢靠,這次高考沒怎么吃力地就考取了濱江大學。
張高興自稱自己是鄉(xiāng)鎮(zhèn)木器工廠學徒。
宿舍的其他幾位分別是農(nóng)村青年關(guān)峰,長得人高馬大,五指三粗得,這種人一看就是莽夫,但是能考取濱江大學,證明其絕對不是表面給人莽夫的感覺,其智商絕對不低。
二十五歲支農(nóng)青年趙正綏,他是當年未能升學被動員道農(nóng)村參加農(nóng)村勞動的城市高中畢業(yè)生。
十九歲的李俊,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沒白瞎名字里面有個俊。
大個子陳建看上去很斯文有教養(yǎng),家境應該不錯。
剩下的兩位童銘和羅永豐,一個帶著眼鏡,一個好像不太喜歡說話,一副很標準的老實模樣學生。
大部分人都是來自東三省,只有張高興,李俊,趙正綏三人是外地的。
八個年齡從四十到十七歲不等的男人成為同學,這也估計只有這個時代才有這種年齡落差。
接下來張高興不僅是見識到了年齡落差,其他方面,學生比老師的年齡大,中學時代的師生變成了同學,中學時代的同學成了師生,中學時代的師生身份給反過來了學生是老師,老師現(xiàn)在是學生,眼花繚亂地各種“輩分”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