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給兄弟插兩刀
視頻已經(jīng)播放完畢了,但那段飛揚跋扈的威脅還回響在校園里,給全校師生強行塞了口大瓜?,F(xiàn)在,包括那什么學(xué)院的代表團在內(nèi),方圓五百米內(nèi)所有長了耳朵的人都知道,這所高中里出了這么個無法無天的完蛋玩意兒。
“說真的,作為本校的校長,家丑外揚并非我本意?!敝魃駶M臉陰云語氣沉痛:“但是,當(dāng)我看到這段視頻的時候,我知道,無論是作為一個老師或是作為一個有良知的成年人,我都不能再沉默下去。”
“這已經(jīng)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校內(nèi)事件了,歐陽烈同學(xué),你知道自己的行為究竟有多嚴(yán)重么?敲詐勒索、威脅他人人身安全、違反校規(guī)買賣成績排名、與校外不良人士交往過密……在你所犯下的過錯中,早戀反而是最輕的一條。”
說著,這位演技高超的神明緩緩搖頭三下,再配上宣讀訃告時的哀悼語氣:“現(xiàn)在發(fā)生這種事,實在是令我覺得羞愧?!?p> “我不會在此討論你自由散漫、自大狂妄的天性;也不想談及你去原本水準(zhǔn)低下,過度溺愛甚至無底線縱容的家庭環(huán)境,我們只能就事論事。”她把保存了視頻證據(jù)的手機往前一推,昨天為此新做的美甲點在上面發(fā)出“咚咚”兩聲,無情、無義、又無回轉(zhuǎn)余地:
“鑒于你本人所做過的所有事情,我像你保證,你將得到開除學(xué)籍的處罰?!?p> 校長的決定不容更改,威嚴(yán)不可置疑。
此言一出,在場四人頓時噤若寒蟬,尤其是作為主要討伐對象的歐陽烈,嘴皮子都白了:他到底還是個學(xué)生,面對這種情況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一邊王浩的臉色也不好,想起上次自己被開瓢一事,那段錄音還留在校長這兒呢!
他瞪了原老大一眼,心里慌得不行:要是現(xiàn)在被作為證據(jù)拿出來和這個衰人一起算賬,那自己豈不是也要被開除?
坐在這兩人中間,葉洛溪忍不住咬起指甲,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該死的,早知道就另想辦法了!這個歐陽烈是怎么回事?他是豬嗎?居然會被人偷拍而且還被人打成這樣……是了,歐陽烈也被人打傷了!
她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一個扭轉(zhuǎn)局勢的好辦法:“校長,請等一下,這不公平!”
就像是在上課途中爭搶發(fā)言機會一般,葉洛溪高高舉起右手:“校長,僅憑一段錄像并不能證實上個星期五下午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畢竟那只是童露的一面之詞,而且是偷拍的!你看,如果真像視頻中記錄的那樣,歐陽烈又怎么會被人打成這個樣子?一定有什么隱情!”
“如果說你要開除違反了諸多校規(guī)的歐陽烈同學(xué),那么,是否也應(yīng)該對傷害他的人進行相同處罰才公平呢?”她說的正起勁,突然感覺到后腦勺一陣殺氣,太陽穴旁邊被人大力拉扯的痛感頓時復(fù)蘇了:“當(dāng)然,我并沒有質(zhì)疑您決定的意思……”
想起早上的遭遇,主角莫名心虛。
是啊,自己不也是受害者么?剛剛被懟到自閉的歐陽烈受到葉洛溪啟發(fā),瞬間滿血復(fù)活,指著自己慘不忍睹的門牙:“是啊,憑什么只罵我一個?我還不是被人打成這樣!”
他越說越激動,鼓起眼睛,摸著受傷的鼻梁恨聲到:“校長你要偏心也不代這樣的!你看看,這都是童露一拳給打的!那天回家要不是我頭暈想吐,讓爸媽看見了硬要拉著我去私人醫(yī)生那里檢查,我還不知道我鼻梁骨都被打碎了!”
“還有這里,這個繃帶也不是白打的!”歐陽烈指著一邊作鵪鶉狀的童露,高聲指責(zé):“就是這個人,她不僅打斷我兩個門牙,打碎我鼻梁骨,還讓我直接輕微腦震蕩!你別看她現(xiàn)在裝可憐,那一拳頭能直接打死一頭牛!我嚴(yán)重懷疑,被她打過的人還不止一個!”
說完,這個混人難得智商上線一回,突然想起自家小弟當(dāng)初態(tài)度堅決提出“不當(dāng)跟班”一事。正好,現(xiàn)在人就在這里。
他轉(zhuǎn)頭看向王浩,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一番后,又想起絕交的前一天,自己剛巧就派了小弟前去“教訓(xùn)”那個童露……第二天早上小弟頭頂就多了塊膠布,像是被人開了瓢,并對昨天的事絕口不提;而這次他親自出馬,帶的人就是上次那兩個手下,他們倆的態(tài)度也不對勁,縮手縮腳的……
靈光一閃,歐陽烈瞬間想通所有事情:作為自己原來最得力的跟班,王浩會突然絕交就是因為他被這個年級第一開過瓢,所以害怕了;上周五那兩個小弟之所以會拔腿就跑,也是因為他們早在王浩身邊時就見識過這人的兇殘,所以提前跑路!
童露根本就不是什么死讀書的弱氣竹竿子,她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怪物。
“就是這樣,童露打了我,她也該被開除!”瞪向眼前假裝無辜的少女,歐陽烈兩眼通紅,恨不得撲上去將這人楚楚可憐的假面撕下來:“我保證,她打過的人不止我一個,還有別人!而且我有證據(jù)!”
“王浩,王浩就被打過!”他一個轉(zhuǎn)身,食指堅定指向縮在角落企圖盡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那個男生,幾乎用吼的:“他能作證,他就是被這個人打得頭都破了,就是這個年級第一!”
他咬牙切齒,看著昔日的手下目光不善,嘴里倆棉球幾乎要滴出血來:“你知道的對不對?明明知道這個童露下手有多黑,上周五我來找你的時候卻故意不說!你是故意想讓我被人打的是吧?好,知情不報,我記住你了!”
去你的,都絕交了怎么還能扯上我!王浩徹底慌了,上一次他的確是被人傷了沒錯,可一旦承認(rèn),就意味著當(dāng)時那段錄音將被公開,那時校長是怎么說的來著?對了,自己不僅會被開除,還會被叫來父母,被記大過在檔案里面,然后一輩子都躲不掉……
他打了個冷顫,偷偷往邊上瞥一眼,那個年級第一正好看過來:“你想公開上次那件事的錄音嗎?挺可惜的,本來給過你機會了。”
童露嘴上說著可惜,眼神里的威脅卻一點也沒少:你要是敢繼續(xù)給那個歐陽烈當(dāng)狗,也隨便你。不過,到時候你自己被開除,被記大過,沒有學(xué)校收留,就是你父母過來跪著道歉都于事無補了。
還有,別以為你現(xiàn)在才幫著作證歐陽烈就會感謝你。她眼神稍微凌厲了一點點,帶著嘲諷和輕視:沒聽見那個王八剛才說的話么?只要你一出校門,那人絕對會照死里報復(fù),包括你的朋友,你自己和你家人,誰都跑不掉。
王浩在她冰冷的眼神中打了個激靈,看著校長桌上那個記錄了自己把柄的手機,心一橫:“好,我作證!”
“剛剛歐陽烈的話全部都是在撒謊,他就是班里的小霸王,平時用錢收買了一眾小弟給他辦事!我也是其中之一!這個人從來都橫行霸道顛倒黑白,他買成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有證據(jù),他給錢的轉(zhuǎn)賬記錄還在我這里!”說著這人開始掏兜:“校長你相信我,歐陽烈就是個謊話連篇的騙子!他就是想為了自己女友來誣陷年級第一,童露是清白的!”
“她根本沒有打過我,也不可能打我,我腦袋上的傷就是自己不小心滑倒撞到的!”他語氣十分真誠:“真的,就和我當(dāng)時跟你說的一樣,沒騙人!”
在一邊聽了“證詞”的歐陽烈張著嘴,簡直像白日見鬼般,把眼睛瞪得溜圓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