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街上漸漸熱鬧了起來,秦家醫(yī)館雖不在主街,卻也是人來人往,秦伯特意叫我們打開大門,將圓桌熏爐搬進鋪子里,這樣我們坐在鋪子里,便能瞧見外頭的光景了。
有人支起了戲臺子,表演傀儡戲,隔了幾個賣燈的小販,便有說書先生,口技先生放上了醒目,幕布等。
各家的丫頭小姐結(jié)伴出門,一起圍在賣燈的小販那猜燈謎,更成雙成對兒男女拿著孫猴子的面具互相逗弄著。
“林姑娘,我剛出去買了幾個燈籠回來,咱們都來猜猜唄?!?p> “行啊,誰要猜不出來或是猜錯了,可就要罰酒一杯的?!?p> 我伸出食指虛點了點眾人。
秦伯見我這樣猖狂,便想湊上來說道。
“林丫頭,你也別猖狂,等你猜出來再說吧。”
“懷瑾,快念給我們聽聽?!?p> 子楚等不及了,忙催促道。
“咳咳,聽我來念??!”
懷瑾清了清嗓子隨手拿過一個紅紗糊的菱角燈念道:
“紅豆本是相思種,前世種在我心中;等待有緣能相逢,共賞春夏和秋冬。打一個成語?!?p> 話落懷瑾挨個看著我們,將桌上的果子拿開,把菱角燈放在了正中央。
我只看著那上頭的謎,只覺眼暈,這也忒難了吧。子楚湊上來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便自覺往杯中倒了酒,看來是做好了罰酒的準備啊!
秦伯看了看花燈,也是搖了搖頭,我轉(zhuǎn)頭看了看坐在對面笑而不語的蘇煜,道:
“瞧蘇公子的樣子是猜出來了,不如說說?”
“這個成語是:地久天長?!?p> 蘇煜隔著花燈朝我看過來,緩緩說道。
不知是怎的,我總覺著這話是說給我聽的似的,思及此,我又抬頭朝蘇煜看過去,不防撞進了那雙星眸里。四目相對,我有些不自在,忙尷尬地笑了笑,轉(zhuǎn)過頭避開蘇煜的目光去看懷瑾。
懷瑾邊掏出謎底邊興奮道:
“公子答對了,幾位罰酒吧!”
“別是你們主仆合伙唬人吧!哈哈”
見我打趣懷瑾,眾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姑娘別是想耍賴吧!哈哈哈哈”
說著懷瑾拿起裝著女兒紅的執(zhí)壺為我和秦伯倒了酒,蘇煜更是在旁邊起哄,我見抵賴不過,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再來,這次我定要將你們主仆喝趴下不成?!?p> “林姑娘好大的口氣喔!且來試試吧!”
蘇煜幫我碟子里夾了幾筷鹿肉脯,對我道。
“樓上一人算五家,樓下四人算一家,為了算好一筆賬,樓上樓下來打架。打一物。”
“我知道我知道!”
子楚聽后急忙抬手喊道。
“老頭子我也知道,子楚小子,你我各自寫在紙上,到時揭謎底如何?”
秦伯看著子楚問道。
“好。秦伯輸了可別怪子楚沒讓著您??!”
二人接過懷瑾遞過來的紙筆,各自寫了起來,蘇煜見二人寫著,便吩咐懷瑾去看看水燒開了沒有,若是燒開了,便將元宵下鍋里煮著。
二人寫完后,秦伯見懷瑾還未回來,便將紙條折了起來,遞給了子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