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對鏡梳妝,小丫鬟一邊給她弄發(fā)髻,一邊夸贊她的美貌。
柳依依這長相,與她原本有很大的區(qū)別。
人如其名的溫柔如水,依依眷戀,那眸子里盛滿星光,引得人想要看上一看,再看上一看,迷人的緊。
膚若凝脂,宛若蛟龍,水蛇腰,小巧的臉,柳葉眉,看著毫無攻擊性。
如那江南女子一般,溫婉,又帶著些小女人的媚態(tài)。
時初看著鏡子里的人,挑了挑眉,就像是看個陌生人一般,絲毫不熟悉。
“柳媽媽,您才是真真水一般的女子呀,比若水姑娘還要柔軟倆分呢!”給時初梳頭發(fā)的姑娘是三年前柳依依買回來的,那時候這姑娘家里為了給她哥哥娶一門好媳婦兒,硬生生將良家姑娘往樓子里送。
柳依依見她要死要活不愿意,哭著跪著求自己的父母可憐的緊。
但是這種可憐的姑娘,樓子里多得是,誰又是自愿如這火坑的呢?
本是不想管的,這種不是極為周正的姑娘,還輪不到她來過問。
只是也是小姑娘運氣好,抱著她的腿一個勁的喊姐姐,正巧的是,修真之人感情淡薄,但是她還真有個妹妹,沒有修煉天賦,五靈根,但是沒來凡人界之前,姐妹倆感情極好。
這姑娘也有那么一倆分嬌憨樣兒像她妹妹,這才大發(fā)慈悲留在身邊做個梳洗丫頭。
雖說也是伺候人的活,可總比送到花院去叫人糟蹋好。
“翠兒,今日話真多?!绷酪啦焕⑹窃掝}終結者,許是在外頭左右逢源說的話多了,私底下柳依依并不喜歡說話,元嬰大佬很高冷。
頂著一張溫婉如水的臉,硬是叫人生出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神圣感。
“是是是,是翠兒話多,柳姐姐,今日還化那濃妝?。】蓚w質了....”翠兒是唯一貼身伺候她,看過她真實相貌的人,雖說也能明白,她一個媽媽桑在外頭不需要太美,可那妝容實在是太厚了。
連人的五官都要辨不出來了。
柳依依之所以畫那妝不過是為了避免麻煩。
這樓里什么樣的姑娘沒有,自然不會有人真的因為相貌強制對她一個老鴇做什么。
但是過于年輕的女子,會被人小瞧,惹來許多‘蒼蠅’。
“化,不是與你說過,要和姑娘們一樣叫媽媽嘛?”柳依依斜睨她一眼。
翠兒沒被這嚴肅的語氣嚇著,反倒像是放下什么包袱似的,松了口氣般的給她理好頭發(fā),笑了笑端著水出去了。
柳依依若有所思的看著翠兒的背影,小小年紀,心思還挺細膩。
她畢竟不是原來的柳依依,性格也截然不同,翠兒許是貼身伺候的,總歸是最了解原主的。
不過一會兒,翠兒又回來了,沒等她開口,柳依依便自顧自的說道,“事情我已知曉,將那姑娘帶到后院去。”
“好?!贝鋬貉谙卵壑械木磁澹只謴统闪擞洃浿袑Υ鞯膽B(tài)度。
翠兒知道原主很多事情,也是唯一知曉原主不是凡人的人。
心腹一般的存在,時初狀似不經意的露了一手,這才徹底打消了翠兒的懷疑。
若不是如此,翠兒怕是想用什么法子取了她的性命了。
真是不能小瞧任何一個人,翠兒手中的瓷瓶,一旦打開,像她這種奪舍一般存在的靈魂必定會被排擠,只是她來的蹊蹺,也不知道會不會傷到,而且每次脫離也沒個規(guī)律。
時初去見了被送來的姑娘,那姑娘眉目如畫,美艷不可方物,長成這副傾國之色,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姑娘表面對她十分恭謹謙卑,禮儀品貌樣樣不差,只是眼底的倨傲是掩不住的。
時初欣賞這樣傲氣的姑娘,只要不歪了性子,都是好姑娘。
“姑娘品貌極佳,原本便不需奴家培養(yǎng),天然去雕飾再好不過了。”這般說著,時初便想將人送回去,這個姑娘不是什么笨人,倨傲心中卻也有數。
根本不需要過多雕琢,否則便失了原本的趣味了。
“柳媽媽過譽了,奴家不過是蒲柳之姿,能入媽媽的眼甚是榮幸?!蹦窍才斡谏臉幼?,立刻便打消時初想將人送回去的念頭。
也明白了,那公子哥兒的意思。
這般樣貌又聰慧倨傲的姑娘本就容易招人嫉恨,卻偏偏毫無心機不懂得掩飾情緒,在高門大戶之中尚且難以生存,更別提送入貴族后院了。
怕是不過一日就被吃了個干凈,盛寵時還好,主子護著,若是單獨放在后院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里,時初便不想之前那般放心了。
“交去給溫婉帶?!?p> 翠兒聽了這話,看了時初一眼,有些猶豫,可還是照做了。
溫婉并非人如其名的溫婉可人,此人是樓里少見的倆面三刀的笑面虎,看似溫順實則心機最為深沉,往日里樓里的姑娘是寧愿得罪第一花魁隨胥都不愿得罪這人。
因此翠兒才多看時初一眼,只因這姑娘一看便沒有絲毫城府,丟給溫婉怕是會被她坑死去。
那姑娘見此,也未曾多話,好似知曉自己的短板一般,十分順從。
那期期艾艾的眼神直把翠兒的心都給看化了,難免忍不住在路上提點了倆句,卻不知為自己埋下了禍端。
“溫婉姑娘看似溫順好相處,你與她共處一室必定要留幾分心眼才可?!贝鋬阂参丛c名,只是隨意提點了句。
那姑娘是個聰慧的,立馬點頭應是。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奴家名為安婷,姐姐可以叫我婷兒。”安婷那過于明艷的眸子微微下垂,生生多了分嬌羞之氣。
翠兒暗道聲極品,“我比你虛長些年歲,你便叫我翠兒姐吧,院里的人都叫我翠兒?!?p> 翠兒笑起來就像個沒心機的丫頭,看著憨憨的,叫人提不起防備之心。
去溫婉哪兒的一路上,安婷就差把今日穿的褻褲什么顏色告知與她了。
真真是把毫無心機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翠兒不由的又多幾分擔憂,想著回去后定要與柳媽媽多說說,讓著姑娘早日從溫婉哪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