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有意思的小子
黃老爺子一愣,不由吃驚的看著夏老問道:“你這老貨也認(rèn)識那小子?”
夏老爺子得意的一笑,拿起柴胡剛上的蓮心葉茶呷了一口,卻差點(diǎn)沒被這杯苦茶把眼淚給苦出來,指著茶杯道:“柴胡你小子難道就不知道你家?guī)煾高@蓮心茶里有黃蓮不成?怎么也不知道替老夫擱點(diǎn)糖霜在里面?快去快去拿點(diǎn)糖霜來,這東西沒有糖霜根本就沒法喝。”
黃老爺子道:“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都一大把年紀(jì)了喝個茶居然還要加糖霜的。”
夏老爺子嘆道:“沒辦法啊!誰叫老夫的味覺勝過常人,在你們口中的一點(diǎn)苦味,放在老夫的口中那可要苦上千萬倍。不過說起姓吳的那小子,老夫卻比你強(qiáng),那小子原本騙了東青那孩子二十兩銀子,但結(jié)果又被老夫騙了回來。換著你就沒這本事了……”
“切!連自己徒弟的銀子都坑,居然還有臉在這兒炫耀?!?p> “你這老貨東西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老夫可還沒認(rèn)那弟子呢!”
“你不當(dāng)那小子是弟子,那小子可是把你當(dāng)師父伺候了這么多年,怎么現(xiàn)在回來了就想把人一腳踢開了?”
夏老搖了搖頭:“東青那孩子要論才學(xué)確實(shí)不錯,可是要論心性卻是有些差強(qiáng)人意,老夫這幾年把他留在身邊本想磨煉一下他的心性,到頭來卻不得不承認(rèn)那孩子是一開始就長歪了,如今想要將他扶正已是無力回天?!?p> 說完夏老又喝了一口蓮心茶,只是這次他老人家似乎忘記了茶中的苦澀。
黃老也不禁替夏老爺子唏噓了一會兒,便岔開話題道:“說說你是怎么又把那二十兩銀子騙回來的?看看老夫能不能借鑒一下,把自己的那三十兩金子再騙回來?!?p> 夏老得意的笑道:“老夫用的是陛下所賜的胡瓜,那東西雖然不值什么錢但在我大周卻勝在稀罕,那小子不可能見過。但見此瓜時卻能說的頭頭是道,差一點(diǎn)老夫就相信自己換虧了。所以你想從他手上將金子騙回來沒可能的,只會搭進(jìn)去更多的金子?!?p> “你都差點(diǎn)沒把持住,那這么說來老夫的金子豈不是真的無望再要回來了?!?p> “其實(shí)你也不虧。”夏老拿起茶碗剛想喝一口,一想到這碗里的苦茶苦的要命,又惺惺然的放下繼續(xù)說道:“五十兩金子就換來一個青史留名的機(jī)會,這買賣你上那去找?在我看來那小子也就是不通醫(yī)術(shù),這東西留在他手上也是無用,想要用此物來青史名更是無從談起,不然哪輪得到你?!?p> 黃才苦笑了一下道:“你說那小子巧舌如簧老夫到是見識了,可你要說那小子不懂醫(yī)術(shù)那老夫卻不敢茍同。以老夫看那小子在望聞問切之中,在這望字上的造詣卻是連老夫都要甘拜下風(fēng)?!?p> 夏老笑道:“那小子雖然給了你一個青史留名的機(jī)會,但你老貨也用不著這不要臉的來夸他吧!你在這醫(yī)道上浸淫了數(shù)十載還敢說不如那小子?”夏老端起茶碗想也沒想的就呷了一口,接著又苦的皺著眉頭吐了幾口口水。
黃老將手里醫(yī)書往茶幾上一放,指頭點(diǎn)著醫(yī)書認(rèn)真的道:“不光你不相信,就連我現(xiàn)在也是沒弄明白。就在昨天那小子居然能一眼就瞧出城北的田財主得了花柳,而老夫卻是診了半天的脈才確定的。結(jié)果那小子還諷刺老夫說,給一個得了花柳的家伙診個脈還那么享受。呸!你說那小子的嘴損不損?”
夏老愣了一下,接著哈哈一笑道:“確實(shí)很損的,不過你不知道前些天老夫到是在花街碰上那小子盯著翠紅樓傻笑,依老夫看他能看出那田大財主得了花柳,不是臨時看的而是早就知道了?!?p> 黃老卻搖了搖頭道:“當(dāng)初老夫也是如你一般所想,少年人嘛!去那種地方也是情理之中,知道誰誰染了那種不干凈的病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但是今天這事卻有些說不通了?!?p> “哦?今天那小子又來了?”
黃老指了指聽診器道:“這東西就是那小子今天送來的,不過老夫要說的卻不是這事,而是紅燕樓抬來的那個魚兒姑娘,當(dāng)時魚兒姑娘被人抬來時那小子也在場,好好的一個女娃被惡婦打成那樣,任誰看了都難免會生出憐香惜玉的心思。
結(jié)果那小子看我替那魚兒姑娘摸骨時,手上力道有些重了,就一眼道出了魚兒姑娘身上骨折的地方,居然連裂而未斷的地方都說的分毫不差不說,還看出了魚兒姑娘身上被人灑了竹毛。你說說就他這份眼力,老夫在他面前是不是也得甘拜下風(fēng)?”
“有這事?”
“那魚兒姑娘你進(jìn)來時難道沒看見?”
“看見了,只是聽你剛剛說的,那小子未免也太玄呼了吧!難不成那小子還能長了一雙透視眼不成?”
“透視眼?那東西你也信?”
夏老聽了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你專研醫(yī)道數(shù)十載難道就不知道那小子用的是什么法門?”
黃老也同樣苦笑道:“老夫這不正在翻書嗎?可惜書上沒有?!?p> “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小子,我看你那三十兩金子還是別想著再要回來了,不然就憑他這給人瞧病的本事,你鐵定還得搭錢進(jìn)去劃不來?!?p> “那小子要是肯說,老夫就算是傾家蕩產(chǎn)也愿意,就是怕那小子不肯說那才是要了我的老命?!?p> 夏老笑道:“不說這些了,你也知道我對醫(yī)道沒什么興趣,只對吃食感興趣。你知不知道咱們渝州城里最近出了兩樣新吃食?”
黃老看著夏老問道:“你這老貨該不會是因?yàn)槟切∽蛹业挠蜅l吃多了才上火的吧!”
夏老笑道:“不全是,不過那小子家的油條與那皮蛋粥這幾日早上卻是頓頓不離?!?p> “你想把那小子抓到你府里去當(dāng)廚子?”
“我到有這想法,那小子確實(shí)做的一手好吃食,只可惜那小子鬼精鬼精的不上老夫的當(dāng)?!?p> “不會吧!這世上還有人能逃出得你這老貨的掌心?”
……
吳崢一路騎著馬來到城西的小客棧,經(jīng)過上次與吳崢商量之后,劉溫老爺子就再也沒有去大江上吹江風(fēng)了,只是又重新做出來的兩百斤咸魚而發(fā)愁。
吳崢進(jìn)來時,劉老爺子就正在跟宋飛兒商量這事。
看見劉老爺子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吳崢就有些奇怪了,難道這老爺子在當(dāng)初的那批咸魚被坑了之后,連新買家都沒找到就直接開始做這一批咸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