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急云飛,驚散暮鴉,微弄涼月。長花得知青柒關(guān)押的地方只身帶著一隊人馬就慌亂地趕回去,茂林的空氣中彌漫著雨后的泥土腥味。
“你們都記住我說的,此次行動對所有人保密了么?”長花回頭對身后的一群人這般說著,卻不回頭看向他們。
“陛下,我仍覺得十分危險,你若出了什么事,軍營大部隊該如何?失去一個副將沒什么,但您不能出事啊?!睂傧聦Υ顺錆M不解。
“嗯,你有這份心倒是令我驚訝不已……”長花擦了擦額頭的汗,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個屬下顯然被這一個提問給驚了一下,但很快他反應(yīng)過來:“回陛下,屬下名叫二狗?!?p> “好、好名字?!遍L花挑了挑眉,“好記?!?p> “所以陛下還是想去嗎?”二狗依舊十分擔(dān)憂的表情。
“對的,沒有青柒我一個信得過的都沒有?!?p> “軍營里傳的南澄要成陛下男寵,連南澄陛下也信不過嗎?”
長花聽了二狗的這番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了:“男寵?算了吧,我對南澄那種不感興趣?!?p> “那陛下喜歡的是青將軍那種的嗎?”
“什么跟什么啊……”長花有點局促地摸了摸鼻子,太糟糕了,她萬年單身狗的身份要暴露了嗎?她是一點沒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
“陛下您要注意啊,您身為武帝,男寵不能僅憑愛好呀。”二狗這個什么看起來都很平平的人此話一出令長花頓覺意外。
“你倒是讓朕驚訝!”長花覺得這個人句句為自己著想實在不錯,“你到時候就跟著我沖過去救青柒,跟著我旁邊。”
“陛下……你怎么還想著去……”二狗似乎頗為無奈。
“二狗子,我問你,如果我們和鈺國一直耗下去會怎么樣?”長花不緊不慢地走著說道。
“……鳳儀凰上兵馬雖多,卻長久未操練,官員腐敗,軍糧克扣,貴族還在內(nèi)斗玩樂……”二狗說著,低下了頭,眉目間滿是怨恨。
“好,也就是說消耗戰(zhàn)打贏不了,那么就是進也是死,退也是死?!遍L花微微笑了,“死局該怎么打破?”
“……屬下不知?!?p> “不知就對了?!遍L花笑了,她渾身動作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在偷偷摸摸救人去,而是像在散步。
“嗯……馬上到了呢?!遍L花這么說著,二狗抬頭準(zhǔn)備應(yīng)下,結(jié)果一陣令人窒息的殺氣劃破風(fēng)聲吹拂而來。
但更令人驚訝的是,那人的刀刃卻先殺氣一步刺到長花面前,二狗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見長花微笑著伸手夾住了那劍刃。
“真是許久不見,妬妁。”長花笑著說完,自長花指尖開始那劍就開始結(jié)冰,迅速蔓延開來,那黑衣女子馬上甩開那劍,再次以極快的速度遁入黑暗。
“好了,繼續(xù)走吧,你們不管我是活是死也要接回來,那青柒,我也要接回去?!?p> 長花接解下身上披著的斗篷,微風(fēng)揚起她額前的碎發(fā),自她的腳下地面開始凝結(jié)成冰。
“雨后的天氣自是最好不過的了?!遍L花繼續(xù)往前走著,每走一步,地面結(jié)冰的范圍就開始擴大,二狗漸漸感到地面滑到站不穩(wěn),想回頭找人攙扶著前進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居然一個人都沒有了!
“陛下、陛下!人!小隊、人、”二狗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噢?原來你才知道嗎?”長花轉(zhuǎn)身將斗篷扔給他,“覺得冷就披上吧,接下來不想死就跟緊我。”
那一隊人要么是死在了妬妁的手下,要么就本來是叛徒,早在半途當(dāng)逃兵逃走了。
二狗接過斗篷,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好了,跟上?!遍L花說著,笑著踏進前方無盡黑暗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