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與這祝紅梅的交鋒,各有勝負,一個是修為高,出手狠。另一個是手段多,層出不窮,一時間打起來自然是一番龍爭虎斗。
反倒是化生蛇那邊,局勢不大一樣。只見五個骷髏頭穿梭在化生蛇的兩側(cè),快速的飛行閃避,像鷹隼一樣,看準時機就是一個俯沖,張開白骨大口,狠狠咬在化生蛇的身上。
化生蛇體積大,避讓不及,每每中招,但是它鱗甲厚重,這骷髏頭咬上去大多是鏗鏘之聲,就像是金屬撞擊一樣。
然而這化身蛇畢竟不是全身都是背部那樣的突刺鱗甲,這腹部相對脆弱一分。
被這骷髏頭尋到機會就是一口咬下血肉,傷口處非但沒有血水飛濺,反而是被這骷髏頭死死咬住,血水竟然被這骷髏頭瘋狂的吸食著,身上的紅光越發(fā)的妖艷。
這化生蛇吃了大虧,不僅要應(yīng)對著天上飛著的三個骷髏頭,還要想辦法擺脫這腹下的骷髏頭。似乎陷入窘境,饒是如此,這化生蛇竟然還沒有變小的打算。
只見它一聲嘶吼,然后泛起墨綠色的熒光,腹下兩個骷髏頭吸食的血液,竟然不再是鮮紅顏色,反倒是幾近烏黑的墨綠色。瞬間這泛著詭異紅光骷髏頭,暗淡下來,墨綠色開始遍布周身,垮啦一聲掉在地上變成了一地的碎骨。
這化生蛇竟然還有將毒液逼近血肉的本事,一下子就將這骷髏頭法器給沾污腐蝕,廢掉了。骷髏頭一落,這化生蛇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恢復原狀,就連鱗片也生了出來,這張玄蠱獸里的肉盾坦克可不是白叫的。
祝紅梅又被毀了兩個法器,心神一時受損,吐出一口鮮血,張玄趁機取出黑棺空間的一個桃木錐擲了過去。
這桃木錐是張玄特別做的一次性法器,他多用蠱蟲,近身的打斗倒是少了很多,所以專門做了桃木錐這樣的法器釘死對手。
這祝紅梅一時不察,被擊穿肩膀,她修的又是邪法,一時間氣息不暢,又吐出一口鮮血。
張玄還想趁勝追擊,那祝紅梅一咬牙,強行壓下不適,調(diào)動渾身的靈力,一時間陰氣涌動,她腹部冒出滾滾的鬼氣。
這鬼氣勢她用身體蘊養(yǎng)怨嬰時生成,很是厲害,但是她平時不敢動用,生怕被這被這鬼氣侵蝕,變得不人不鬼。
但是到了現(xiàn)在,自己陷入困境,丈夫王懷山這么久也沒動靜,不知道是生還是死,心中著急,也顧不上這么多了。
只見鬼氣鉆進她受傷的那只手,桃木錐瞬間變黑,倒飛而出,轟的一聲燃燒起來,化為灰燼。那祝紅梅的原本雪白地手臂,頓時變成一片烏黑,青筋可見形成網(wǎng)絡(luò)一樣的紋路,手指甲肉眼可見的變長,氣勢頓時暴漲。
只見她用繚繞著鬼氣的鬼手,用盡全力狠狠一抓,五道鬼氣向著張玄沖來,一副要把張玄撕碎樣子。張玄一邊后撤,一邊不斷的丟出烈陽符對轟,接連三道烈陽符,竟然只是將這五道指甲鬼氣,轟的暗淡。這用盡祝紅梅的全力的一抓端是厲害。
張玄退到營帳邊緣,也不再退,左手藍色電弧跳動,掌心雷迎著鬼氣就是一推,一聲巨響,煙塵四起,這鬼氣與掌心雷的雷光共歸于盡。
張玄急著應(yīng)對鬼氣,但是祝紅梅卻是度身而逃,她被張玄突然偷襲,設(shè)計之下應(yīng)接不暇,已經(jīng)是連連受創(chuàng),哪怕現(xiàn)在動用母胎鬼氣,也是消耗不輕,拖不起了?,F(xiàn)在她是只想著跑,帶著王懷山一起跑掉,過后在和張玄算賬。
也該是祝紅梅倒霉,這往日里蠱師可和張玄不同,人家都是背后下黑手厲害,見面賭斗,雖有命蠱等不一般的蠱蟲,但是對比起正常練氣的修士,還是弱上幾分。
但是張玄卻是不一樣,命蠱一大堆不說,還個個神異非凡,要真按修為來算都是陰神修為左右的蠱獸,她祝紅梅相當于一個人對上好幾個陰神,她不輸誰輸呀?
張玄自然是因為有黑棺空間和玄陰液這樣的資源才能養(yǎng)這么多命蠱,并且將蠱獸培育的不差,要是別人光一只就夠嗆了。
張玄應(yīng)對完這鬼氣,就看到祝紅梅朝著營地中間的方向跑去,速度極快,轉(zhuǎn)眼間就是數(shù)十米的距離。
張玄緊跟出去,但是卻不見他露出緊張的神色,要知道他還有一個命蠱沒有出現(xiàn),阿寶早就被他埋伏在了路上。
祝紅梅跑出去了老遠,卻忽然發(fā)現(xiàn)張玄沒有放出他的噬血蝗群追來,心中忽然生出疑慮。張玄下手的果決以及上次試時探層出不窮的手段讓她記憶深刻,如今是一點都不敢小看張玄。
她心中不安,回頭一看,竟然發(fā)現(xiàn)不遠不近吊在身后的張玄對著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她意識到不妙,轉(zhuǎn)頭一看,一只金色的蟾蜍就伏在路邊大概十米的地方。
朱紅梅心中大駭,這是上次用金光射殺毒尸傀的那只金蟾,想到了那毒尸傀被金光射穿的腦袋,她心中升起無邊的恐懼,那道恐怖的金光,自己可承受不住。
可是這跑的太過于著急,身子前沖,現(xiàn)在就算是想避開也避不掉了,那金蟾已經(jīng)是睜開頭頂那只眼睛了。
祝紅梅閉目等死,心中想到:懷山,這次我要先去了。
祝紅梅閉著眼睛,只覺得光芒大作,心知這是金蟾射出的那道金光。她能想到在這金光之下,自己身體被穿透,在這強大的金光之下,甚至是融化殆盡。
只是忽然間,眼前一暗,身體不知道被誰撞飛了。她睜眼一看,發(fā)現(xiàn)王懷山把她撞開,然后擋在了她的身前,心臟處被金光射穿一個大洞。
“懷山!”
悲痛而凄厲的尖叫聲,響徹瓶山,驚起無數(shù)的飛鳥。祝紅梅只覺得這一瞬間天旋地轉(zhuǎn),自己堅硬冰冷的心忽然間一抽,像是被刺穿了一樣的痛。
她連滾帶爬沖到王懷山的身邊,哭著喊道:“懷山.......懷山?!?p> 她抱起王懷山,一會用手去堵他胸前的血洞,一會撫摸著王懷山的臉頰,她慌亂極了,不像是一個修士,而僅僅是一個女人。
王懷山費力的睜開眼,虛弱的笑道:“嘿嘿,他娘的,這次終于到我保護你了,紅梅......”
他聲音很弱,身上的痛苦讓他難以支撐,但是他卻笑的很開心。只是這一笑讓他花光全身的力氣,閉上了眼睛,再也睜不開了。
“懷山!”
祝紅梅哭喊著王懷山的名字,從大聲哭喊到喃喃自語,她心中悲慟,宛如死灰,逃跑的心思這一刻都沒有了。
張玄見著王懷山突然跑出來,很是驚訝,沒想到他竟然沒有被中病蠱。轉(zhuǎn)念一想,祝紅梅這般愛王懷山,只怕入湘鄉(xiāng)之時交給過他防身之物。
祝紅梅哭的悲慟,但是張玄卻是毫不手軟。這祝紅梅一時間因為王懷山的死亂了心神,生了尋死的心,這會正好滅了她。
張玄取出桃木錐,貼上烈陽符,狠狠地朝著祝紅梅的后心打趣。桃木椎在這夜色里像利箭一樣扎向祝紅梅的后心。只要這扎到,心臟就會被刺穿,然后被烈陽符炸碎,就算是神魂也會被這烈陽符傷到。
只是剛要扎到,一只蒼白枯槁的大手,捏住了桃木椎。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xiàn)在祝紅梅和張玄之間,他將桃木椎捏在手上,滋滋聲不斷作響,那人的手燙出一片焦黑,毫不在意,烈陽符光芒大作,他兩手一合,轟的一聲,除了光芒從指縫漏出,其他一點傷害都沒有。
來人操著沙啞蒼老的聲音道:“茅山的小子,毀了我們藥山的母蛇不說,現(xiàn)在還想滅了紅梅丫頭,這就過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