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來了如此熱情奔放且又美艷不可方物的女人,酒吧內(nèi)的男人們都開始騷動了。
“妹妹,怎么一個人喝悶酒呀,來,哥哥陪你喝一個?”一個二十出頭吊兒郎當?shù)氖莞吣腥丝苛诉^來,一只手還大刺刺的搭在她的肩上,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哂笑。
林雨落歪頭看著身旁的男孩,臉上的稚嫩和眉宇間飛揚的神采,流露著青春的肆無忌憚和意氣風發(fā)。她勾唇一笑,學著他的樣子“喝就喝,誰怕誰,來呀,不醉不歸。”
男孩身邊好事的同伴聞聲團團圍了過來,起哄的喊著“超哥,拿下她!”
“超哥,拿下她!”
“拿下她!
”
……
喊聲震耳欲聾。
酒剛上來就已經(jīng)有人先開始分酒了。原來真的有人可以把分酒當成一種樂趣,自告奮勇時的熱情,倒酒時的專注,刻度的精確,都被他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剩下的各自舉著骰子邊用力甩邊大聲吆喝起來。
林雨落暗笑,這些死孩子真會玩。也學著他們的樣子,揮舞著骰子,暢開嗓門的吆喝起來。
“五個六!”
“七個六!”
“十個六!”
“開!”
“喝!”
……
“六個五!”
“八個五!”
……
“你喝!”
……
林雨落也不知道輸沒輸,反正就是一直喝,一直喝,喝到她兩只眼睛看天花板上的燈都是模糊的重影,連陌生男人不安分的手在她身上揩油都忘了拍開。
喝到扒下了,嘴里還不停的吼著“來!喝!該誰喝!”
也不知喝了久,喝了多少,她聽著人聲漸散,半瞇著一雙迷離的眼睛茫然地四下張望,打著酒嗝“嗯?人呢?……都去哪了……喂……回來啊……繼續(xù)啊……喝酒啊……”
顧一城居高臨下的望著此時已經(jīng)醉得不醒人事的女人,在他記憶中的她從來都是矜持而清冷的,即使是應酬在各色的男人中間,她也總是拿捏著分寸,保留三分疏離。何曾像此時這般聲色犬馬,狼狽墮落。
他的眼神里閃著幾分痛色和幾分不舍。
“來,寧芝,乖,我們回去了?!彼麛v起她,把她摁在懷里,一起出了酒吧。
門外清風徐徐,月光皎潔,大自然總是有治愈和安撫的無窮能量的,林雨落呼吸著自由的空氣,頓時醉意退了三分。
“你是誰?你要帶我去哪里?”她伸著手撐在門框上,死活不肯上車。
“我是顧一城,記得嗎?你喝醉了,要休息了,我送你回家?”
“回家?”這兩個字似乎是無數(shù)的針尖,無孔不入的沒進她的身體,錐心刺骨的痛。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沒有家!我沒有家!”她像發(fā)瘋了一樣的歇斯底里的喊,揮起拳頭胡亂捶打在顧一城身上,使盡渾身力氣推開他沖了出去。
她搖搖晃晃地亂跑著,顧一城就跟在后面亦步亦趨。直到累了,跑不動了,才停下來,坐在行人道的防護欄上,啕啕大哭起來,哭的肝腸寸斷,好像要把自己一顆傷透的心都哭出來似的。
一邊哭還一邊大聲渲泄著自己的委屈:“為什么……為什么要娶我……為什么娶了我又不要我……我做錯了什么……還是哪里做的不夠好……”
過了好久,她漸漸止住了哭聲,只是眼眶里的淚水卻一直止不住地往外淌,她邊抽泣邊帶著濃重的哭腔雙眼無距地望著遠處喃聲道:“其實他不愛我也沒關系的,我會乖巧的做一個好妻子,我們不愛不傷,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墒恰瓰槭裁催@么難……我……我把余生都許給了他……可是……他卻不要我……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