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深夜,萬物俱靜,連家畜都已經(jīng)進入了熟睡。
“老爺,大小姐剛剛已經(jīng)離開了?!?p> 薛剛站在羅瀚文的下首,低著頭誠惶誠恐的稟報道,他希望這次千萬不要再倒霉,觸到老爺?shù)拿诡^。
“剛剛離開,這么晚?”
羅瀚文停下批改公文的筆,抬起頭來,望著薛剛,他身后墻上掛著的山水畫,已經(jīng)換成了一副迎客松圖。
“是的,大小姐一直在期盼靖王爺會來接她,但靖王府沒有動靜,大小姐只有失望的離開了?!?p> “才收養(yǎng)她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挺聰明,瞧,她還知道迷惑眾人的眼睛,那么一切輿論就會走向靖王府,不錯?!?p> 羅瀚文高興的捋捋他的胡須,眼睛里充滿了笑意,仿佛好像已經(jīng)看到計劃成功的那一天。
“老爺,那番薯該如何處置?”
“扔了?!?p> 羅瀚文不假思索地道,然后繼續(xù)道:
“下去吧!”
薛剛離開書房,并且?guī)狭碎T。
“吱呀~”
屋外強風大作,書房的窗戶被風吹開,還順帶了一些落葉進屋里,地上,書桌上都有。
羅瀚文走至窗前,望向窗外。
“轟隆~”
一道閃電快速閃過,將周圍都照亮了,雷鳴聲緊跟其后,震人發(fā)聵。
“真好,連老天都在為我慶祝,既然不能全身而退,那便亂吧!”
羅瀚文望著電閃雷鳴的天空自言自語,很快,聲音便被雨聲遮蓋。
“嘩嘩嘩~”
天空中下起了傾盆大雨,有幾家喜,也有幾家憂。
————
半個月后
“怦怦怦~”
敲門聲不斷的響起,羅清皺著眉頭翻了一個身,并不理會,繼續(xù)睡。
見屋子里沒動靜,屋外的人停止了敲門,直接推門進入。
羅清其實并沒有睡著,她只是單純的不想睜眼,她聽見了房門打開的聲音,但依舊沒睜眼,因為云梨每天都會有這種操作。
“云梨,給我一杯水吧!”
羅清閉著眼睛坐起身來,但依舊沒睜眼,她昨日練功練到大半夜,因為身體柔韌性太差,全身都像骨折了一般。拳術已經(jīng)對她沒了作用,身體的素質(zhì)已經(jīng)得到了充分的改善。
她這半個月一直在練習近身搏斗的技巧,一直在反復的練習動作,盡量將動作做到完美,可以讓她的力量能夠不被浪費的使出。
“給~”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然后就沒了后話。
“謝謝啊~”
羅清瞇著眼睛接過,腦袋里還是一雙骨骼略大端著水杯的手,暗想,云梨的手什么時候比她還粗了?
不對,那不是云梨的手,那分明是一雙男子的手,羅清立即真開瞇著的眼睛,微微抬起頭,一雙含笑的臉映入她的視線里。
“嗨,羅清,早上…不…中午好??!”
李文才舉起右手向著對方左右擺擺,這是他從羅清那里學到的姿勢,表問好的意思。
“呀!李文才,你怎么進來的?”
羅清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摸摸自己的頭,辛好頭發(fā)沒松,昨晚練功回來后太累,她倒頭就睡了。
最重要的是,辛好她沒有裸睡的習慣,而且孩子一直是云梨照顧,她每天作息不規(guī)律,早上睡得比豬還沉,孩子醒得早,云梨不放心交給她照顧。
“門就在哪,敲門你不應,這不就進來了?!?p> 李文才指指門,就自顧自的直接找了一個凳子坐下。
“說吧,什么事?”
羅清打了一個哈欠,順便伸伸懶腰,才將視線重新投到李文才身上。
“就是想問你有沒有空,今…”
“沒空,怎么了?”
羅清直接打斷李文才的話,她感覺又沒什么好事,自從半個月前去了花樓,這小子看上花魁采兒以后,他每天晚上都會跑來拉著自己往花樓跑,還只是喝茶水。
他們第一次去,就是冒著雨回來的,害她得了云梨好一陣的啰嗦。
更重要的是,這年頭哪個男子逛花樓只喝茶的,還連著喝大半個月?老鴇每天看他們的眼神都帶著異樣,羅清都不想去了。
羅清也問過李文才,云梨長得那么好看他咋不欣賞,這李文才就只一句不合眼緣略過。
“今日可是百花會,屆時會有花魁大賽,就在附近鎮(zhèn)子上舉行,到時許多花樓都會趕過去參加,采兒姑娘一定會參加的,我要去給她加油?!?p> 提到采兒,李文才的眼睛里閃著光。
“加油……個屁?!?p> 羅清小聲地嘀咕,鄙視李文才因為一首曲子就將自己的初戀送了出去。
李文才的家里是絕對不可能接受采兒這個姑娘,就算只是賣藝,但在這個舊社會,戲子就只是戲子,見不得光的。
所以這注定是一場沒有結果的初戀,也不算,應該算是一場沒有結果的單戀。
但羅清看見李文才眼睛里的火焰,羅清又不忍心打擊他,畢竟這是他的青春,他的愛戀。
“我很想很想陪你去,但今日我必須得離開了。”
羅清走到桌子的對面,將手中的杯子放置桌子上,順便坐下,才抬起頭看著李文才,正經(jīng)的說道。
“離開,去…去哪兒?隔壁街道給孩子買衣服?”
李文才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羅清話里的意思,繼續(xù)笑著問道,卻假裝聽不懂她話里的意思。
“不是,我要離開炎火鎮(zhèn)了。”
羅清看著李文才的眼睛,嚴肅地道。
“怎么會這么突然?”
李文才收斂了笑意,擺正了姿態(tài)問道。
“不是突然的,我半個月前就說過,我只修整半個月。況且,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李文才,認識你,結交你,是我的幸運?!?p> 羅清認真的逐字說道,對面的李文才一臉的動容,羅清見狀,又加了一句:
“哎呀,我這么會說出這么肉麻的話,咦~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p> 羅清雙手抱肩,忍不住地抖抖雞皮疙瘩,一副想要將它抖掉的模樣。
李文才錯愕,這畫面是不是轉(zhuǎn)得太快了些,自己都才感動一秒。李文才抿抿唇,擺出一副輕松的樣子,接著問道:
“那羅清你們要去哪?我以后肯定是接手我老爹的產(chǎn)業(yè),說不定還會去你那談單子呢!”
“這個我早就想好了,我要去北境,聽說北境的白沙城很是出名,過了城門就是塞外,到時候我就可以隨時出國了,還不用排隊辦護照,方便多了?!?p> 羅清一臉的期待,她之所以去白沙城就是為了能夠好好的生活,縱馬奔馳在塞外,那將是何等的瀟灑啊!
光想想就覺得美滋滋的。
“我聽我爹提過,最近邊境都不太平,而且邊境基本上都是些雜亂的人,不太安全,而且大多都是逃……”
李文才本想說逃犯,但他心里突然起了猜測,難道羅清就是去邊境避難的?
李文才盯著羅清一直看。
“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干嘛?我就只是得罪了大人物而已,不是殺人犯!”
羅清無語地道,這李文才亂想什么,自己如此一俊逸的公子怎么可能是殺人犯呢?
殺人,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李文才聽羅清如此說,松了一口氣,他只是擔心羅清在炎火鎮(zhèn)呆了這么久,會不會有事。
“白沙城那么大,那我將如何找尋你呢?”
“這個,嗯,有了,我給你一個符號,若是你到了白沙城,就隨處留下這個符號。但我的行蹤還請不要輕易地告知別人?!?p> 羅清直接將桌上的隔夜茶倒出,用手湛了湛,在桌子上畫了一個五角星,還是筆畫一筆封尾。
“你放心,我一定會記住的。這符號倒是好看,是五芒星吧!羅清你想得就是周到?!?p> 李文才看著桌上的五角星,直接說道。
羅清默然,既然對方為自己找到這么高大上的名字,何樂而不為呢!
“你去為采兒加油吧!我這人最討厭離別,不要來送我,我們以后一定還會再聚的。”
羅清站起來,直接走到床邊撲了上去,假裝繼續(xù)睡。
李文才見狀,慢慢地離開了。
屋子里重新陷入安靜之中,羅清抬起頭來,輕輕地說道:
“我相信,暫時的離別,是為將來更好的重逢?!?p>
鬼鬼木有
是不是覺得這兩天我有點變懶了,是的,我變一更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