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精明的胖子

　　離開丞相府后，羅清順著云梨說的順著巷子七扭八拐的走著，走著走著，羅清突然有一種恍如隔的錯覺，記得曾經(jīng)自己走在老BJ的胡同巷子里。

　　夕陽西下，一抹淡淡的陽光柔和地灑在京城那些幽深的小胡同里。精致的四合院，黝黑的宅門，锃亮的門鈸，老槐樹下扯閑篇兒的老人，追逐頑戲的孩子，還有那由遠(yuǎn)而近、略帶沙啞的“磨剪子來鏹菜刀”的吆喝聲……走進(jìn)一個個四合院，一抬頭，戧檐上鑲著“平安如意”的磚雕；門上方兩側(cè)伸出精雕彩繪的門簪，門簪上刻著“吉祥”二字。抱鼓石上的小獅子栩栩如生，迎面的影壁中心斗大的“?！弊郑粗褪嫣?。

　　很快羅清便醒過神來，同是巷子，眼前的胡同巷子卻與記憶中的老BJ的胡同巷子大相徑庭。

　　眼前的巷子里非常安靜，家家戶戶緊閉大門，一片光禿禿的，羅清從青灰的墻壁上看出了這個巷子的冷漠，它沒有熱鬧的人氣。

　　羅清攏攏衣領(lǐng)，試著甩掉心里因落差帶來的落寞。

　　既然都是為了活著，在書里活著和在現(xiàn)實(shí)活著都是一樣的。

　　“對，一樣的。”

　　羅清拍拍胸口，輕聲對自己安慰道，便加快了速度。

　　須臾，羅清聽到了商家叫賣的聲音，隨著羅清的靠近，叫賣聲越來越大。

　　“老大，那個叫粉梅小丫頭可信嗎？我聽說那要對付的可是侯府的庶小姐，咱們只是普通的街頭混混，咱要是干了可就真成土匪了?！?p>　　“老四怕啥，人活一世，咱沒有好的起點(diǎn)，就要懂得自己創(chuàng)造，明白不，更何況又不是嫡女，三百兩，咱們干了這一票大的就離開輝安，沿江往南走，那時(shí)天高皇帝遠(yuǎn)的，任逍遙，到時(shí)候咱兄弟四人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逛青樓，大哥給你們包頭牌?！?p>　　躲在巷子拐角的羅清偷偷地伸出腦袋，只見一瘦削的男子面色擔(dān)憂地對一腦滿腸肥的男子道，而那胖子卻拿出一腚銀子一邊上下拋著，一邊說著豪氣的說著，誘惑力極大。

　　“大哥，老四不敢，我和老二敢，咱們干?！绷硗庖幌嗝财胀ǖ哪凶右皇峙闹乜冢皇掷获勚车哪凶訚M懷激情地盯著銀子道，好似銀子已經(jīng)成了她的老婆一般。

　　羅清吐槽那胖子長的也太油膩了吧，眼睛小小的，給人的感覺就是色咪咪的?？粗菆A潤的大哥，在看三個小弟的恭敬的態(tài)度，羅清只覺得這人人品不行，一看就是自私自利，心思深沉的家伙，不可信。還有那小弟，有錢了逛青樓就行了，這志向還真“遠(yuǎn)大”。

　　至于他們口中所密謀的事羅清沒有興趣知道，也不會去告密，畢竟自己都快餓死了，還怎么有心情去幫助別人。

　　更何況自己現(xiàn)在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

　?。ü砉恚簢K嘖，真會裝，你自己不算，原主也17了。羅清：你見過平胸的17的少女嗎！鬼鬼：……）

　　“那大哥我們該如何做？”老三一臉猥瑣地笑道。

　　胖子沉默，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對著老三、老二道：

　　“剛剛據(jù)那叫小丫頭說，那候府庶小姐叫唐憶，每月的初七都會帶一個丫鬟一個小廝出門去城外的寺廟祈福，今日剛好就是初七，到時(shí)候咱們這樣……”

　　羅清的聽力極好，胖子的計(jì)謀全進(jìn)了她的耳里，聽了這胖子的計(jì)謀，羅清不得不承認(rèn)，這胖子能叫這三人聽命于他還真是他的本事，若是他能當(dāng)官，必定是一個大貪官。

　　看著四人滿懷激情地離開了巷子，羅清并沒有立馬出來。

　　果然，胖子的身影一會兒又出現(xiàn)在巷子里，口中還自言自語道：“奇怪，總覺得那里不對勁?！?p>　　“大哥，你多疑了，這條巷子出了名的安靜?！?p>　　老三不以為意。

　　老二附和，

　　“對對對…”

　　老四依舊沉默。

　　“可能是即將有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太高興吧，我癔癥了”胖子暗自嘀咕。

　　“老大你說啥？”

　　老三帶著自從看見銀子就沒停止的笑問道。

　　“沒有，咱們?nèi)?zhǔn)備準(zhǔn)備?！迸肿娱W爍其詞道，率先轉(zhuǎn)身走了，明顯就是心虛。

　　拐角處的羅清慢慢走了出來，心想這胖子比她想象中更聰明，居然用計(jì)謀詐她。

　　還好是她，如若是普通人，可能就上當(dāng)了。

　　作為臥底的最基本原則就是要會識人心，判真?zhèn)?，要不然羅清也活不到離職了。

　　雖然最后……唉，說多了都是淚，不提了。

　　羅清剛走出巷子，就被來來往往的人潮淹沒了。

　　街上小販各種各樣，男的、女的、老的和小的叫賣聲不斷，吃的、用的，還是寫的都應(yīng)有盡有，一條街上，店鋪一家一家地緊挨著，商品琳瑯滿目，馬車也隨處可見。

　　羅清暗嘆這書里的古代生活不錯嘛，就是不知道真正歷史上是不是也是如此。

　　書里寫的東郡國地大物博，資源富余，是四國中最富庶的國家，羅清親眼所見，也不禁感嘆。

　　書中描寫的這塊大陸由四個國家分別占領(lǐng)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別為東郡、南詔、西冥和北璃。東郡國設(shè)都城輝安城，寓意國家輝煌平安，處于東郡國土正中心。

　　東郡氣候溫和，南北差異大，南詔鄰海，氣候炎熱，北璃偏寒冷，極北之地是一座高大的雪山，不斷有人進(jìn)去探索，但從未有人走出來。但當(dāng)?shù)厝硕忌钚?，他們肯定是走出了這一方大陸。

　　羅清對著一買餅的老人道：

　　“大爺，你知道當(dāng)鋪怎么走嗎？”

　　“小姑娘大點(diǎn)聲，老頭子我耳朵有點(diǎn)不好”

　　“大爺，我是說當(dāng)鋪～當(dāng)鋪在哪兒？”

　　“餅啊，一個銅板兩個，小姑娘，要幾個？”

　　老人大聲地說道。

　　羅清汗顏，這耳朵豈止是有點(diǎn)不好，是完全不行吧！

　　“小姑娘，當(dāng)鋪在那邊不遠(yuǎn)處的街道里，你沿著這條街往前直走，看見有一個紅妝坊后右轉(zhuǎn)，直走就會看見一個徐家當(dāng)鋪，他家給價(jià)合理。這老劉頭耳朵早就壞了，他聽不見的，都是為了生活??！”

　　旁邊一胖胖大嬸好心道。

　　“謝謝大嬸?！?p>　　羅清向她露出一個自以為很美的微笑。

　　“小姑娘，想好了嗎，要幾個?。俊?p>　　大爺繼續(xù)吆喝道。

　　“不用了”

　　羅清想到自己身無分文，唯一的資金還是撿來的，想到這臉就臊得慌，便搖搖頭，落荒而逃了。

　　羅清按照那位大嬸的指示前行，果然看見一家紅妝坊，然后再向右轉(zhuǎn)，繼續(xù)走，就到了“徐家當(dāng)鋪”。

　　羅清抬腳跨進(jìn)當(dāng)鋪，一個二十左右的伙計(jì)在柜臺坐著

　　羅清走到柜臺邊，將白玉玉佩扔到柜臺上。

　　“伙計(jì)，當(dāng)東西”

　　“死當(dāng)還是活當(dāng)”伙計(jì)習(xí)慣性的瞟一眼，象征性的應(yīng)付一聲。

　　“家傳玉佩，死當(dāng)”

　　羅清看他態(tài)度還過得去，就沒計(jì)較他的輕視，畢竟自己可穿得不是一般的寒酸。

　　伙計(jì)一聽“家傳”二字就立即擺正態(tài)度，再者對方死當(dāng)，重新將視線投向玉佩，這一看不得了，立即將玉佩拿著準(zhǔn)備往堂屋里跑，想到羅清還在，回過頭，不好意思地笑道：

　　“您在這里等著，這事我決定不了，我去找掌柜。”

　　“你把玉佩放下再去，你要給我換了咋辦？”

　　羅清一本正經(jīng)地道，一個陌生人，她無法信任。

　　“好吧！”

　　伙計(jì)裝作若無其事的進(jìn)了里間，

　　羅清看著這伙計(jì)估摸著這功力還不行啊，演技太差了。

　　一會兒的功夫，一個老頭走了出來，剛剛那伙計(jì)就跟在其身后。

　　“姑娘想當(dāng)多少，您出價(jià)。這就是塊玉，雖您說是家傳的，但全都是您自己一人在說不是！”

　　掌柜看向伙計(jì)，估摸他失態(tài)了，一臉精明的對羅清道。

　　羅清又如何不明白他給自己下的套，想欺負(fù)自己年紀(jì)小，不懂玉價(jià)。

　　其實(shí)羅清還真不懂，但羅清怎能讓他如愿，羅云嫣的東西怎么都會值點(diǎn)錢。

　　“掌柜的，我在您這里當(dāng)玉佩就是看您家口碑好，再說這玉可是上等的白玉，咱先不說這玉料，光是這雕工可都是巧奪天工、栩栩如生吶！您說這輝安城又有幾人能有這般高深的功力？”

　　羅清一本正經(jīng)的吹牛。

　　掌柜一臉汗顏，這小姑娘比自己還會吹，頓時(shí)吹胡子瞪眼。

　　“小姑娘，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這玉料是很不錯，不過也沒有你說的那么玄乎，而且雕工就頂多算精致罷了”

　　“好吧，其實(shí)你說得也沒錯，我要的也不多，就五百兩”

　　羅清獅子大開口。

　　“小姑娘，你是真懂還是裝不懂，你這最多買時(shí)價(jià)值就才三百兩，況且還有些年頭了，最多200，要不然還真沒人收”

　　掌柜氣急了，這小姑娘…真是。

　　羅清觀這掌柜表情不似作假，便同意了。

　　羅清要求掌柜150兩全國大莊票行通用銀票，再拿了四個銀錠子還有些碎銀，估摸一兩，附帶一荷包。

　　羅清將碎銀裝進(jìn)自己的荷包，掛至腰間，將銀票裝進(jìn)當(dāng)鋪送的荷包，塞進(jìn)懷里，也將四個銀錠子塞進(jìn)懷里，由于羅清瘦弱，衣服寬大，看不出痕跡。

　　羅清走出當(dāng)鋪，看見有乞丐在當(dāng)鋪兩邊觀察自己，便知道對方在踩點(diǎn)，如果被盯住了，肯定麻煩。

　　便立即用手恰腰間嫩肉，擠出眼淚，用手用力抹淚高興大喊：

　　“娘嘞，女兒終于湊夠一兩藥錢了，您有救了，有救了…嗚嗚～”

　　羅清估摸著時(shí)間夠了，便用袖子掩著面，擦著淚走了。

　　掌柜和伙計(jì)目瞪口呆地看著小姑娘彪演技，完全服了。

　　羅清按著原路來到大爺小攤邊，一臉豪氣地大喊：

　　“大爺，你的餅我全要了?！?p>　　羅清自認(rèn)為出手闊綽。

　　旁邊大嬸朝老劉頭比劃比劃，轉(zhuǎn)過頭對羅清道：

　　“一共50個銅板。”

　　羅清想到自己沒有銅板，但有銀子啊。便輕聲道：

　　“要，我自愿用這個”

　　羅清將碎銀小心地塞入老劉頭的手里。

　　然后從他手里拿過一大包餅子快速轉(zhuǎn)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