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壯和老頭兒都不太敢說話,并偷偷向季淼豎起來大拇指。
季淼不太想要他們的大拇指,只想要自己的小命,她察覺到自己口胡后,非常敏銳的......往后蹭了一小步。
企圖用這種方法撤出危險區(qū),實在不行,她也可以像現(xiàn)在這樣安慰自己。
炎月珀卻沒有生氣,輕輕摸了摸左手腕,反而溫和的笑笑:
“可不是個美人嗎?跟這個人啊,”
他上前一步,拿過朱大壯手里的畫卷,冷冷地道:“真的是一模一樣。”
季淼一個激靈,“不是這人真的不是我啊,我們長得真不像的!”
炎月珀無視她的話,拿著畫卷轉(zhuǎn)了幾圈,卻好像連看它一眼都覺得厭惡。
畫卷忽然在他手上無聲的燃燒起來。
跳動的黃色火焰在他手上活潑的舞動著,很快將那幅畫卷吞噬殆盡,卻沒有傷到他分毫。
朱大壯和老頭兒卻叫了起來:“畫像,畫像......!??!”
炎月珀眼尾掃過去,倆慫包便又小心翼翼的禁了聲。
“這不是本體,說說吧,這里是什么背景,”
炎月珀轉(zhuǎn)身坐下,又笑吟吟的向著季淼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你又遇到了什么問題?”
朱大壯與老頭兒便又將他們城主的事跡說了一遍,并給炎月珀普及了一下當今朝代。
當今已知的土地上三分天下,分別以乾朝,厄里,鎏朝三家勢大,期間又并列有其他小國,忽略不計。
聽到這里,炎月珀哼哼了幾聲:“想象力還挺豐富的,”他看著季淼,“有潛力啊。”
季淼:“......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呢!
而他們所在的這里,就是即將滅亡的乾朝。
而城主,就是當時這個朝代最受寵的大臣,雖遠在江湖,是個地方官,未在中央封臣。
卻在中央有著很大的聲望,又深受地方百姓的愛戴。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在七年前全變了。
因為一個男人,她生生毀了自己,變成了一個貪生怕死之人,心甘情愿為人利用,最后毀了整個乾朝。
“咕嚕?!奔卷底“宓恃氏乱豢诓瑁路鹧氏铝艘豢诠费?。
炎月珀笑瞇了眼,伸手和藹地摸了摸季淼的頭:“干得漂亮?!?p> 季淼:“......哦?!?p> 季淼覺得自己此刻沒碰上任何問題,但是朱大壯和老頭兒顯然不覺得。
倆人自動把季淼歸為自己人:“我們遇到了很大的問題,我們要光復(fù)我們的城池,殺了城主報仇?!?p> 季淼默默的后退一步,打算用行動表示自己不想,只想從這里出去。
炎月珀摸著下巴沉吟了片刻,道:“殺......城主?!?p> 季淼:“......”你是不是就聽到這句了???
他旋身站起,“嗯,那就殺了吧,反正這里的事不解決,我們也出不去?!?p> 季淼:......不解決出不去啊。
她仿佛剛才沒有猶豫一般,又自然的退了回去,對著朱大壯和老頭兒大義凜然道:“當然,這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季淼想了想又對著朱大壯道:“對了,你們看起來好像有組織的樣子,你們還有人幫忙嗎?”
朱大壯沉痛道:“我們這個組織......目前為止只招募了一位同道中人了?!彼牧伺睦项^兒的肩。
老頭兒很自豪的挺了挺胸膛。
季淼:“......”
炎月珀:“......”
季淼又不抱希望的問道:“那你知道城主在哪里嗎?”
“......”一片沉默。
炎月珀支著額角一副很是頭痛的樣子:“行了,先殺城中將領(lǐng),奪城。”
“直接殺嗎?我們需不需要一些計謀準備什么的?”季淼驚訝道。
“不用,主將在破城后一定會帶領(lǐng)軍隊長驅(qū)直入,拿下皇城。
你下午看到的,只是留下的負責守城和清理的那隊軍馬,下點藥就能拿下。
但作為主心骨的將領(lǐng)必須要殺,現(xiàn)在城剛破正是他們松懈的時候,時機正好。”
炎月珀五指微攏,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面,面色平靜安寧,仿佛是在和友人于燈下敲子吟詩,說出的話卻殺伐果斷。
最后季淼與朱大壯都換上了灰色布衣。
炎月珀沒換,老頭兒不需要換,四人各自分工。
炎月珀負責殺人,季淼與朱大壯負責下藥,老頭兒負責最后的接應(yīng)。
本晚的行動在極快的時間內(nèi)被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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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半日城已經(jīng)沒有了白天的血腥殺戮,又在夜色中沉睡了。
季淼感慨萬千的看著這座在歷史上歷經(jīng)滄桑,仍屹立不倒的古城。
朱大壯其實不太想搭理她,但還是覺得自己要提醒她一下:
“季淼啊,你往邊上挪挪,你整個人都趴木箱子的縫隙上,空氣都被你堵沒了?!?p> 季淼訕訕的放下手,遺憾的表示,可以。
季淼與朱大壯此時正在一輛運送果蔬的馬車上,一人一個箱子縮在里面,打算如此混進城里。
不巧的是箱子只在側(cè)邊開了個口子,他們又不敢直接打開蓋子,所以兩人此刻生存的很艱難。
當然,炎月珀不在這里面,以他的身手,直接就躲過了城里的護衛(wèi)翻了過去,現(xiàn)在大概在城主的府邸里等待著時機。
因為今天大獲全勝,將領(lǐng)們決定設(shè)宴慶祝,所以對來往貨物的檢查放松了些,只是隨便看了兩眼,便放行了。
儲存酒水的倉庫被搬到了城主府邸,現(xiàn)在府邸里燈火通明。
除了守城輪班的幾人,所有的士兵都齊聚在府中,等待著一場狂歡。
季淼欣喜的看著運送果蔬的車馬慢慢接近城主府,然后......筆直的從府前經(jīng)過,拐入了一側(cè)的小巷,在一戶人家前停下了。
“......這是誰找的車???”季淼瞪著朱大壯小聲的說。
“額,這,這是個意外來著?!敝齑髩延行┎缓靡馑?,情報出現(xiàn)了一丟丟偏差。
季淼默了默,只希望炎月珀現(xiàn)在還沒有下手,不然到時候軍隊還沒有藥倒,炎月珀就因為刺殺將領(lǐng)被亂箭射死了。
真的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季淼看了一眼傻乎乎的朱大壯,算了。
兩人趁著周圍人正在忙碌的時候,偷偷爬了出來,就聽那邊有人道:“快點把菜摘一下,洗干凈了送去府中,那邊催得急?!?p> 季淼眼前一亮,瞅準了一隊手拿這竹筐的人,跟了上去,果然是一隊送菜進府里的。
可惜,府門口有護衛(wèi)在檢查,她進不去。
正想著,就聽到了旁邊的嗚咽抽泣聲,季淼循聲看去,發(fā)現(xiàn)是一個婦人正在抱著一個年輕女子抹淚:
“女兒啊,此去你可要千萬小心,見著貴人了躲遠點,別惹事上身,娘等著你回來。”
姑娘用顫抖的聲音答道:“沒事的娘,只不過是城主府中的婢子不夠了,要我們?nèi)ゴ畎咽?,湊個數(shù),很快女兒就回來了?!?p> 她雖然這樣安慰,神情卻害怕的很,畢竟白天這府邸還被血洗了。
季淼盯著悲傷中的母女幾秒,沉吟著摸了摸下巴,走過去對著兩人笑了一笑,“那你們看我,行不?”
朱大壯縮在角落等了季淼一會兒,人沒等到,卻被塞了一個竹筐,竹筐了的果蔬水靈靈的反著光:
“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送過去啊,這里忙死了都......”
在一個老太太嘮嘮叨叨中,他就迷迷糊糊的進了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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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里此時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炎月珀輕巧的略過一隊端水果的侍女,又徑直到了紅漆的大梁上。
他平生第一次做梁上君子,本人卻沒有一點不適,仿佛這種事做一次還是十次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他在大殿的房梁上選了一個好角度,微微倚著身子,看底下的婢女侍衛(wèi)們進進出出的忙碌著。
慢慢的,城中的將領(lǐng)們一個個都到齊了,只剩下大殿上的主位上的人還沒來。
在眾人開始議論紛紛,大殿里本來和平的氛圍漸漸展露出鋒利的一面時,開辦宴席的人才姍姍來遲。
妖冶艷麗的臉,黑紅長袍,人一到,便有沉沉的氣勢鋪展開來。
炎月珀默了默,瞇起了眼睛,換了個姿勢,季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