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非時醒來,這一夜睡得并不踏實。
他從床上坐起來,向下面看了一眼,元寶還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著。
“唉……”李非時無奈地嘆了口氣。
今天就要參加比賽了,趕緊起來梳洗一番,然后去吃個早飯。
藥劑師的比賽,其實也不復雜,藥劑師的強弱之分,無非就是速度、成功率還有藥劑等級。
到了比賽前,李非時和周城的其他人匯合,準備前往比賽現(xiàn)場。
當其他人看到李非時身后元寶的時候,都一臉驚異,昨天那一幕還是太令人震撼了。
李非時也沒有辦法,只能解釋說,它就這么一直粘著自己。
比賽場地布置在頂樓,眾人乘坐電梯上去之后,來到一個極大的大廳。
大廳中已經(jīng)擺放好了五十張工作臺,顯然是專門為比賽而安排的。
來參加比賽的有十個城市的分會,每個分會有五人參加,一共是五十人。
五十張工作臺的對面,是一排觀察席,各個分會會長將會坐在這里觀戰(zhàn)。
比賽將會在九點開始,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已經(jīng)來了一大半人了。
李非時他們在這里沒多久,就看見一伙人走了過來,這些人似乎備受關(guān)注。
這些人當中,有一個李非時面熟的,就是昨天的陶多歆。
李東來看到這些人后,十分主動上前打招呼,李非時從對話中聽到,為首的那個人就是黎城藥劑協(xié)會的會長,也是華上省藥劑協(xié)會總會的會長,名字叫陶然。
姓陶?那個叫做陶多歆的女生,難道和他有關(guān)系,看兩個人比較親近,莫不是父女吧。
不過,這些對李非時來說,也沒什么影響,自己只管把比賽比好就行了。
令他意外的是,陶多歆從他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還主動打了招呼,像非常熟絡(luò)一樣。
倆人也就昨天吃飯見了一面,似乎沒有多熟吧,李非時想著。
等到八點四十的時候,人已經(jīng)基本到齊了,看過去,都是年輕人。
比賽對年紀是有限制的,不是說只要是初級藥劑師就可以,還得是二十五歲以下的。
工作臺的分配是隨機的,李非時領(lǐng)到了一個比較靠中的位置,二十二號。
來到工作臺前,李非時調(diào)整了一下工作臺各個部分的設(shè)置和功能,讓自己習慣一些。
這時候,旁邊工作臺前的一個人說到:“你怎么認識多多的?”
李非時打量了一下對方,好像是剛才和陶多歆走在一個隊伍里的人,年紀也不大,最多不過二十歲。
“怎么了,昨天吃飯認識的?!崩罘菚r回答說。
“哼,就你這樣,沒想到吃個飯還能打搭上多多。”那個人說到。
李非時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然后說到:“我也沒想到,就隨便吃個飯,她非要過來搭訕我?!?p> “搭訕你?呵呵,不看看自己什么尿性?!蹦莻€人說到。
在他看來,陶多歆斷然是不可能搭訕別人的,所以聽李非時這么說,十分生氣。
“呵呵,真是沒辦法,人長得帥,走到哪里都招人嫉妒?!崩罘菚r說到。
自己可什么都沒做,就莫名其妙被人當做情敵了。
“哈哈,你們周城出來的人,都這么厚臉皮嗎?”那個人被氣笑了。
“我臉皮厚嗎,沒覺得啊,起碼沒有你的厚吧,一把年紀了,還想泡人家小姑娘?”這個人其實沒多大,只是和陶多歆比,要大好幾歲。
“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我的老師是誰嗎,我能夠讓你現(xiàn)在就失去比賽的資格!”這個人說到。
李非時毫不在意,說到:“我管你老師是哪根蔥,和我有毛線關(guān)系?!?p> “好!”那個人說了一句,然后朝著觀察席走了過去。
走到觀戰(zhàn)臺前,陶然正坐在正中央,這個人說到:“老師,有個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剛才罵您是根蔥!”
顯然,這個人的老師就是陶然,不過只是老師,還沒有上升到師父的程度。
“嗯?誰這么囂張。”陶然顯然也不是個好脾氣。
“就是我旁邊那個,二十二號?!蹦莻€人說到。
陶然朝二十二號工作臺瞥了一眼,看到了李非時,他愣了一下,然后從桌子上翻出了二十二號的信息。
過了片刻,陶然拿著一沓資料,朝著這個年輕人的腦袋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別特么給我找麻煩,趕緊回去準備比賽!”陶然生氣地呵斥到。
“???可是……”這個人顯然有些懵逼。
“可是什么,趕緊回去!”陶然說到。
很明顯,陶然是知道一些李非時的底細的,最起碼,李非時的藥劑師資格證上,赫然簽著黃琛的大名。
很快,這場比賽就要開始了。
這一場比賽的規(guī)則很簡單,在一個小時之內(nèi),制作出來的低級白藥丸越多,成績就越好,數(shù)量一樣的情況下,成功率高者勝。
這場比賽,李非時還是比較有信心的,對于這里的大部分人來說,一個小時最多也就能夠制作五六顆。
這里這些初級藥劑師,制作一顆初級白藥丸,大多需要五六分鐘的時間,加上成功率在百分之五十左右,一個小時可不就是五六顆嗎。
隨著比賽正式開始計時,大部分人馬上開始了行動,他們不想耽誤一分一秒,畢竟這場比賽比的是速度。
只有一個人比較另類,那就是李非時,他和別人可不一樣,他需要先進入“意合流”的狀態(tài)。
李非時雙手扶在工作臺上,眼睛盯著桌面,一動不動。
旁邊剛剛吃了癟的那個人,一邊迅速操作著手頭的事情,還偷偷瞄了李非時一眼。
看到李非時一動不動,他心想,這小子不會是太緊張了,不知道如何起手了吧,周城的水平還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兩分鐘后,李非時成功進入到“意合流”的狀態(tài)中,正式開始制作藥劑。
此時,李非時的眼睛微微泛紅,但并不明顯,畢竟不是制作神眷藥劑的那種狀態(tài)。
五十個人一同制作藥劑,叮叮當當?shù)墓ぞ吲鲎猜暡粩囗懫稹?p> 而李非時開始制作藥劑后,他這里發(fā)出的聲音尤為突出。
雙手的動作大開大合,沒有絲毫謹慎小心的意思,甚至還十分暴躁。
旁邊那個人,被李非時這邊的聲音影響到,忍不住再次看過來,這一看,讓他有些傻眼。
這是什么操作?你小子就算水平再差,也別砸桌子啊,該不會是周城派過來,專門搗亂的吧。
自己的協(xié)會拿不到名次,就派人來這里搗亂,影響別人?
周圍不少人都出現(xiàn)了這樣的想法,畢竟,李非時這里的動靜太大了。
可是,僅僅不到三分鐘,旁邊的人就改變了想法,因為,李非時的工作臺上,已經(jīng)放著一顆白藥丸了!
這顆白藥丸,從外觀上看,應該是沒問題的。
三分鐘就成功做出一顆低級白藥丸?
李非時的動作狂暴是狂暴,但同時也非常快啊,所以制作藥劑也比一般人要快。
周圍的人,不少都呆呆地看著李非時,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動作。
又是不到三分鐘,李非時再次做出一顆初級白藥丸。
周圍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自己一個小時最多不過才做五六顆,人家這一會兒就弄出了兩顆?
眾人突然反應過來,這可是比賽啊,可不是觀戰(zhàn),于是趕緊動手去制作自己的藥劑了。
可是,李非時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旁邊的人老是忍不住,想要看過去,畢竟李非時這種制藥姿勢,沒有人見過。
而且,李非時還有個習慣性動作,在每次制作完成藥劑的時候,不管成功沒成功,都喜歡雙手重重地排在工作臺上,以這個動作結(jié)束這次藥劑制作。
周圍的人,每隔兩三分鐘就聽到嘭地一聲,然后就忍不住看向李非時,看看他這次的藥劑有沒有成功。
這看過去不打緊,直接打亂了自己的節(jié)奏,這些人原本速度就不快,節(jié)奏不斷被打亂,速度和成功率就更慢了。
不少人都已經(jīng)急得一頭汗了,可是,比賽規(guī)則里面,沒有說不允許發(fā)出聲音的。
觀察席上的眾人,也都注意到了李非時,就算在五十人當中,他也極其突出,無論是動作還是聲音,讓人不注意他都難。
尤其是陶然,直勾勾地看著李非時,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李非時的一些底細。
這就是“意合流”?似乎和傳說中黃大師的“意合流”不太一樣啊,陶然心想。
其實,“意合流”在藥劑師界雖然大名鼎鼎,但是真正見過黃琛制藥的人,并不多,人們也不過是人云亦云。
李東來也一臉詫異,他知道李非時的實力肯定不一般,但這樣的表現(xiàn),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期。
不但實力超出了他的預期,制作藥劑的狀態(tài),也是他沒想到的。
幸好自己協(xié)會的其他人離他比較遠,李東來心里想。
隨著鐘聲響起,一個小時的比賽時間到了。
李非時啪地一下拍在工作臺上,結(jié)束了最后這一顆藥丸的制作。
周圍的人都扭頭看向李非時的工作臺,不少人偷偷數(shù)著他桌面上的白藥丸數(shù)量。
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