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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王詩篇

中洲民間傳說:怪談篇·自外而來的褻瀆者

列王詩篇 公爵博雅 1814 2019-11-15 11:57:48

  創(chuàng)作者:梅哈克·???[國籍不明,發(fā)誓成為白騎士后便再無國籍]

  年代:王紀(jì)300-400年(白袍會獵巫運動時期)

  (該傳說的原稿由來自起點的冒險者“路易·費西斯·甌柑瑞亞”在北境某位神秘商人處購得,年代久遠(yuǎn),且創(chuàng)作者疑似精神出現(xiàn)錯亂,因而內(nèi)容難以理解)

  寄給北境大主教“隱士”西文的大批雜亂信件當(dāng)中,只有這一張寫著褻瀆神靈內(nèi)容的瘋狂信紙完好無損。

  ——人們都說“隱士”西文死于一場地震,密林里腐朽不堪的老塔樓突然間倒塌,葬送了這位學(xué)識淵博的大主教。

  我們自然不愿意貿(mào)然接受這種荒謬的結(jié)論——除卻前幾天這位北境大主教還派遣我和其他白騎士的兄弟們前往一處遺跡時見到的安康神色外,我們并沒有聽說過,雄偉的北境之塔有過自然災(zāi)害導(dǎo)致的損壞。

  直到今天,那帶著不安情緒降臨的信鴿才把確認(rèn)主教去世的消息送到我們手中。

  我們本無需在意這種謠言,因為一句話在傳到我們耳中之前,便早已失去了本來的面目。就像破爛羊皮紙上寫著的“大源九層,神居其七”一樣荒謬,這謠言就和古老、殘破的遺跡中那狂亂的壁畫刻字一樣,是由于先民多余的怪異想象力在作祟。

  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隱士”西文死亡的消息不過和這片遺跡一樣,是一些可惡的閑人有意或無意的騙局。

  那該死的扁毛畜生將可笑的謠言送到這里,就立刻循著我們尚未找到的——又或許存在的無名道路,飛出了這片籠罩著大片古代遺跡的暗無天日的雪境森林。

  我們環(huán)顧四周,只能看到扭曲著,將樹干纏繞,指向琉璃寒空的枯黃藤蔓,又或者那些是把太陽的光輝全部遮蔽的奇形怪狀的參天古木。

  我們不明白為什么,這片遺跡可以在如此可憎的森林里保存得如此完好——甚至,被我們推測是民宅一類的建筑里還冒著裊裊炊煙——似乎這里的人剛離開沒有多久。

  (雜亂的字跡……)

  同伴們稍作思考便信以為真——這里并不缺乏可作為燃料的樹,直到發(fā)現(xiàn)石壁上難以辨認(rèn)的古老象形文字他們才從遠(yuǎn)古的思緒回到現(xiàn)實。

  我們無法在這茂密的叢林中找到方向,唯一的光源是手中發(fā)散這微弱火把,而且馬上就要熄滅。即便有著太陽的光輝,這里到處是又細(xì)又高的樹——它們在高處招搖著腰肢。詭譎的環(huán)境中,我們也很難辨認(rèn)出方向。

  在來到這里之前,我們就做好了充足的準(zhǔn)備。從森林外居住的烏塔族牧民的口中聽到了不少詭異的神靈或是惡魔的傳說。

  這些蠻子經(jīng)常用敬畏的目光在黑夜中眺望這片漆黑茂密的森林,每年圣徒日之前,他們還會聚在一起,割破自己的肢體,對著畸形的偶像高呼怪異的名詞。

  他們瘋狂做出褻瀆白神的行為,即便如此,這些足以被認(rèn)定為異端的蠻子卻從來也不敢踏足森林一步,甚至想方設(shè)法阻撓我們進入這片藏有遠(yuǎn)古秘密的森林。

  蠻子終究是蠻子,他們沒膽子阻撓我們——北境大主教派遣的白騎士。

  我們屠戮了這些愚蠢的蠻子。可我們真正進入這里的時候,才能對他們的恐懼有一絲明確的體會。

  ——我不記得在這里見到過其他活物,老鼠腐爛的尸體悄無聲息地掩蓋在破敗的樹枝下,蝙蝠依舊倒掛在樹枝上,但它早已經(jīng)死去,凍成了老木的一部分。

  這里沒有方向可言……前后左右?天空的月亮與星辰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顆血紅色,如同眼睛一樣的天體。

  不知為何,我迫切地希望逃離此地——哪怕違抗大主教的命令——但每當(dāng)這種念頭出現(xiàn),我卻奇異地感到滿足,不安分的意識絕望地吸入這里令人窒息的空氣而漸漸平靜。

  我不知道同伴們是否也是如此思考。

  正當(dāng)我手中發(fā)散冷氣的微弱火把照亮周圍時,卻沒發(fā)現(xiàn)一個人。腳下踩踏著的老鼠尸體在我不安地抖動之下折斷了最后一根保持著硬度的骨頭。

  饑餓突然就像冰冷的黑暗潮水一樣席卷過來了,這無意義的人類感官淹沒我的身軀,手中的火把掉落在地上,四周陷入了黑暗。

  我在黑暗中摸索,指尖碰到了一個溫暖的物體,那或許是一種生物。

  饑餓的我聞到了久違的肉香,本能地掏出匕首刺了過去,也顧不上烹飪處理,便像野蠻人一般撕下大塊的肉塞進肚中。

  當(dāng)饑餓的浪潮褪去時,我又開始懷念火把微弱的光了,假如仁慈的白神確實存在,祂便不應(yīng)該讓我再次見到光明。

  慘白月光照進森林,古怪的樹枝藤蔓在邪惡的月光下?lián)]舞著扭曲的黑影。

  片刻的光明下,我的第一反應(yīng)卻是保存吃剩的食物,直到我看見那一張蒼老而熟悉的面孔。

  烏塔牧民口中的“黑皇帝”賜予子民——包括我在內(nèi)——的就是這些,一片漆黑無光的扭曲黑森林、一具熟悉而又美味的冰冷尸體、一個空洞沒有理智的我。

 ?。ㄑ淖舟E遍布紙張)

  ——老鼠腐爛的軀殼悄無聲息地埋沒在樹枝下……

  ——早已死去的蝙蝠無知地倒掛在枝頭……

  ——雜亂的藤蔓扭曲地指向沒有太陽的天空……

  ——奇形怪狀的龐然巨樹在高處可憎地?fù)]動枝條……

  ——自外而來的我褻瀆神明地啃食著“隱士”西文的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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