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著霍修哲姿態(tài)優(yōu)雅的坐在那里,如鶴立雞群般的醒目,他的身上有一種無論如何低調(diào)都無法掩飾的光芒。薛寧看到有膽大的女員工來邀請霍修哲共舞,她心里竟然酸溜溜的,急忙邁步走過來。女員工抬頭看見薛寧訕訕退走。
薛寧心里想,執(zhí)意修改抽簽結(jié)果,只是為了跟徐燕妮置氣嗎?恐怕這只是借口吧。她沒辦法試出霍修哲的心意,反倒對自己的心意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在她的心里竟然不愿接受與其他男人一起共舞,在這個眾人矚目的時刻,她只愿與霍修哲分享。更加不愿意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共舞。她的占有欲何時變得這么強了?
霍修哲沒有回原來主桌的位置,因為剛才坐的位置被康二叔占去了。正跟康永年講什么,滔滔不絕的樣子。他現(xiàn)在跟瑞娜和米婭坐了一桌。薛寧的位置倒是空著,但她不愿意聽康永生嘮叨,也不愿意看他虛偽的嘴臉,走到霍修哲旁邊說:“有人邀請你跳舞,為什么不去?”
“她們只是過來打個招呼,你怎知是邀請我跳舞的?!被粜拚艽浇呛艘唤z笑意,淡淡回答。
薛寧尷尬的咧咧嘴沒有打算走的意思,坐在霍修哲身邊的員工甚是機靈連忙起身給她讓了位置,她便挨著他坐下來。心想大約不會有女員工過來跟他打招呼了。
這時候舞曲已經(jīng)結(jié)束,舞臺上文藝節(jié)目正式開始。薛寧感嘆大集團公司還真是臥虎藏龍,吹拉彈唱人才濟濟,節(jié)目做的很是有聲有色。
欣賞節(jié)目的間隙薛寧能夠隱約聽到隔桌康永生在說什么程輝最多就是監(jiān)管不力怎么怎么的。還說她薛寧剛來什么也不懂,正是需要幫手的時候。這個時候把自己人都攆走,豈不是自毀長城。希望大哥認真考慮考慮,罰款他們都能接受,千萬不能撤職之類的。
其實薛寧能夠猜到康二叔找康永年的目的??凳蟽?nèi)部混亂,各大股東紛紛培植自己的親信??涤郎緛泶蛩愠脕y扶植柴俊文坐上瓊宇總經(jīng)理的位置,沒想到薛寧這一關(guān)就沒混過去。估計他也知道有些勉強,早就不抱希望了?,F(xiàn)在如果再折一個程輝,康馨雅雖然職位暫時不受影響。但在公司的威望可就大打折扣了。那么以后他康永生在公司里也只能夾著尾巴做人,所以他必定想法設(shè)法保住程輝,成全自己的體面。
這幾天他找了康永年多次都沒見著人,怕過幾天處罰下來成了定局就無法挽回了。心里十分著急知道今天年會康永年肯定現(xiàn)身,便不顧場合的來找他求情。
薛寧對此事并不特別費心關(guān)注,如果康永年愿意管,自己樂的躲清閑。如果交給她管,她也不怕得罪人。裝傻充楞按著自己的心意想罰的罰,想撤的撤,想留的留。反正在康氏她也沒什么好名聲,那些所謂的自己人也沒有一點情分可言。她給自己的定位就是扮豬吃老虎。雖然不見得能吃到老虎,扮豬又不費力氣。
這邊康永生開了頭,其他幾個牽涉其中的董事高層紛紛蠢蠢欲動。薛寧估計一會兒都會趁機來向康永年敘舊情的敘舊情,討人情的討人情。康永年也早料到會有那樣的情況,把薛寧叫過來囑咐幾句文藝節(jié)目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悄悄離開了。
果然大家的耐性也就忍過了文藝活動結(jié)束,酒宴剛開始便紛紛來敬酒了。馮家昌領(lǐng)著個陌生的年輕人走過來,薛寧急忙悄悄問米婭:“那人是誰?”
瑞娜這個吃貨雖然比米婭早入職一年,除了對吃上心,對公司的人和事反而不如米婭知道的多。
“馮董事的兒子,他家一兒一女,女兒嫁了大學(xué)同學(xué)去了外地,兒子大學(xué)去國外讀的書,畢業(yè)后一直留在國外不知干什么,不久前剛剛回國?!泵讒I語速很快的給薛寧普及馮家昌的家庭關(guān)系,幾句話說得簡單明白。
“嗯?!毖幜巳贿@是打算往公司里塞自己人的。
馮董事過來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薛總和霍助理剛才舞跳的太好了,稱得上最佳搭檔,配合默契相得益彰啊,呵呵呵?!?p> “馮董事過獎了。”薛寧嘴巴抽了抽,他夸張的贊揚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這是我兒子馮諼,這是我們年輕有為的新任總裁薛總。”馮家昌拉過兒子給他們介紹。
“經(jīng)常聽父親談起薛小姐,想不到竟是這樣的才貌兼?zhèn)?。今日初次見面甚感榮幸。”馮諼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打算來個握手禮。他衣裝很潮流,講話很古風(fēng)。無端讓人有種表里不一的感覺。
薛寧笑了笑無視他伸過來的手掌,向他拱拱手說:“慚愧,小女子無才無德,馮公子何幸之有?”
馮諼面上一僵,不過畢竟在外面混的,應(yīng)變能力還是有的。不著痕跡的收回手學(xué)薛寧抱了抱拳,呵呵一笑化解尷尬:“呵呵呵,薛小姐還是個如此風(fēng)趣的女子?!?p> 馮家昌連忙岔開話題:“剛才看見董事長在的,小兒剛從國外回來,他從小也是在董事長眼皮底下長大的,想著過來問候一聲。”
薛寧點點頭表示理解:“董事長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p> “哦,那就不打擾了。改天再特意去府上拜會?!彼难酝庵庋幝牫鰜砹?,這是特意說明馮家跟康永年是有交情的,讓薛寧心里有點數(shù)。
“好的,好的。”薛寧笑瞇瞇的送走他。
“這個是康新化工廠的廠長高全?!泵讒I悄悄給薛寧做著介紹。這是徐燕妮最后發(fā)言里通報批評的五家分公司之一。
“薛總和霍助理真是郎才女貌,年輕有為。我們康新化工全體員工都會全力支持薛總,為了集團的未來,我們虛心接受批評,認真改過。絕不做集團發(fā)展道路上的絆腳石。”年過半百的老頭就差舉手發(fā)誓了,看著挺可憐。
“高廠長言重了,康氏能有今天的成績??敌禄すΣ豢蓻]?!毖帉嵭膶嵰獾恼f,康新化工的問題算不得什么大事。而且康新化工是康氏最賺錢的企業(yè)之一。
高廠長卻老臉一紅,感覺薛寧話里帶刺,打算坦白從寬:“啊,那個…薛總是我沒做好,我的問題……。”
“今天咱們不談公事。您先踏踏實實把飯吃完?!?p> “對,對,今天不談公事?!备邚S長無奈的退下。
“康新化工的會計主管是高廠長的女兒?!泵讒I說。
“原來如此?!?p> 薛寧看見又有人走過來,這樣下去可不行,必須想個什么辦法擺脫掉。
霍修哲端起一杯紅酒塞給薛寧:“走,去敬酒?!?p> 薛寧端著酒杯跟著霍修哲就走,年會策劃里有敬酒的環(huán)節(jié),可這酒宴剛開始是不是太早了點。鑒于對霍修哲的信任,薛寧毫不猶豫的跟著他走了。但薛寧發(fā)現(xiàn)霍修哲領(lǐng)著她向講臺的方向走。
“還要講話嗎?”薛寧最發(fā)愁的就是講話。
“難道你想一桌一桌的挨個敬過去?”
薛寧立刻搖頭,她一點也不想。這宴會廳百十張桌子呢,一個一個來。每張桌過去喝一口也要喝一二十杯不止的。她這酒量怕是撐不住。還有這種敬酒方式讓薛寧覺得像婚宴,而且是跟霍修哲一起也太尷尬了。
所以霍修哲的意思是大家共飲一杯應(yīng)付過去,的確是個好主意。
霍修哲明白薛寧的為難之處主動代表她講了幾句感謝了全體員工的話。薛寧只是舉起杯敬了大家一杯酒,算是把最頭疼的一關(guān)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