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收好吉他裝好麥克背上背包,朝我和乞丐走來。
乞丐見到青年在往我們這個方向移動,他慢慢的往后退著。
青年朝他笑笑走到我跟前看著我熱淚盈眶的樣子,掏出那張十元錢遞給我。
“哥!提到你傷心事了?!?p> 我并沒有接過那張十元錢。
站在一旁的乞丐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樣。
“沒有,是我自作多情,太矯情了!”我裝作沒事人一樣哈哈大笑著。
“不收錢!”青年推推手,手心里的十元錢已經(jīng)皺了。
“我沒給你錢?。 ?p> “這不是你給的嗎?”青年不解的看著我。
我輕松一笑。
“那是你該得的,走了!”
說完我就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我本想找那個乞丐聊一聊但是乞丐竟然不在了。
“人呢?”
“哥!你說那個乞丐嗎?!?p> “對?!?p> “他走了,朝那邊去了?!?p> 青年指著一條幽暗的小路。
我來不及道謝就朝那小路跑去。
我身后還傳來青年的呼喚聲。
“哎!哥!錢啊!”
我沒有理會他一路小跑,希望能趕上那個跛腳乞丐。
這條小路很暗,好在每隔三十米的樣子就有一盞路燈。
憑借路燈微弱的光亮我還算能勉強看清前面的道路。
我跑了很久才從這條小路里鉆出來,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正是幾個花壇,這里四周都是灌木叢。
也就是說那條小路只能走到這,從這里如果不硬鉆灌木叢的話根本沒路出去。
“去哪了?”
我自言自語的站在原地環(huán)顧四周。
這時,我恍惚聽見了一個女孩的哭泣聲。
聲音很小,不細(xì)聽根本聽不見。
為了驗證我有沒有聽錯,我慢慢的靜下心來。
的確,在黑暗中是有一陣女孩的哭泣聲。
聽聲音就在這附近,我找遍了幾個花壇都沒看見哪里有人。
夜晚的風(fēng)有些刺骨,好在我穿得多,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聽錯了。
有可能我把風(fēng)聲聽成了女孩的哭聲。
不知為什么我始終不肯相信是我聽錯了。
我緩緩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
都說在雙眼看不見的情況下耳朵的聽覺系統(tǒng)會提高很多。
這句話一點也不假。
我聽見了我自己的心跳,我也聽見了微風(fēng)從我耳邊擦過的聲音。
暫時還沒有聽見那陣哭聲。
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那聲音再次傳來,我迅速找準(zhǔn)方位。
三點鐘方向!
我迅速睜眼回頭看去。
聲音很可能是在灌木叢后面不遠(yuǎn)處傳來的。
我貓著腰憑借細(xì)小的縫隙,才能看見在我正前方,有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小女孩坐在地上。
肩頭好像有一個卡通圖案,她的頭埋在雙膝之間,雙手蒙著腦袋盡量讓自己的哭聲減小。
我為了省事想直接硬鉆灌木叢。
但是灌木叢里發(fā)出沙沙的聲響估計是嚇到了女孩。
女孩來不及擦掉眼角的淚水猛地抬頭看著我所在的那個灌木叢。
此時我已經(jīng)停下所有動作了,灌木叢紋絲不動。
小女孩有些顫抖的起身。
“誰在哪里!”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聲線略微顫抖。
無奈,我心生一計。
我把喉嚨壓的很低咽了一口口水。
略微吃力的擠出聲來。
“喵~”
我看見女孩的警惕性下降了一些,緊接著又叫一聲。
“喵嗚~~”
我聽著我的聲音很是搞笑。
我的叫聲聽起來像是發(fā)情期的老母貓。
女孩慢慢的朝我走來,這時我竟不知道該怎么辦。
要是她走進看見是一個人估計能嚇走她的半條命。
她離我還有半米距離的時候她停下了。
她猛地一跺腳,鞋底和地面發(fā)出“當(dāng)”的一聲,看她的樣子就是想把我趕走。
我也很配合的退回去。
并且時不時的伴著那種發(fā)春老母貓的叫喚聲。
當(dāng)我退回原地時女孩才放心的坐回之前的位置上。
我看了一眼時間,顯然現(xiàn)在這個點大多數(shù)人都是在家里。
到底是因為什么問題讓這個小女孩夜不歸宿,獨自坐在街頭哭泣。
該不會是她遇到壞人了吧。
我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女孩的衣服干凈整齊。
但是,這始終是在晚上,并且她的那條街好像沒什么人,這是最危險的時刻。
我沒多停留,立即起身快步朝身后的小路出去。
我走了很久,這條小路大概走了三分之二。
突然,女孩的那個方位傳來一聲尖叫。
那聲尖叫正是她的。
危險到了!
我加快了步伐,跑了起來。
心臟不安的跳動著。
為什么這個素未蒙面的女孩能讓我擔(dān)心成這個樣子。
是因為她是女孩嗎?
難不成我喜歡她?
不可能的,這只是那種對于弱者的擔(dān)心。
終于我跑出來了。
我順著大概方向跑去。
可是沒跑多遠(yuǎn),我已經(jīng)走到一條死路了。
“媽的?!?p> 我罵了一句迅速回頭,我再次來到那個廣場,我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此時廣場上已經(jīng)沒人了,只有一個奮力狂奔的男人,那個男人像瘋了一樣。
我的速度很快。
我只能聽見耳邊狂風(fēng)呼嘯般的聲音。
最終,我還是來到了女孩之前呆的地方。
可此時這條街道什么人都沒有。
我猛捶自己的大腿,我恨我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傻傻的學(xué)貓叫,為什么不直接出去。
要是女孩慘遭不幸,我是不是就是那種冰冷的路人,我本來可以救她。
現(xiàn)在的我難以靜下心來,腦海里不斷閃過之前看過的一些新聞。
“一女子獨自在街,毫不知身后有人尾隨,次日中午一市民報警,在某條小路看見一名女尸...”
后面那些刺痛內(nèi)心的字眼我根本不敢想。
如果女孩真的出事了,那么我豈不就是幾百年前的那種“圍觀者”了嗎?
我逼迫自己安靜,我深吸一口氣。
慢慢的,心跳恢復(fù)正常。
我開始幻想,如果我是那個潛在的“危險”我會把她帶到哪里去。
漸漸的,我感覺我的口中好像有一絲異味,那種異味不是口臭而是腥味,血腥味。
“操!”
我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然而地上卻不單單只是口水。
那是一口血水...
這是我最近的老毛病了,我懶得去醫(yī)院檢查,我不斷安慰自己只是簡單的牙齦出血。
可是...
算了,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女孩,我吐出最后一口血水。
慢慢的思考著。
...
對了!
我才想起“危險”是怕光的。
我看著四周尋找沒有光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