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姜太衡與兩位元帥一同去恒兵營帳聽派遣。
帥坐上一個白臉小將軍,身材偏瘦,模樣俊俏,姜太衡心中恨道:果然是她。
別說易容,就算化成灰他也認得。
她的聲音也變了,低而脆,是偏清雅的男子之聲。
“現(xiàn)在南無槿在河洛以南十里外的銀川坡駐扎,他奪了我們七城,在攻河洛大關屢屢失敗的情況下,他下一個目標會是哪里?”
寧朔將軍曹景道:以目前形勢,他若要放棄河各大關,必定會攻洛竹,洛竹與麥洲水路相通,行糧容易。
紅豹軍統(tǒng)領飛寧道:不會攻洛竹,會佯攻玉泉,實則主攻河洛。
白臉將軍秦月道:愿聞其詳。
“這里到這里是他奪的七座城池,是一條直線,至于為什么,想必大家都清楚,他辛苦奪下的城絕不愿意再落吾手,每座城中皆留軍隊五萬固守,而他奪的這七座城中,其中兩城是肥沃的糧城,可供他百萬大軍耗糧數(shù)月,他們在銀川已駐半月,共攻河洛八次,平均不到兩天起攻一次,急切之心,顯而易見,原因有二,其一糧不夠了,其二軍士疲累,想速戰(zhàn)戰(zhàn)決。不管哪一種原因,他都必須奪河洛關,畢竟河洛是恒國除京都以外最富裕之地。”
幾位將軍商量了一個多時辰,終于定出計謀。
他們決定讓姜太衡領一小支姜軍佯去襲空虛的月國,令月軍分神,首尾難顧,實則姜國三軍還在此處埋伏,屆時再用詭兵將月軍擊散。
號稱百萬之軍的月人,除去壁守戰(zhàn)果的七城兵三十五萬,在銀川的兵大概六十多萬,而恒國邊關目前僅有不到五十萬軍,河洛大關僅有三十八萬兵,直接交戰(zhàn)的勝率不大,但今有一法——化整為零。
他要佯攻玉泉便讓他佯攻,他想實攻河洛,便讓他實攻河洛,不管是銀川還是河洛,先放他一萬進城,再攔腰截斷,如此反復,慢耗其鋒,所以我軍一定要在銀川和河洛布置陷阱。
秦月吩咐好吃做三人去燒制漆水和銀杏汁,并制噴管,自己則在河洛關細察斷點,一切都準備完畢后,令河洛關相連的三城,佯裝松散。
豎日,南無槿的探子回報:恒軍做懶,守備松懈,。
南無槿略一思索,便知是計,然他要將計就計,他們想甕中捉鱉,他就來一個假戲真做,奪了他的河洛。
南無槿立即令精銳鐵騎做準備工作,是夜,南無槿令中鋒去襲玉泉關,令尾鋒去襲河洛關,兩處城門皆虛掩,果然如他所料,想要甕中捉鱉?那倒看看誰捉誰。
月軍如洪,灌進兩城,以其蜂擁而入的力量,城中之人無論如何也難抵擋的,但秦月不是白癡,他敢放人進來,必定有十足的把握。
兩城中早備數(shù)千桶熱漆水和銀杏汁,每進來數(shù)百人,噴管便從城頭行一次漆水,漆水加了一定比例生銀杏錘的濃汁,哪怕只是沾了兩滴在皮膚上便立即瘙癢難耐,入城的人不過數(shù)千,紛紛抓耳撓腮向后退去,后人不知前面有漆水專候,還在往前擁,這數(shù)千人在退,那數(shù)千人在進,一時踩踏死傷者無數(shù),如此反復,月軍折傷近萬人,才開始撤軍,玉泉關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