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戴著一個紅白相間、透著妖媚的狐貍面具,兩側(cè)各垂兩顆鈴鐺用不粗也不細(xì)的紅繩系著。隨著少年走動、奔跑時會發(fā)出清脆靈動的響聲。他頭上還戴著一頂白色的假發(fā),身上攏著一件古式披風(fēng)。
他像是誤入凡塵的妖怪少年。
在那一刻,闖入他們這個混亂的世界。
秦默隱約聽到少年在說話,然而意識模糊到聽不清對方在說什么,就連對方的音色他都聽重、聽平了,像是一條沒有任何起伏的曲線。
他是妖怪吧。
是吧?
不然為什么身手會這么好?
秦默暈倒前,隱約瞧見那些對自己拳打腳踢的人個個捂著肚子,點頭哈腰地逃之夭夭。
秦默暈過去了。
面具少年站在原地,掃了眼不遠(yuǎn)處地上那黑黑的一團(tuán),有些苦惱:“這可怎么辦,我得趕最后一場cos表演。”
“這是我這輩子最后一場cos了,不能錯過……”
“唉,我?guī)湍憬芯茸o(hù)車吧。等救護(hù)車來了我再走?!?p> 天上的雪越落越多,直到救護(hù)車的聲音響起,少年才朝白雪彌漫的前方狂奔而去,漸漸消失在雪夜里。
這個凜冽雪夜,秦默不知其姓名,不知其長相。亦如對方也不知秦默。于少年而言,他只是路過徒手相救罷了,不救,心里過不去。
那日,秦默找醫(yī)院拿對方的手機號,可撥過去卻無人接通,后來,這個號成了空號。
秦默目光平靜地望著韓文勛,淡聲道:“我再不是從前的秦默。從前的事我也不想與你計較,我們不是朋友,沒必要說這么多話。如果是問路的,可以去問酒店門口的保安?!?p> 說完這話,秦默便往一旁挪了兩步。將視線轉(zhuǎn)向其他地方,不再與韓文勛搭話。
他的神情冷漠而疏離。
和少年時一樣,卻多了幾分堅毅剛強。
韓文勛意識到這些時,心底的怒火又忍不住竄上頭。他雖像個毛頭小子一般極易暴躁,但出社會的這些年,韓文勛也學(xué)會了控制。
他嘴角一挑,“秦默,你想不想知道當(dāng)年幫你的人是誰?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p> 秦默沒有動,心里卻是一片海浪翻涌。他確實很想知道,即便五年時間過去,那道身影還是沒能從他腦海中散去。
他說不清是感激,亦或是別的。
只想找到他,見見他。
但韓文勛,是他不信任的陌生人。且這人對自己始終帶著敵意。
秦默沒能忍住,偏過頭看了韓文勛一眼。就是這一眼,讓韓文勛明白了他的心思。
韓文勛沖他一笑,笑容極冷極駭,宛如深淵爬上來的鬼魅,“不如,你跪下來求我?”
“……”
秦默緩緩收回視線,不再理睬他。
“他是我們班的,叫……”韓文勛故意說了這么一句,吊足秦默的胃口。
“秦默?!边@一聲,慵懶而漫不經(jīng)心。
秦默轉(zhuǎn)頭。
韓文勛也順著秦默的視線望去。
“江……”一個是不知如何稱呼。有外人在,‘小晏’這個稱呼似乎變得燙口起來。
“薛導(dǎo)?”另一個是驚訝滿滿,來自韓文勛。
蕭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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