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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圣

第66章 大宋文人的氣節(jié)

大宋第一圣 絕四毋 2087 2020-04-26 11:02:00

  大宗正寺這場言談,很快出現(xiàn)在各家權(quán)貴和皇帝案頭上,陳起鳳對漢朝滅亡時間的論調(diào),引起了一番震動。

  自西晉以來,人人都認為曹丕篡漢,是大漢亡國的觀點,從沒拿蜀漢當做大漢的延續(xù),可今天這番評論,讓人們看到一個不一樣的觀點。

  許多人深思后覺得有理,要知道蜀漢是后人的叫法,劉備從來沒稱自己建立的國家是蜀漢,就是一個漢字,表示他是大漢子孫,延續(xù)的是大漢天下。

  只是當時三國鼎立,其他兩國絕不肯承認,承認了就表示自己是亂臣賊子,而后的司馬氏,更是亂臣中的亂臣,自然更不會承認蜀漢是漢的延續(xù)。

  但劉備的墓碑上,鮮明的寫的是漢昭烈皇帝,司馬氏并沒有改了墓碑,顯然他們心中是承認的,只是嘴上絕不能說。

  “韓相公,你這外孫到底想干什么呀?”

  早朝剛過,富弼和文彥博雙雙拜訪韓琦,這兩人是參知政事,大宋的參知政事也是宰相。(這里作者又篡改歷史了,歷史上此時應(yīng)該是韓琦是參知政事,富弼才是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級別比參知政事高半級。)

  韓琦一聽他兩這問題,馬上明白他們要說什么,都是老謀深算的,誰又差得了誰啊。

  韓琦于是呵呵笑道:“兩位相公,小兒家憋屈呢,好好的一個流言,讓他不能科舉,只好在家寫書以為消遣?!?p>  文富二人臉上帶著笑,心里面怒罵連天,狗屁的消遣,這小子是沒參加科舉,可官家已經(jīng)賜他同進士出身了,還要怎的。

  當然這話不能說,同進士和自己考上的不是兩回事,大宋官場潛規(guī)則,同進士是別想進入權(quán)利核心的,即使日后職位上去了,也只能外放到州府,別想進中樞。

  富弼一向穩(wěn)重,呵呵笑道:“韓相所言極是,只是如今已然如此,總不能讓他再去考吧,但這事您看,鬧得滿城風雨啊,總得消停一二?!?p>  韓琦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這些年一潭死水,也該讓它活絡(luò)活絡(luò)了?!?p>  這話讓兩人一驚,文彥博是個急性子,一怔之后,馬上問道:“稚圭兄這話何意?莫非外面風傳是真的,官家還想來一次新政嗎?”

  富弼被這話嚇的一跳,昨晚文彥博找自己,可不是說這個的啊,只是說陳起鳳這書,大有加強皇權(quán),指責大臣威逼皇帝的嫌疑,自己才跟他一起來問問韓琦的,可現(xiàn)在這話明顯不對啊。

  其實三國演義,確實有指責權(quán)臣的意思,羅貫中為何尊劉抑曹,把曹操寫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

  說白了,就是因為曹操是漢臣,無論你有多大的功績,但作為臣子,威凌皇帝,架空皇權(quán)是大惡。

  從周代以來,尊王攘夷的思想不僅是儒家,諸子百家莫不如是,曹操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不是春秋五霸的做法,而是戰(zhàn)國七雄的謀逆了。

  這才是三國演義,真正的思想,寫臭你曹操,讓你成為奸臣的模樣,成為遺臭萬年的標桿。

  還別說,這本書確實對后世有著極大的影響力,就連演戲都把曹操打扮成白臉的奸臣了。

  且說文彥博的問話,韓琦聽后,面容一整,深深的盯著眼前兩位道:“范文正公剛走沒幾年啊,兩位這么快就忘了?!?p>  富弼文彥博本來就是當初變法的主力,范仲淹,富弼,文彥博,韓琦,杜衍,歐陽修,蔡襄,王素,余靖,這些當時的變法主力,如今只剩下韓文富三人在中樞,可也都是被貶謫多年,才再次回來的。

  要說富弼文彥博兩人不想變法,那是冤枉他們了,作為歷史上著名的良臣明相,他們絕不是為了一己私利的人。

  用后世的話來說,這都是有良知的中國人,只是當時的變法失敗,讓他們沒了信心。

  求穩(wěn)是他們現(xiàn)在乃至日后的心態(tài),所以后來王安石變法,才會遭到大批的慶歷變法者抵制。

  不是因為王安石動了他們的利益,而是他們明白,王安石那樣改革,絕對成不了,而且還會激化社會矛盾,讓朝局動蕩,天下不寧。

  故而韓琦這話,讓富弼文彥博狠狠的吃了一驚,文彥博本來就有懷疑,這下子他確定了。

  急急叫道:“稚圭難道要再來一次黨爭?好不容易穩(wěn)下來的局勢啊,官家也不年輕了,如今最重要的是繼承人問題,而不是變法啊?!?p>  韓琦猛地站起來,冷冷地說道:“文寬夫,富彥國,老夫外孫問老夫一句話,讀圣賢書所為何事,老夫無法回答,你二人來答一答何如?”

  兩人愣愣的坐著,咀嚼著這句話,漸漸的眼神迷離了,當初年少青衫薄,何嘗不是熱血報國,何嘗瞻前顧后,可年齒見長后,銳氣慢慢消失了。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惟其義盡,所以仁至,讀圣賢書,所學何事?而今而后,庶幾無愧!”

  韓琦吟哦著這句振聾發(fā)聵的絕命詞,眼神同樣迷離,這句話是他跟陳起鳳聊天,問他為何要寫三國時,陳起鳳說的。

  當然這南宋的文天祥寫的,寫給家人的絕命書上附的詞,一個高貴的靈魂,發(fā)出的靈魂拷問,和告慰家人和自己,只要不是人性泯滅的時代,都是能讓真正的讀書人戰(zhàn)栗的。

  特別是在宋代,這個大部分人,以氣節(jié)為做人根本的朝代,這首詞帶來的震撼是巨大的。

  田橫五百士被司馬遷寫入史記,留下千年美名,可南宋十萬人蹈海赴死,留下的是悲壯。

  這就是漢人自古崇尚的氣節(jié),蒙古人為什么把南方的漢人列為最末的等級,還不是怕了這氣節(jié)。

  最終蒙元就是被來自南方朱元璋趕出中原,說明忽必烈當年的忌憚是正確的,一個民族,只要氣節(jié)還在,就永遠是壓不垮的。

  文彥博幽幽嘆息一聲道:“稚圭兄想如何做,文某必緊隨尓后?!?p>  富弼驚醒過來,呵呵笑道:“老嘍老嘍,但這把老骨頭還是能折騰幾年的?!?p>  “好!”

  韓琦躬身長揖道:“二兄高義,韓某絕不負二兄,亦不會草率行事,此事可緩圖之,韓某今日所言,不過是要二兄明志罷了,還不至于立即變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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