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丫鬟之死
玫瑰香梨羹這件事之后，孫秋然斷定就是楚時瑤所為，卻苦于沒有證據(jù)，只能任這件事一直擱置，楚時瑤也因此安穩(wěn)的過了幾天太平日子。
只是偶爾會有還不愿意承認(rèn)楚時瑤王妃身份的下人，有時會怠慢了楚時瑤，楚時瑤一般就會罰一些銀錢以示懲戒，有時也訓(xùn)斥幾句，她知道這些人都是受孫秋然唆使，所以并沒有太過為難他們。
這幾日，楚時瑤有事沒事就往顧離笙書房跑，說是送些糕點茶飲。
“夫君的字寫的真是好，”今天楚時瑤又端著一碟糕點敲了敲門就抬腳進來，追風(fēng)也懶得阻攔，反正也攔不住。
既然顧離笙默默應(yīng)許了，就隨楚時瑤去吧。其實，追風(fēng)這幾日瞧著這兩人琴瑟和弦，王爺安靜沉穩(wěn)，王妃活潑靈動，兩人又是天人模樣，站在一起任誰看著都覺得是賞心悅目，他想著如果王爺王妃真能結(jié)為伉儷，不僅是人人都艷羨的婚事，聰慧機智的王妃應(yīng)該也能幫王爺排除不少麻煩。
書房里。正在埋頭書寫顧離笙抬頭見她來，嘴角不可覺察的溢出一絲笑意。沒錯，顧離笙現(xiàn)在每日都在期待楚時瑤的到來。
“我從小跟著師父學(xué)醫(yī)，寫字就會寫小篆，”楚時瑤捧著頭喃喃道。
“那你想學(xué)嗎？”顧離笙正色道：“畢竟是丞相府小姐，你若是真心，就算要學(xué)肯定也是很快的?！?p> “那我要夫君手把手教我，”楚時瑤湊過來盯顧離笙一臉頑皮。
“你來，”顧離笙低頭想了想，點頭同意。說著顧離笙把楚時瑤輕輕拉到懷里，右手握住她纖細白玉一樣的手，慢慢起筆書寫。
其實，楚時瑤不是第一次碰到顧離笙的手，但是這一次，楚時瑤卻像是心臟漏跳了一拍。
背靠著顧離笙溫?zé)岬男靥牛虐l(fā)現(xiàn)顧離笙看著羸弱，但其實長得極高，顧離笙須得低頭才能把下巴抵在楚時瑤頭頂，附在楚時瑤手上的大手，手指骨節(jié)分明，就像是頎長的竹。
顧離笙湊近她，能聞到楚時瑤黑如烏木的發(fā)間傳來陣陣茉莉花香，顧離笙笑著在她耳邊輕語：“你看這里，瘦金體的書寫要領(lǐng)就是瘦金體運筆飄忽快捷，筆跡要瘦勁，但是至瘦而不失其肉，轉(zhuǎn)折處可明顯見到藏鋒、露鋒等運轉(zhuǎn)提頓痕跡，你每日練寫十首詩歌，不出半月必定能有所成效?！?p> 楚時瑤被顧離笙攬在懷里，能聞到顧離笙身上若有似無的香味，她被迷得有些暈乎，甚至都沒有聽到顧離笙說了什么。多年之后想起，只是記得那香味仿佛是雨后春筍的香味又帶點木樨花的甜膩，讓人心安。
“你怎么了？”顧離笙見楚時瑤有些心不在焉，身子漸漸往后靠，以為是自己講的過于枯燥乏味，輕輕扶住楚時瑤的腰。
“沒，沒事，”楚時瑤晃過神來，臉頰火燒似的泛起紅暈。
“是嗎？”顧離笙故意說：“可是我見王妃臉紅紅的，是身體不舒服嗎？”說著就抬起手，微涼的手貼在楚時瑤額頭。
“我沒事，”楚時瑤眼神飄忽，卻不后退。
隨即，她像是鼓足了勇氣，慢慢抬起頭望著顧離笙，大大的眼睛浮著一層水霧，魅惑如櫻桃的小嘴微張，欲語還休。
顧離笙第一次見她露出羞澀的小女子模樣，一時間心神迷離，竟然不可遏制的慢慢靠近。
“王爺！大事不好了，丫鬟秋錦投湖自盡了！”門外一小廝突然來報，顧離笙聽完臉色一變轉(zhuǎn)身走出房門，楚時瑤也趕緊跟上。
“回王爺，是剛剛丫鬟巧兒去湖里采摘蓮子看到的，當(dāng)時就嚇得險些暈過去了，現(xiàn)在被其他幾個丫鬟照看著，正在湖邊候著?！毙P一陣碎步跟上顧離笙，邊走邊說。
荷花池邊幾個丫鬟小廝圍著在嘰嘰喳喳討論，孫秋然帶著幾人已經(jīng)在那里了。
“可這是慘啊，聽說原來也是個七品小官之女，后來家道中落，現(xiàn)在是為了給年邁的母親治病才賣身進府，不曾想來了幾日就死了。”
“就是就是，太慘了，原來也是姿色尚可，現(xiàn)在死的這么慘，都沒個人樣了。”
“聽說是王妃苛責(zé)打罵不堪受辱才....”
“住嘴，一群不知禮數(shù)的東西，王爺王妃面前也敢嚼舌根！”見到顧離笙和楚時瑤走進了，孫秋然厲聲訓(xùn)斥著下人讓他們閉嘴。
顧離笙聞言看了楚時瑤一眼，沒有說話。
“夫人？”翠兒心覺不好想拉住楚時瑤，楚時瑤心中一陣暖意，她笑著拍拍翠兒，示意沒事。
待他們走近，眾人嚇了一跳，顧離笙也皺了眉，薄唇緊閉。
只見地上躺著一個女子，說是女子，但其實已經(jīng)看不出人樣來，只能從身上的衣服看出來是王府里的丫鬟。許是在水中泡了一夜，它渾身腫脹，臉依稀可以辨別，但是表情猙獰，雙手極力上舉，白得沒有一絲血氣的手臂上有一道道傷痕，傷痕極深，皮肉外翻，觸目驚心。手指蜷曲著似乎想抓住什么，死狀慘不忍睹。
“笙兒，我剛剛已經(jīng)盤問了今早來往的幾個丫鬟，都說沒看見什么，想必是因為荷花長得太茂盛了，如不是巧兒幫著廚房采摘用作羹湯的蓮子，想必得等到秋后挖蓮藕的時候才知道。”孫秋然嘆息道
“孫姨，你怎么知道這丫鬟是昨日死的？”顧離笙問道。
說完，孫秋然叫來一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小丫頭，小丫頭哆哆嗦嗦跪在顧離笙面前，抬頭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
“回王爺，奴婢叫煙兒，跟秋錦在沒入王府之前就已經(jīng)是好友了，情同姐妹，昨天晚上睡覺之前才回來，說是被......”小丫鬟說到這里偷偷地看了楚時瑤一眼，立刻低頭哭道：“王爺，奴婢，奴婢不敢說?！?p> “你說吧，如果你所說都是真的，本王一定給你做主，”顧離笙正色。
“就是就是，可憐的孩子，你別怕，快說吧?！睂O秋然說著也已有所指的看向楚時瑤。
楚時瑤一頭霧水。
“秋錦前幾日才到府上，許多規(guī)矩還不懂。昨天，她給王妃斟茶，不小心茶水打翻了灑了王妃一身，王妃罰了她的月錢，回來的時候就悶悶不樂，晚飯時又有人來報說王妃找她，然后就一直沒回來，今天......”煙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大膽！小小丫鬟竟然敢在王爺面前信口雌黃，污蔑王妃！”翠兒氣得直跺腳。
楚時瑤看了孫秋然一眼，原來這個陰毒的老婦就等著在這里給她使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