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是沖了上去,交手數(shù)十來回合不分勝負,不過老漢畢竟已經年老,強攻可以,一旦打持久戰(zhàn)就要落入了下風。
“當――”又是一下刀劍碰撞,老漢自知已是有些許不敵,口中說道:“小子,你倒是有幾分本事,不過我還未使出全部本領來,你要不要見識一下?”
呂明畢竟有點自大,向后退了幾步,回道:“老漢,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來,我皆是接下了。”
“好。”老漢大笑了起來?!澳阆仍谶@里稍等片刻,我去將房中的強弓取出來,你若是能夠避開十箭,老漢我就承認輸了?!?p> “老漢你速去,莫說十箭,就是二十來箭也未必能夠射中我身?!?p> 孫禮見場面有點控制不住了,在老漢進屋的時候說道:“易云,你可莫要逞能,觀那老漢,手中力道已有,必是能夠拉開強弓,可是此處位置狹小,如何能夠完全閃掉利箭?!?p> 呂明回首笑了笑:“主公,二位先生莫要當心,等下你們皆是退到門外去,易云自有辦法擋箭?!?p> “嗯。”孫禮點了點頭,呂明哪怕自大也不會那自己的性命來開這種玩笑。
此時,老漢也從屋內走了出來,手持著柄三石強弓。
一時間四人皆是目呆,呂明看了眼老漢手中的強弓咽了咽口水,道:“老漢,你莫要自大,你能拉得開這強弓嗎?”
“當然?!崩蠞h頗為自信的笑了笑,雖然開三石強弓他也很吃力,可是瞬開,還是能夠堅持一二的。
“老漢,這可是三石強弓哎。”呂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又提醒了一句,雖然他也可以拉開,可是他并沒有射箭的天賦,因此也僅僅止步于拉開而已。
“小子,你莫是怕了?”老漢笑著看著呂明,總算是在這小子身上逞了一點威風。
“易云,莫要強求?!睂O禮害怕呂明經受不住挑釁,急忙說道。
“老漢,你若是能夠將這強弓拉出個滿月來,不需比試,我甘拜下風?!眳蚊鞯故抢碇橇似饋恚吘乖谶@種狹小的地方,若是這老漢真的能夠拉得開,那自己幾乎就是不死也傷,更遑論要抵擋十支箭。
“小子,你說的可是真的?”老漢看向呂明,如今他這體力也就勉強射出一箭,還指不定會出現(xiàn)偏差,自然也是不想真用這把強弓。
“當然是真的?!眳蚊鼽c了點頭,旁邊眾人心中懸著的大石緩緩落下。
“主公,看來這易云并不是一位魯莽之輩啊?!狈缴行χf道。
“是啊,也幸虧易云不是魯莽之輩,不然等下都不知該如何收場了?!睂O禮嘆道。
“不過若是這老漢真能夠拉開這三石強弓,也不失為一位奇才。要是能夠收為麾下,亦是多了一份強大的助力?!睂O禮雙眼微瞇,盯著調整呼吸的老漢,心中已是動了招攬之心了。
待呼吸較為順暢之時,老漢深吸一口,一手搭弓一手握弦,口中低呼一聲,硬生生將這把三石強弓拉出了一個滿月來。不過,他也因此面色變得潮紅。
“好身手。”孫禮不禁高呼。
“老漢,是我輸了。”呂明沒有猶豫,輸了就是輸了,這也許就是他們這些有著愛戰(zhàn)之心皆有的品格。呂明如此,孫祐如此,就連那蔣元亦是如此。
老漢見呂明認輸,艱難的放下手中強弓,口中不禁輕呼了幾口氣。
“小子,你也是不錯了,能夠逼得老漢我拉強弓才肯認輸?!?p> 孫禮向前走了幾步,恭敬的問向老漢:“不知老漢貴姓?”
“黃圖字忠晧?!?p> “忠晧老人家當真是有著一手好武藝,還有易云,你們二人剛才的打斗也是頗為精彩。”孫禮夸獎起來了二位。
“只是不知忠晧老人家如此一手好武藝,為何不投入沙場呢?”孫禮問著道,他已經準備招攬了。
“沙場?那地方太危險了,經常死人,老漢我早年間便已入伍,若不是這老來得女,老漢我恐怕已經死在了哪一片疆域上了。”老漢訕訕的笑道。
孫禮聽到這話,也不好過于強求,畢竟逼著一個年老之人跟隨著自己,可不是他想要的。
“既然如此,看這天色尚早,易云你就留下來和老人家好好溝通一番,伯言和公任我們也需要去軍營中看看子敬了?!睂O禮提出了告別,不過他還是有點不舍得如此讓一位奇才之輩從自己手中溜走。就故意讓易云留下來,使二人好好交流一番。
此時,金陵皇城秦府中。
偌大的宅子,里面下人無數(shù),一臉色蒼白,體弱的中年文士,身上披著一件碩白毛絨披風,快步從一個個走廊中穿過。
秦唯此刻正坐在自己的書房當中看著書,聽見房門被打開,抬頭望去,立馬起身道:“文柔,你身虛體弱,怎么這般匆忙趕過來見我。”
李恒,字文柔,是秦府上的一位幕僚,常年為秦唯出謀劃策,就比如虎豹狼之計就是他想出來誅殺敵對勢力的。當然,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秦唯的女婿。
李恒臉色雖然蒼白,眼神中卻透著一股精明。
“岳父,那三皇子殿下可是你批準讓他出城的?”
“三皇子?”秦唯微微發(fā)愣,他好像不記得自己有批準讓其出城,搖了搖頭:“文柔,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剛才我得到影衛(wèi)傳過來的消息,三皇子殿下已是被封為燕王,于昨夜已經出城?!?p> “什么?”秦唯驚叫了起來,“文柔,你說的可是真的?吳恪被封作了燕王?為何老夫這里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李恒想了想,似乎明悟出來了其中的一點,倒是不顯得焦急了。
“岳父,恐怕是那宮內的馬也使得壞,暗中將三皇子放出?!?p> “馬也?”秦唯愣了愣,雖然有點出乎意料,可是如今在整個皇城里,恐怕也只有他有這種手段了。
不禁咬牙切齒道:“好你個馬也,要不是看在昀帝認你為干兒子,還有稍許作用,早就將爾格殺了,現(xiàn)在倒好,反倒是先跟我作對了?!?p> “文柔,如今三皇子出逃,會不會影響我們接下來的計劃?”
李恒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僅不會,還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如不出意外的話,有著三皇子這位有才無謀之輩在,恐怕我們能夠更快奪得天下。”
秦唯聽到李恒此話,心中稍稍安定。
“既然文柔已是有著計劃了,那不知那馬也該如何處置呢?”
“岳父,馬也倒是不用急著處理,不過是一跳梁小丑,依附著昀帝才有權威,一旦昀帝倒下,那要對付起來就簡單得多?!?p> “現(xiàn)在我們更……”
“咳咳……”李恒說到了一半,咳嗽了起來。秦唯急忙跨步來到李恒身側。
“文柔,你無大礙吧?”
李恒擺了擺手,“岳父,我沒什么事,不過必須要先將接下來的計劃通知岳父才行?!?p> 秦唯扶著李恒到一旁坐下,問道:“文柔,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該走哪一步呢?”
“廢帝另立?!崩詈愕恼f出了這四個字,似乎和平常字一般,可是沒有點膽色之人,可是不敢這么說的。
“廢帝?”秦唯愣了愣,李恒真不愧是為毒士,隨口說上一句都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那如果廢帝成功后,我們又該何去何從呢?”
“岳父,若是廢了昀帝過后,當輔佐新王登基,這樣掌控起來也較為簡單。而且我們還不是時候真正開始顯露實力,只要我等有耐心等待片刻即可?!?p> “嗯?!鼻匚c了點頭,“文柔你當是應該要好好照顧好身體,不然累垮了,才是我之失啊。”
“岳父請放心,我的身體我很清楚,并無多少大礙,絕對有機會能夠看到岳父登基?!?p> 秦唯點了點頭,“天下才謀之士甚多,唯有文柔方可解我心中憂愁?!?p> “岳父,若是無太多事,我也該退下了,如今奇策一十二條只是想出了十條,還有二條,為了防止變故,應當要盡快完善。”
“嗯。那文柔你也該多多保重身體,謀天下一十二策,文柔既然想出來十策,那天下大半已是落入老夫手中了?!鼻匚〒]了揮手示意李恒可以退下了。
出了房門,李恒伸出了那張擋口的手掌,上面已是一片血跡。
李恒看著這偌大的宅子,心中略有所想。
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了,也不知幾時才會命喪,不過死之前謀天下一十二策一定要創(chuàng)造出來,若是能夠多活上一段時日,倒也想見一見以后有沒有人能夠破我的一十二策。
唉,不過可惜了,可惜了。
李恒嘆道。
剛剛逃出金陵皇城的吳恪在一片山林中休息,他有著養(yǎng)士之名望,只不過是因為出走得匆忙,身旁也唯有二人跟隨。
一者彪形大漢,一者文弱書生,顯然是吳恪的忠心下屬。
“先生,為何要聽那宦官馬也的話,若無他,朝堂中也不會如此混亂,而且父皇還在深宮,身為孩兒的卻未能夠見上一面,豈不失了道德倫理?”吳恪轉頭看向那文弱書生,顯然有些不滿。
那文弱書生只是搖了搖頭,道:“公子,現(xiàn)在已不是宦官亂政,而是太師亂政了?;鹿賮y政也不過是一時,最終都要受制于皇帝,可是太師亂政可是能夠奪得皇位的。”
“現(xiàn)在金陵皇城呈風雨欲來之象,乃是大兇之地,若是不極快脫身,恐怕性命有點難保嘍?!?p> “可,可是……”
“殿下,莫要忘了你被封的謚號是什么?”
“燕王?怎么了?”吳恪沒有聽出什么意思來。
“上一任燕王可是燕武帝,從亂世中毅然挺身而出,才能夠守住這三千里燕地的。”
“燕武帝的決心是要收復北齊西蜀兩地,現(xiàn)在殿下你被賜予了這個謚號,陛下是希望殿下能夠收復西蜀北齊。”
“?。俊眳倾〔呕腥?,他對于文學上的造詣確實很高,可是若是以雄心來講,吳恪還是差了那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