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看著方尚離去的背影,三人裝著無辜的樣子。
“公任先生你知道伯言先生這是怎么了嗎?”呂明問向了周潛。
“不知道,伯言恐怕是坐不慣馬,抱我的時候抱得還挺緊的。”周潛無奈的擺了擺手。
此時,方尚還沒有離開多遠,而他們之間的談話聲音故意要大了幾分,方尚當(dāng)然能夠聽得到,不過聽到了也是一陣臉黑。
抱得緊……
真是好一個抱得緊,這周公任真是小小年紀(jì)就被奉知帶壞了,看來以后來新人了,一定要他與奉知離遠些。
“公任先生,伯言先生如此的有才華,怎會抱你抱得緊呢,是不是他和你有什么龍陽之好,斷袖之癖之類的?”孫祐看似壓低了聲音,可是在說道龍陽之好,斷袖之癖時,音量又高了幾分。
“別?我是被強迫的,我可沒龍陽之好,也無斷袖之癖?!敝軡摳呗暣蠛霸┩?。
還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方尚忍不住了,轉(zhuǎn)過身,沉著臉走了回去。
“子敬將軍,我們現(xiàn)在在哪了?”
“離啟縣還不到三里路?!睂O祐收回了嬉笑的神色。
“不到三里路?”方尚想了想,隨后罵道:“不到三里路還不快點去攻城,難道要等到天黑,讓將士們在外面安營扎寨不成,你這個蠢貨?!?p> 隨后,又將頭轉(zhuǎn)向了一旁還在偷笑的呂明和周潛:“還有你們兩個,是不是想吃行軍餐,不想去吃酒樓里佳肴了?都是一群蠢貨,笨蛋。別整天就給我笑嘻嘻,攻城知道嗎?攻城,拿不下啟縣,我要主公讓你們看著佳肴吃一個月的行軍餐信不信?”
聽到方尚這話,周潛表示無所謂,畢竟他沒吃過,可是呂明和孫祐又怎么可能沒有吃過呢?行軍餐那東西賊難吃,不過卻很能填飽肚子,要是看著佳肴吃一個月的行軍餐,擱誰誰不難受啊。
“先生放心,我們現(xiàn)在就攻城,保證日落黃昏下拿下啟縣?!睂O祐嚴(yán)肅起來打著包票。
“嗯。”方尚滿意的點了點頭,轉(zhuǎn)過身,嘴角勾起,痛快了,果然只有罵上一頓才能痛快,不然看著這群家伙得利的樣子就心煩。
當(dāng)然,開玩笑的時間畢竟是短暫的,他們的主要任務(wù)還是攻城。
大軍稍作休息了會,就立馬被孫祐集合了起來,向著啟縣前進。
當(dāng)他們到達啟縣的時候,一幕真的是把眾人都看呆了。
啟縣的城門前,一群啟縣的世家子弟領(lǐng)著啟縣的平民在這里恭候。
“怎么回事?”孫祐微微低語,叫著自己身旁的一位士卒。“你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后面的方尚等人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在周潛的驅(qū)馬前進下,很快來到了孫祐和呂明的身旁。
“子敬,發(fā)生什么事了?”方尚神色凝重的問向了孫祐。
孫祐搖了搖頭?!安恢溃贿^前去查明情況的士卒應(yīng)該快回來了。”
“嗯?!狈缴悬c了點頭。
隨后那士卒跑了過來,道:“將軍,啟縣的世家們知道休縣縣令要來啟縣,特意出城來迎接我們?!?p> 孫祐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隨后轉(zhuǎn)頭看向方尚。
“先生,這里面會不會有詐?”
方尚想了想,嘴角露出微笑:“無詐,子敬,他們既然出城迎接,我們豈能讓他們等候多時呢?”
隨后,周潛同樣是笑道:“子敬將軍,伯言說得沒錯,這啟縣也不過是一百老卒,想詐他能吞的下我們這么多人嗎?我們只管前行就是了?!?p> 孫祐點了點頭,既然兩位軍師都這么說了,他又有什么好猶豫的呢?
呂明作為前鋒,率領(lǐng)大軍向著啟縣世家們趕過去。
后方,周潛微微瞇起了眼,說道:“伯言,我好像看到了王仲?!?p> “我也看到了,這才是我不擔(dān)憂的理由?!?p> “嗯,這王仲確實是奸滑之徒,知道無法抵擋我們,就率先和啟縣的世家們聯(lián)合好了,一同來城門口歡迎?!?p> 方尚點了點頭。“公任,你覺得王仲此人除了奸滑之外,還有什么?”
“墻頭草?!?p> “為何呢?”
“這王仲一開始是想讓易云自成一方勢力,卻是沒想到被我們先安撫了,隨后他又想退而求其次找黃齡,卻是被我花言巧語之下,化解了危機?,F(xiàn)在眼看抵抗無望,無奈只能聯(lián)合啟縣世家們一同出城迎接,當(dāng)是隱忍反復(fù)之人?!?p> 方尚點了點頭,“那你認(rèn)為他的本事如何?”
“保命之計甚多,卻對謀略欠缺?!?p> “這又怎么講?”
“若是我,就不可能在說動了黃齡之后立馬撤退,而是要看著士卒們殺死了易云才行,到時候據(jù)江而守。”
方尚又是點了點頭。其實王仲有機會能夠讓他們陷入尷尬境地,可是他為了保命先撤了,錯失了良機。
“好了,不說了,我們也快點上前看看吧,說來這王仲倒也曾經(jīng)追殺過我,我卻未曾仔細見過他?!?p> 周潛將方尚帶到了世家們的前面。
站在首列的是啟縣第一世家張家的掌權(quán)者――張公。
“我等啟縣平民在此恭迎將軍到來。”
孫祐坐在馬背上,驅(qū)動著馬繞著他們徘徊了幾步。
“都起來吧,不需要行什么禮?!?p> “謝將軍?!惫蛟诘厣系钠矫窦娂娖饋怼?p> “將軍,城中已是備下了酒宴,不如將軍隨我等一起去飲宴如何?”張公提議道。
孫祐沒有第一時間附和,待方尚過來了,詢問了方尚的意思。方尚當(dāng)然是點了點頭,有酒喝干嘛不去。
啟縣平民在前面開路,大軍跟在后面浩蕩進入。
突然,方尚帶著周潛來到了前面,輕拍了一下一位中年文人的肩膀。
“王仲王明遠?”
中年文人聽到叫喚,疑惑的回頭看去,此刻方尚笑瞇瞇的看著他。
“閣下是?”王仲當(dāng)然認(rèn)得方尚,不過他得裝糊涂。
“你不認(rèn)得我了?我是被你追殺的那個,你看看我旁邊的那個,可是有幾分熟悉?”方尚指了指周潛。
王仲隨后看去,這個俊貌的少年郎讓他感到有些熟悉,可是有記不起來是在哪里見過。
“王先生,你不認(rèn)得我了?昨日我化成貼身士卒跟隨在易云將軍身邊,可是有見過先生一面哦,對了,先生你也差點殺死在下?!敝軡撏瑯邮切Σ[瞇的說道。
王仲聽后,這才恍然,難怪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不過他是立馬跪了下來:“以前各自為營,明遠稍有得罪了二位,還請二位海涵?!?p> “哎,明遠,你跪下來做甚,以往確實是各自為營,難免會互相得罪的,可是今后我們是站在同一陣營上,以后當(dāng)是互相提攜才對?!狈缴行χ鴶v扶起來王仲。
“伯言若真是這么想,那明遠我心中的憂慮亦是消散,只是不知這位是?”王仲很領(lǐng)方尚的話,看似是在套著近乎。
“這位是周潛周公任,也是在孫縣令手下任職?!?p> “哦,那明遠我在這里見過公任了?!?p> 周潛笑了笑:“我也是初識明遠先生,倒也是被明遠先生你的幾番小計折磨得頭昏腦脹的?!?p> “公任,我當(dāng)不得先生,你還是如同伯言一般喚我明遠吧?!蓖踔僦t虛著搖了搖手。
“伯言,公任,我這里還有一點兒事要趕快去處理一下子,我們已經(jīng)是在啟縣第一大酒樓翠香樓設(shè)宴招待你們了,到時候你們可一定要去?!蓖踔俑孓o離開了。
方尚笑瞇瞇的看著他的背影,“公任,你覺得他是去干什么呢?”
周潛同樣是笑著道:“我覺得他是去擺鴻門宴了,要為鴻門宴中磨菜的刀磨快一點?!?p> 方尚點了點頭:“跟我想得差不多,不過我更想知道,這鴻門宴最后的主菜到底是什么?”
“我也想知道,不過我們畢竟是吃菜的人,又不是做菜的人?!?p> “公任,你有嘗過我做的菜嗎?”突然,方尚將頭轉(zhuǎn)向了周潛。
周潛搖了搖頭。“沒有吃過,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伯言你的手藝的?!?p> “那我今晚就讓你嘗嘗我做的菜到底合不合胃口?!狈缴写笮χx開了。
留下周潛看著這個有趣之人的背影,搖了搖頭,失笑道:“伯言這家伙做的菜應(yīng)該很好吃?!?p> 進了啟縣后,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去赴宴,一是部隊需要安營扎寨,二是既然啟縣世家擺宴,如果孫禮沒有到場,他們中又有誰敢真正去赴宴的。
“易云啊,看見王仲小兒氣不氣?”方尚笑著跟呂明打趣道。
“先生,莫要拿我來取笑,看到王仲小兒我又怎么能夠不氣呢?那真是火冒三丈,要不是子敬壓著我,我就已經(jīng)在城門口把他給殺了?!眳蚊髂樕下冻雠?,郡守是王仲殺的,而自己又差點間接死在王仲手上。
方尚安撫了一下。
“易云啊,不要太激動,我跟你保證,今晚有可能就有機會報仇哦?!?p> “真的嗎?”呂明一臉激動的看向方尚。
“都說了不要太激動嘛,都說了是有可能,這不是還有無可能一說嗎?”
“先生既然說了有可能,又怎么會有無可能呢?”
“易云啊,你這可是給我戴帽子啊,可是這次真的是有可能,最終到底能不能殺還要看他有什么動作?!?p> “如果他無動作,將軍你可千萬不要意氣用事,一矛直接刺過去啊?”
呂明拍了拍胸脯,“先生你就只管放心吧,沒有你的吩咐我是絕對不會動手的。”
“嗯?!狈缴悬c了點頭?!澳沁@樣的話,你現(xiàn)在先跟著子敬的身邊,好好看看子敬是怎么領(lǐng)兵的,多學(xué)習(xí)著點?!?p> “那我就先去找子敬了,就不再打擾到先生你了?!眳蚊鞴Ь吹母孓o。
“唉,真不知道這些家伙準(zhǔn)備的調(diào)料配不配得上這個鴻門宴了?!狈缴锌谥械驼Z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