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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風之花雨

第九十三章 中平高王

興風之花雨 蕭風落木 2002 2019-12-16 12:00:00

  云本真一直琢磨主人說錢璣看上她到底是個什么意思,想來想去越想心越慌,主人莫不是懷疑她不忠不貞,所以生出妒意……于是便有了這番舉動。

  急切想表達自己一切都屬于主人的意思。

  這么奇葩的腦回路,風沙肯定是想不明白的,認為這丫頭恃寵而驕想要以此上位,不悅道:“下去,別忘了分際。”

  云本真嚇得小臉瞬白,一個翻身想伏到床下求饒,結(jié)果心惶惶失去平衡,前胸叩地,摔得一聲悶響,差點閉過氣去,縮頸鵪鶉般僵在地上動彈不得。

  風沙愣了愣,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總之罵是罵不下去了,跟著下床把她抱了起來,撫著后背給她順氣。

  云本真疼得發(fā)青的臉蛋重回血色,可憐兮兮的道:“婢子知錯了,下次不敢了?!?p>  風沙嗯了一聲,上床繼續(xù)睡覺。

  ……

  此去中平,途中險峽甚多,屢有沉船事故發(fā)生。

  水運是辰流的命脈,所以水手的操舟之技非比尋常,一路上有驚無險。

  渡過最險峻的歸州至峽州一段,江陵終于將至。

  越危險的地方往往風景越好,風沙趁機拉著錢璣賞景。

  錢璣年紀比他稍大一點,早年喪妻,一直沒有續(xù)娶,所以至今無嗣,似乎無意爭儲。

  風沙大生同病相憐之感,一開始尚抱有目的刻意接近,如今真心想要結(jié)交一番。

  幾天下來,兩人關(guān)系親近許多,開始縱論天下形勢。

  先朝亡于藩鎮(zhèn)割據(jù),至今情況無任何改變,各地勢力皆掌軍權(quán)。

  小點的勢力割據(jù)一城一鎮(zhèn),大點的勢力占據(jù)一州數(shù)州之地,明面上各有效忠,實際上政令根本到不了地方,各地高度自主。

  再大一點的勢力獨立一國,稱王稱帝。

  幾個大國如同走馬燈一般被握有兵權(quán)的權(quán)臣篡位,皇位沒做多久,又被下一個權(quán)臣篡位。

  反而是國力微弱的小國局勢相對穩(wěn)定一些,但也免不了被人攻伐并吞。

  并非沒有聰明人想要結(jié)束這種亂局,奈何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勢力無論大小都不肯放棄手中的兵權(quán),誰要是敢輕舉妄動,便立刻惹起眾怒,不等被人篡位就先被人推翻了。

  大家都是這么起家的,本身沒有足夠的底氣收回散落地方的兵權(quán),最終形成如今這種惡性循環(huán)的僵局。

  錢璣性情寬厚,平常少言寡語,如今被風沙勾起話頭,說了些自己的看法。

  他十分不滿各地君主不修文德,掌有兵權(quán)就為所欲為,其暴虐之事不勝枚舉,荒唐至令人瞠目結(jié)舌,言語中頗為推崇士族當政。

  風沙聽了沒有吭聲,認為這位二公子未免太過一廂情愿。

  世家門閥的確曾經(jīng)長盛不衰,不過前朝時已經(jīng)逐漸沒落,前朝覆滅之后,寒門軍閥興起。

  斗嘴的當然弄不過耍刀的,任你舌燦蓮花,總之一刀砍死。

  各家門閥從根子上被肉身消滅,至如今或有殘余,但勢弱至極,根本無力奮起,指望不上的。

  風沙心中所想,自然不會顯于臉上,岔話道:“二公子來時路過江陵,不知那邊情況怎樣?”

  錢璣搖頭道:“在下身負重任,沿途不敢逗留,過江陵而不入。若非必要,實在不想和高王打什么交道?!?p>  風沙笑笑,沒有吭聲。

  中平王姓高,人稱高王。

  這位高王的名聲并不太好,仗著中平占據(jù)水運中樞,一邊向四鄰強國卑躬屈膝稱臣討封賞,一邊截留偏遠小國的貨物貢物。

  各個勢力其實都很鄙視,私下稱高王為高無賴或高痞子。

  辰流和中平的關(guān)系不是一般的好,是唯一沒受過高王刁難的小國。

  錢璣忽然沉默一陣,輕聲道:“在下此來曾經(jīng)改頭換面,至匯城附近才打出旗號……”

  頓了頓道:“沿途曾被江陵水軍攔下,不得已亮過一次身份。”

  似乎暗示中平勾結(jié)契丹。

  這種事不能亂說,只能點到為止。

  錢璣顯然懷疑自家在江陵的駐地已經(jīng)遇上麻煩,所以言語中隱有求助之意。

  風沙暗自震驚。中平勾結(jié)契丹?

  細想一下,的確不無可能。

  “如果二公子信得過在下,到江陵之后,我讓繪影帶些人給二公子做護衛(wèi)。她本是柔公主的劍侍,量不至遇上什么麻煩?!?p>  以辰流和中平的關(guān)系,這是最安全的保護了。

  錢璣行禮道:“多謝風兄。他日定然當面向柔公主道謝。”

  風沙含笑點頭,心里蒙上一層陰影。

  如果高王當真勾結(jié)契丹,形勢將變得十分棘手。

  他本打算倚靠江陵水軍清剿巴陵連環(huán)寨,空出洞庭湖區(qū)方便隱勢力扎根。

  如今看來,事情并不簡單,設(shè)想好的前途頓生波折。

  當日晚間,終于抵達江陵城外。

  江面上布滿大大小小等待入城的船只,風沙的座船混在其中很不顯眼。

  黃昏時分,終于入城,停上碼頭,繳了入城稅,一眾人等便即下船。

  江陵城高墻厚,城內(nèi)河道及碼頭的規(guī)模遠超流城,極具氣勢,予人深刻的印象。

  繪影領(lǐng)著十幾人護衛(wèi)錢璣離開。

  風沙則帶著云本真及幾個弓弩衛(wèi)沿著碼頭長街行往深處,找他的曉風號停在哪座碼頭。

  如今華燈初上,沿途店鋪林立,屋舍鱗次櫛比,道上行人車馬如流,令久居流城的風沙猛然有種鄉(xiāng)下人入城的感覺。

  大約過了兩三個碼頭,云虛乘坐辰流號巨艦映入眼簾,甲板上人影綽綽。

  隨著越走越近,看得越來越清,風沙眉頭漸漸皺緊。

  辰流號戒備太深嚴了,說明云虛呆在船上。

  這實在太不正常了,以中平與辰流的關(guān)系,云虛怎么也會受邀下榻某位重要人物的府邸,怎會仍舊住在自己的船上?

  風沙忽地轉(zhuǎn)向,直往辰流號走去,剛踏上高高的吊梯,四個劍侍驀地現(xiàn)身梯頂,拔劍橫攔。

  云本真趕緊搶先一步,揚起俏臉。

  四個劍侍趕緊收劍,讓開通路。

  風沙腳步不停,走上甲板。

  一名劍侍躬身道:“公主等您很久了,請隨婢子來?!?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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