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御膳房準(zhǔn)備膳食,一會兒你們便在這兒用膳吧?!绷季茫咸蠓愿赖?。
夕沅點頭應(yīng)是,蕭辰軒也跟著點了點頭。
今日他一直陪著沅兒,不曾去御書房,這會兒著實也不便再過去。
“嬤嬤,去請王上過來,晌午便在這兒用膳?!崩咸笥殖慌缘娜?,吩咐一聲。
夕沅微愣,這還請大越王了?
蕭辰軒很平靜,畢竟他如今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太子這個身份,連著父王也喊順口了。
不過這王位,將來是否繼承,他倒是不太在乎。
大越王進來,夕沅一眼便瞧出他,似乎瘦了不少,臉頰有那么一絲胡子拉碴,稍稍顯得有些頹廢,這是很忙?
他一來,便直接坐到了椅子上。
話不多,簡單寒暄兩句,便命嬤嬤擺膳。
四人用膳,卻都不言。
大越王不開口,老太后不說話,夫君也不吱聲,夕沅自然也就閉了嘴,只顧吃菜。
有些壓抑地用完了午膳,老太后讓人撤了膳食,大越王卻未走,徑直走到一旁的茶桌前,示意嬤嬤奉茶。
順便,也讓蕭辰軒和夕沅落座。
夕沅和夫君相視一眼,很是聽話地坐了過去。
“谷城已經(jīng)被突厥游民占了,然兒此番前去,太子覺得可有勝算?”大越王緩緩開口,話落還瞅了夕沅一眼,那眼神頗具有深意。
夕沅:“……”
她總覺得,這大越王似意有所指。
“父王所擔(dān)心,不無道理,就算大哥稍有差池,還有四弟晟兒?!笔挸杰幍故堑ǎ嫔虾翢o波瀾。
大越王不言,端起桌上的茶盞,放在手里,卻遲遲未將茶水送入口中。
夕沅也順手端起茶盞,淺飲了一口,并不燙?。?p> 沉浸了好一會兒,大越王猛地起身,直接撂下茶盞,走了出去。
夕沅瞅了瞅,那杯盞里的茶水,紋絲未動。
……
半月光景,邊境傳來消息,突厥游民已經(jīng)退回。
大越王看著捷報,面色凝重,并未欣喜。
“煉兒覺得,這消息可有作假?”他盯著書案,許久,才抬頭問向蕭辰軒。
“父王覺得,這消息是否可靠?”蕭辰軒不答,反問。
大越王眉頭蹙了蹙,顯然有些不悅。
只是作為帝王,他一貫喜歡隱藏內(nèi)心。
若說沒有上次圍宮之事,大越王一定不會多想,如今,他卻不得不防。
然兒是不是還有叛逆之心,他心里確實沒底。
眼下,煉兒雖說已為太子,卻也并非最合適的人選,只是,晟兒和迪兒他們……
大越王陷入了沉思。
“去吧,多陪陪太子妃,父王想靜一靜?!贝笤酵踉S久,才擺了擺手。
蕭辰軒依言,看了他一眼,并未多作停留。
晚膳之時,蕭辰軒沒來由地喝了一些酒。
夕沅并未阻止,她明白他的壓力。
膳后,夕沅讓宮人準(zhǔn)備了熱水,蕭辰軒洗漱后,又喝了沅兒親手準(zhǔn)備的醒酒湯。
清醒了一些,夕沅才提了蕭暮然的事情。
蕭辰軒:“他這人不一定拎得清。”
夕沅:“?”
蕭辰軒又道:“時日尚短,也許是障眼法?!?p> 夕沅:“……”
那蕭暮然確實心機夠重。
不過,她覺得有些奇怪,若蕭暮然真有反目之心,那他對突厥的承諾是什么?或者說,又給了李弘燁,她的大哥,什么好處?
世人,皆貪婪,豈會不知,無利不起早?
若是這般,就有些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