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嫂嫂怎么站在了外面,小心著涼?!笔捘很斑呎f,邊快步上前,過來攙扶夕沅。
夕沅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這蕭暮馨可從來沒有對她如此殷勤過。
而瑾妃娘娘卻拉著夕沅的手,眼神闋闋道,“以后,就委屈你了?!?p> 夕沅怔愣,瑾妃這是什么話?
莫不是她知道些什么?
“瑾妃娘娘何出此言?”夕沅心中一酸,卻還是讓自己神色緩和了一些,輕聲問道。
“沒什么大事,就是聽聞今日朝堂上,有不少官員諫言,讓太子納側(cè)妃,還要收幾個侍妾,早些開枝散葉,他們這般一鬧,怕是要委屈沅兒了?!辫戳丝此?,眼神凝重中,話里話外盡是關(guān)懷。
夕沅聽得若有深意,這是關(guān)心?
難道不是來添堵的?
于是,她不著痕跡地拂開瑾妃的手,對著瑾妃淡淡一笑,“言官這般做,想來也是為了太子殿下好,瑾妃娘娘就不要為沅兒費心了,如今我大著肚子,行走不便,伺候太子殿下,也有些力不從心,是應(yīng)為太子殿下納幾位侍妾?!?p> 夕沅說了許多,心里的酸楚卻是翻騰了好幾番。
雖說,沒有咬牙切齒的表現(xiàn),卻亦是百般不是滋味。
“太后還擔(dān)心你想不開,看來是多心了。”瑾妃淡淡一笑,那雀躍的眼神里,大有夸贊夕沅懂事,識大體的意味。
夕沅嘴角勾了勾,閃過一抹苦笑。
她輕輕掙開蕭暮馨挽著的手臂,往院落的涼亭走去。
卻不知,站在殿內(nèi)門口的蕭辰軒,早已將三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好啊,沅兒竟然要將他推給外人。
竟然要為他納妾,難道她忘了當(dāng)初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蕭辰軒氣得緊抿了嘴唇,手不由地握緊了拳頭。
而外面,夕沅和瑾妃娘娘,蕭暮馨三人,走到?jīng)鐾ぬ帯?p> 瑾妃抬手,招呼了宮女,便有人將手里的軟墊,墊在了涼亭的木椅上。
招呼夕沅快坐下,夕沅瞅了瞅,倒是為瑾妃娘娘的心細,感到欣慰。
也許,是為了她肚里的王室子孫吧。
“嫂嫂是大夫,這肚里應(yīng)該是王孫吧?”蕭暮馨笑著問道。
夕沅淡淡一笑,“醫(yī)者不能自醫(yī),況且,把脈也瞧不出是男是女?!?p> 蕭暮馨眸子怔了一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不管如何,這是二哥的皇兒,她這個做姑姑的……
蕭暮馨忽然自嘲地笑了,沒想到,二哥才是自己血脈最親近之人。
真是造化弄人。
也許,不是什么造化,分明就是父王和母后的錯。
不,不是母后,如今,只能稱之為王后了。
蕭暮馨不知怎么,眼睛就酸了起來,禁不住要落淚。
她仰了仰頭,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馨公主身體不適?”夕沅擰了擰眉頭,輕聲問道。
蕭暮馨微怔,低頭垂了垂眉眼,“讓王嫂擔(dān)心了,馨兒沒事。”
夕沅在她肩頭輕輕地拍了拍。
瑾妃將一切看在眼里,嘴角浮過一抹笑意。
“太子來了?!焙鋈?,瑾妃道。
夕沅抬頭,看見了蕭辰軒,眸子微微而紅。
她以為,他不會在意。
既然,他不在意,還出來尋她作甚?
“聽聞瑾妃娘娘和馨兒來了,過來看看?!笔挸杰幍暤溃葎偛旁谖輧?nèi),聲音輕了許多,幾近溫潤。
夕沅聞言,直直地看著他,原來,他不是特意來看自己的。
鼻子一酸,淚差點落了下來。